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荒野中的乌托邦
- 美利坚荒野西部:枪与火的救赎
- 冒泡的贰猫
- 2669字
- 2025-05-17 13:39:48
陈青阳抚摸着马匹的鬃毛。
这他突然想起了穿越前老家那头被村长抢走的老驴,它的眼角也有同样的皱纹。
“我要带走它。”
陈青阳缓缓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它的面颊。
瘸腿马打了个响鼻,没有丝毫不安。这点倒是让安吉拉颇感意外。
“它已经没用了,是个累赘。”她摇了摇头。
“它留在这里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何况我现在需要一匹代步的马。“陈青阳拍了拍马的脖颈。
“行吧,那我做主......它现在是你的了。”
“你还真是大方啊...”
安吉拉耸了耸肩,指向马的左前腿:
“不过我得提醒你,它的前腿似乎出了点问题,如果你骑着它遇到了那些平克顿的狗崽子,相信我,你会死的很惨。”
不得不说,陈青阳无法反驳安吉拉的观点.
这匹马的年龄确实大了,耐力和爆发力下滑的很厉害,急速奔行是个问题。
陈青阳看着这匹马,感觉它就像经历过战场厮杀的老兵。
“你也曾是‘战士’,我带你离开。”
陈青阳轻抚马的鬃毛。
马匹似有回应般打了个响鼻。
陈青阳将私酿酒和硫磺分装成两袋,安置在‘战士’的马背上,鞍具皮革发出咯吱声。
安吉拉拍了拍陈青阳的肩膀。
“快天亮了,我们得赶紧走,或许老卢卡已经在找他的酒瓶子了。”
说完,安吉拉手指放进唇间,发出一声类似夜枭的声音,‘烙铁’的蹄铁翻着泥土,小跑而来。
两人旋即上马,陈青阳拍了拍‘战士’的额头,缓缓踏出马厩,披着银白色的霜衣,悄然离开了带有一丝血腥味的牧场。
当天边鱼肚渐渐泛白,荒原的轮廓在薄雾中逐渐清晰。
烙铁的铁掌碾过沾满露水的紫锥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甜味和草本气息。
“欢迎来到地狱的前厅。”
安吉拉张开双臂,咯咯笑道。
陈青阳的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木制瞭望塔错落在砂岩壁下,塔顶悬挂的煤油灯在薄雾中晕出暖黄的光亮。
七顶褪色的帆布帐篷围成一个半圆,中央的篝火上还架着一口铁锅,炖肉的香气混合着鼠尾草飘出清苦的味道。
篝火旁坐着一个沉默的男人,双管猎枪横在膝头。
他的右脸从颧骨到耳垂布满灼烧伤疤,左手还缠着绷带。
“在这里不要乱走。”
安吉拉翻身下马,靴尖踢开一块松动的石板,露出下方缠绕着铜线的绊雷。
“萨尔在每块石头下都埋了惊喜。”
“新人?”沙哑的女声从一条晾衣绳后传来。
陈青阳转过头,忽然一怔。
只见一位裹着粗布围裙的红发妇女正在晾晒草药。
她左臂空荡荡的,袖管打了个结。
右手却稳如磐石地攥干纱布:
“这老马可跑不过平克顿的猎犬,小子。”
她定睛看了看,补充一句:
“而且...看上去有点瘸啊?”
“呵呵,我亲爱的玛格丽特,这可是匹‘铁路老兵’。”
安吉拉嬉笑着指了指‘战士’:
“它脖子上还烙着CPRR。”
玛格丽特动作一顿,双眼扫过马颈的烙痕:
“哦——上帝!我记得1869年铺最后一段铁轨时...他们给累死的人裹上麻布,然后就是让这种马拖着丢进峡谷,当时真是太悲惨了。”
她用独臂抚过马颈烙痕:
“并且CPRR的马见过太多的脏东西了...去年有匹拖硫磺车的母马,据说蹄铁里还嵌着金渣子。”
她突然压低声音:
“第二天那匹马就被做成狗粮了。”
“我亲爱的玛格丽特,哪有那么夸张,小心吓到我们的新朋友~”
安吉拉余光瞥向陈青阳,打趣道。
“安吉拉,我建议你先去换件衣服,除非你有别的想法”
玛格丽特瞥了她一眼,勾起嘴角。
安吉拉这才想起修女袍已经破烂不堪了,尴尬的笑了笑。
“陈,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然后带你去见萨尔。”
说完她向着一顶帐篷而去。
陈青阳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营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乌托邦式的营地。
折叠床、略显奢华的营帐,木箱上整齐摆放着威士忌酒瓶。
陈青阳的视角瞥到一个女人。
一个蜜糖色卷发女人斜倚在货箱旁,脖颈戴着蛇形绿宝石吊坠,指尖把玩着蛇形匕首。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盯着安吉拉的背影。
突然,一只粗壮的手掌搭在了陈青阳的肩上:“不错,能活着逃出新波旁。”
陈青阳扭头,看到一个独眼壮汉,右侧的脸上还有一道从眉尖到鼻尖的狰狞疤痕。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们都叫我老鬼杰克。”
他压低声音又道:“但我更喜欢姑娘们叫我‘老炮杰克’。”
说完还冲着陈青阳眨了眨眼。
这个动作让陈青阳不由一惊,下意识后退两步。
卧槽——
这名字,这动作——
他妈的不会对我有想法吧?!
“陈青阳。”他故作深沉。
就在这时,一道墨绿色的身影从帐篷阴影中走出,一杆黄铜的长柄烟枪在指尖转了个圈。
旗袍下摆的银线云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陈青阳眯起眼,审视着这个女人。
一袭高开叉的墨绿色旗袍,样貌非常精致,二十来岁,黑色长发用一根银簪盘起低发髻。
和他一样的...华国人?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华裔混血。
“平克顿分了三队,一队走峡谷,一队绕河床,最后一队带着猎犬,离这儿不到十英里。”
女人给出的情报精准的像是在背诵圣经,却不透漏半个字的消息来源。
“郊狼群要避开猎人,就得学会用月亮的影子抹掉爪印。”一道淡淡的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这个声音陈青阳熟悉。
那个警局牢房里的神秘人——萨尔
只见一头向后梳着金发,打着发油的男人从最中央的鹿皮帐篷里缓缓走出,身穿一条纹马裤和黑色的丝绸衬衫。
只见他们两人走到一张圆桌前摊开地图,低声讨论着什么。
与此同时,安吉拉掀开帐篷,麂皮外套下摆的铜扣撞得叮当响。
褪色牛仔裤裹着绑腿马靴,左轮枪套斜挂在腰际——最扎眼的是她的腰带搭扣,一个银色十字架形状。
“看够了吗?“她甩开帐篷帘子。
“萨尔在等我们。“
说罢,她便拉着陈青阳走向萨尔。
听到脚步声传来,萨尔和旗袍女人停下了交谈,双双回头看来。
旗袍女人端着烟枪轻吐一口,陈青阳看到雾气后那双眼睛根本不像二十来岁女人该有的眼神——
非常深邃。
“看来我们的修女和这小子相处的很融洽啊。”
萨尔嘴角扬起,淡淡道。
“他的能力不错,会厉害的功夫。你们聊”
安吉拉笑道。说完转身离开。
“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萨尔坐在椅子上,淡淡微笑道。
“是的,萨尔先生。”陈青阳回应。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萨尔瓦多·多梅尼科·莫雷蒂,他们都叫我萨尔。是莫雷蒂帮的家长。”
他顿了顿继续说:
“我想你是个聪明人,陈九先生应该知道我们是为了什么。”
“陈青阳。”
萨尔蹙眉,感到有些疑惑,这个名字和通缉令上的信息不一样。
随后盯着陈青阳微笑道:
“我们可以一起去把黄金找出来,你可以拿大头。”
陈青阳思索片刻,缓缓道:“我现在需要找到我的伙伴,线索在他那里。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三百磅黄金有多重。”
啪啪——
萨尔突然鼓起掌,皮革手套与掌心碰撞发出闷响。
“整个西部都在传你偷了黄金,我早就应该猜到你不是一个人。”
陈青阳会心一笑,老子就是一个人。
大家都是打工仔。
老子有人还用来投奔你吗!
“好的,不管你是陈九还是陈青阳,显然这并不重要。”
萨尔随后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再重重吐出。
“不过我向你保证,黄金找到,你拿大头,我们分小头。”
他说罢眯起眼:
“铁轨要铺过印第安的坟场,就得用尸骨垫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