第十七章·册封大典
金秋的阳光为皇宫琉璃瓦镀上金箔,林婉儿的磨盘转动出琥珀色的豆浆,与江晚晴调配的“驻颜膏”混在一起,在梳妆台上凝成半透明的寒梅纹样。
“别紧张。”江晚晴用银针替林婉儿别好金簪,簪头狼头与寒梅的红宝石眼睛,正与两人腕间胎记相映,“等会册封时,我数到三就一起抬手展示胎记,任瑶姐姐的袖箭会同时射落殿角的狼头灯笼。”
“任瑶在训练小墨钻火圈呢,”林婉儿轻笑,豆浆从指缝漏出,在妆奁上画出“稳”字,“她说要让小墨在大典上表演‘狼口夺箭’,震慑旧贵族。”
卯时三刻,册封大典正式开始。苏明轩身着新制的寒门首辅官服,袖中藏着用炊饼印密封的《寒门新法》;柳如烟作为监察御史,狼毫笔帽刻着寒梅暗纹,随时准备记录异动;任瑶抱着小墨站在金銮殿檐角,袖箭筒里装着特制的“槐花爆”——箭尖蘸了遇热炸开的香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宦官的尖嗓音划破长空,林婉儿与江晚晴并肩跪下,裙角的寒梅与狼头刺绣在金砖上投下重叠阴影。忽然,小墨猛地挣开任瑶怀抱,冲着观礼席的旧贵族尚书赵弘咬去!
“小心!他袖口有狼毒!”江晚晴的银针先于小墨刺中赵弘手腕,针尖带出的黑血滴在林婉儿的豆浆裙摆上,竟冒出滋滋青烟。
“护驾!”任瑶的袖箭射向殿顶横梁,那里藏着三个戴狼头面具的刺客。箭尾红绳突然绷直,拽出串鞭炮般的“槐花爆”,金色粉雨落下,竟在刺客面具上显露出“弑君”二字。
“赵弘勾结瓦剌!”柳如烟展开刚截获的密信,狼毫在信上圈出“大典刺杀”字样,“他们用狼毒迷烟混淆视线,真正的杀招在——”
“在陛下的御酒里。”江晚晴的银针已经插入酒壶,针尖瞬间变黑,“是‘人心蛊’的变种,中者会心智大乱,指认郡主谋反。”
林婉儿突然举起磨盘,将剩余豆浆泼向观礼席:“按晚晴说的,豆蛋白能解毒!”乳白色的浆液漫过青砖,赵弘的狼毒面具遇豆汁剥落,露出底下的瓦剌图腾。
“拿下!”皇帝拍案而起,却见赵弘甩出袖中短刀,直取江晚晴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林婉儿的磨盘重重磕在刀背上,豆浆溅入赵弘眼睛,任瑶的袖箭同时钉住他手腕。小墨趁机叼走他怀中的刺王杀驾密旨,摇着尾巴跑到苏明轩脚下。
“陛下,”苏明轩展开染血的密旨,“按《寒门新法》第一条,通敌叛国者,其家族永不得恩荫,田产充公以助寒门学子。”
“准奏!”皇帝望向两位郡主,目光落在她们腕间交叠的胎记上,“朕今日便将‘墨梅令’兵符交由你们掌管,望你们……”
“望我们以寒梅之骨,镇寒门之基;以狼头之锐,破世间之暗。”林婉儿与江晚晴同声说道,声音合在一起,竟与前太子妃的画像神态无二。
册封礼成时,太医院方向突然传来巨响。柳如烟的狼毫在掌心写下“地道”二字:“赵弘的死士想趁机烧毁医馆,任瑶姐姐——”
“早让小墨带着雪鹰去报信了!”任瑶晃了晃空箭筒,“现在该去医馆喝庆功酒啦,林姐姐酿的豆浆酒,我偷偷藏了三坛!”
朱雀街的医馆张灯结彩,匾额下挂着双生郡主的画像,左边是林婉儿抱着磨盘,右边是江晚晴背着药箱,中间是五人一犬的剪影。百姓们送来炊饼、槐花、豆腐,在院子里摆起长桌宴。
“来,尝我新创的‘墨梅豆腐’!”林婉儿端出雕花瓷盘,豆腐雕成狼头与寒梅形状,淋着江晚晴调配的槐花蜜酱,“晚晴说,甜酱能盖过狼毒的苦。”
“我还是喜欢原味豆浆。”江晚晴接过盘子,用银针挑出朵糖渍槐花,“就像寒门学子,无需多余修饰,自有清甜。”
苏明轩望着满院的烟火气,忽然想起册封大典上皇帝私下交给自己的密诏。他摸出袖中泛黄的纸页,上面是前太子的笔迹:“铁五角者,墨(律)、梅(医)、剑(武)、笔(谋)、犬(忠)也,缺一不可。”
“公子在看什么?”柳如烟的狼毫在他眼前晃了晃,“该宣读《寒门新法》啦,百姓们都等着听呢!”
“好。”苏明轩站上临时搭起的木台,展开用炊饼印封缄的卷轴,“第一条:科举废除恩荫制,凡寒门学子皆可免试入学;第二条:太医院设‘寒门坐诊日’,药材半价;第三条……”
他的声音被欢呼声淹没。任瑶用袖箭挑起灯笼,照亮“铁五角永存”的横幅;林婉儿给小墨戴上绣着“平”字的项圈;江晚晴给百姓分发“勇气散”;柳如烟用狼毫在墙上记录着百姓的心愿;而苏明轩,看着台下闪烁的眼睛,忽然明白,这就是前太子说的“铁五角”——不是权力的象征,而是寒门烟火凝成的盾与剑。
暮色浸透京城时,五人一犬登上医馆屋顶。林婉儿的磨盘盛着新煮的豆浆,江晚晴调配着驱蚊香露,柳如烟整理着新法抄本,任瑶给小墨梳理毛发,苏明轩则望着星空,手中握着皇帝给的密诏残片,上面写着:“御花园第三棵槐树下,埋着前太子给你们的礼物。”
“想去看看吗?”他晃了晃残片。
任瑶立刻跃起:“现在就去!我带小墨挖树坑!”
“等等!”林婉儿拽住她,从磨盘暗格取出前太子妃的艾草香帕,“母亲说过,槐树开花时才能挖,否则会惊了地气。”
江晚晴望向天边的银河,指尖抚过帕角寒梅:“那就等明年槐花盛开时吧,那时小墨也长大了,能帮我们叼锄头。”
柳如烟的狼毫在残片背面画了五颗星星:“不如在树下埋个‘铁五角时间胶囊’,把任瑶的袖箭、婉儿的磨盘碎片、晚晴的药草、我的狼毫,还有公子的炊饼残片都放进去。”
“还要放我的豆渣饼配方!”林婉儿补充道。
“还有小墨的骨头!”任瑶说。
“是肉脯。”江晚晴笑着纠正。
苏明轩听着她们的争论,忽然笑出声。夜风带来槐花香,混着豆浆的甜、药草的清、墨汁的香、袖箭的冷,还有小墨的尾巴扫过瓦片的沙沙声。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这五人一犬还在,寒门的灯火就永远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