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五彩斑斓的石子在阳光下闪着光芒,像是散落的宝石。沈玉眼睛一亮,
悄悄调转弹弓方向。既然打不中木桶,不如...她心里暗暗盘算着。
石子破空而出,直奔秦景远面门。
秦景远眼神微动,抬手便轻松接住,眉头微挑:“打木桶打不中,打人倒是准。”
他手腕一抖,石子飞向沈玉。
沈玉慌忙蹲下,裙摆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石子稳稳落入她身边的食盒,发出清脆的响声。这赤裸裸的炫技,让她脸上有些挂不住。
“不如请教一下...”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朝秦景远走去。
谁知一脚踩在散落的石子上,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前扑去。她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却只抓到了一片虚空。
秦景远见状箭步上前想接住她,却也被地上的石子绊住。两人重重摔在地上,
他成了沈玉的人肉垫子。
“嘶...”后背传来剧痛,秦景远闷哼一声。
抬眼间,却对上了沈玉那双清澈的眸子。她的发丝垂落,带着淡淡的幽香,
呼吸间的热气轻轻拂过他的脸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远处又传来“啪”的一声,随即是桃儿的哭声。这丫头显然又一次抽到了自己。
沈玉这才回过神来,耳根微红,想要起身。她的手撑在秦景远胸口,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这么着急走?”秦景远揽着她的腰,低笑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以后想抱,直说就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你...”
沈玉还未说完,手一滑又是一个踉跄。
“砰!”
秦景远再次遭殃,这回连闷哼都发不出来了。
桃儿连忙跑过来想扶起沈玉,却被秦景远一个眼神制止。她识趣地退到一旁,
一边揉着自己被鞭子抽到的胳膊,一边偷偷观察着这一幕。
回到屋内,秦景远脱去外袍,露出满是淤青的后背。
青紫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看得沈玉一阵心疼。
“疼吗?”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些淤青。
“你说呢?”秦景远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我不是故意的!”沈玉挣扎着想要起身。
“松开我,我给你上药。”
“不松。”秦景远固执道,收紧了手臂,“松开你还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暗卫送来冰块,看到这一幕连忙退出,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沈玉红着脸给秦景远冰敷。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冰块化开的水珠顺着他的背脊滑下,在烛光下闪着微光。
“你这是在照顾伤患?”秦景远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
“不然?”
“怎么感觉像是在占我便宜?”
沈玉气结,手上一用力。
“嘶!”秦景远倒抽一口冷气,连忙求饶,“我错了...”
门外,桃儿正要进来送热水,被守在门口的暗卫拦住。
“夫人正在为老公揉散身上的伤痕。”暗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桃儿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默默转身。她得先找大夫给自己上药才行,
这一天的练习可没少遭罪。
屋内,烛光摇曳。沈玉继续给秦景远冰敷,动作轻柔了许多。
她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肌肤,引得秦景远一阵轻颤。
“你再这样,我可要报复了。”他低声威胁道。
沈玉连忙收回手:“我、我是在帮你。”
“是吗?”秦景远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为什么你的手这么烫?”
沈玉觉得脸上发烧,想要后退,却被他一把拉住。
“既然你把我弄伤了,那就得负责到底。”
“我...”
话音未落,秦景远已经倾身向前。烛光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久久未分。
枫居内,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落,映照着沈玉纤细的身影。清晨的光线柔和,
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衬得那张小脸愈发精致。
她小心翼翼地为秦景远冰敷伤处,动作轻柔似春风拂面。待冰敷完毕,又取来祛淤青的药膏,指尖沾着晶莹剔透的膏体,轻轻涂抹在那片青紫之上。
药膏清凉的触感让秦景远紧绷的肌肉稍稍放松。
“疼吗?”沈玉轻声问道,眼中染上担忧。
秦景远趴在小榻上,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那触感轻柔得令人心痒,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撩拨。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头,
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
阳光下,沈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轻轻扇动翅膀。她的手指在他背上游走,
每一次触碰都让他心头一颤。
“好了。”沈玉伸了个懒腰,活动着有些酸痛的手腕。她将药膏放回木盒,准备收拾东西。
秦景远侧目看她:“还没完。”
“我可是把每一处伤都仔细处理过了,”沈玉挑眉,语气带着些许不满,
“你这伤要是再严重些,我就得把你送进宫找太医了。”
秦景远坐起身,结实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肌肉线条分明,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沈玉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心跳微微加快。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肌肉,故作轻松道:
“我配的药浴就是好,瞧这效果。要不是我医术了得,你这伤怕是得养上半个月。”
秦景远突然张开双臂。
沈玉愣住了,看着他这姿势,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她叹了口气,
认命般地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他身上还带着药浴的清香,混合着独特的男性气息,
让她有些晕眩。
“行了吧?”她语气敷衍,想要抽身。
“蠢女人,”秦景远额角跳了跳,“是让你帮我穿衣服。”
沈玉脸颊瞬间染上红晕,懊恼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抓起一旁的锦袍就往秦景远身上扔:“自己穿!”
转身欲走,却被秦景远的声音拦住:“雍东侯府来人了。”
沈玉停下脚步,翻了个白眼。这种事让丫鬟去打听就是了,何必这么神神秘秘。
“跑过去打听也是白搭,”秦景远悠悠道,“我在路上遇到的他们。”
沈玉气得牙痒痒,这男人就是故意的!明明早就知道消息,却非要等到现在才说。
“说吧,毅老国公什么时候看病?”她转身瞪着他,眼中带着不耐烦。
秦景远不说话,只是看着她。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似乎在等着她妥协。
沈玉无奈,只得走回来帮他穿衣。心里暗骂,要不是父亲和皇上都在等这个消息,
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