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笔记中的秘密
- 美利坚荒野西部:枪与火的救赎
- 冒泡的贰猫
- 2512字
- 2025-05-09 13:55:00
“七...七左三右!圣母像...”
戴维斯颤抖着说,声音都因痛苦而扭曲了。
“钱都给你!别杀......”
话没说完,陈青阳一记手刀直接劈在了他的脖颈。
噗通——
戴维斯两眼一翻,瞬间瘫倒。
地上溅起一片硫磺粉尘,二十码外,乔纳森颤抖的手指摸到矿车底部的骷髅戒指,然后悄然离开。
这个曾为伤残金赌掉手指的男人,此刻眼中再次燃起熟悉的贪婪。
就像他今早在窝棚打开铁盒时,盯着那截断指的神情。
陈青阳手持左轮,踩着残留的硫磺晶体走进屋内,发出咯吱的声响。
一股硫磺味伴着一丝腐臭酸味顿时涌入陈青阳的鼻腔。
煤油灯将墙壁照的昏暗,剥落的墙纸上带有些许暗红色渍迹。
墙角铁架堆着十几箱贴有【硫磺—红岩矿场】标签的木箱,最上层的箱子封条有些开裂,露出半截铅封铁盒。
而盒子烙印的‘CPRR实验用—易爆品’字样让他瞳孔微缩。
此时的瘦弱男人明显惊吓过度,背靠一张橡木办公桌,瑟瑟发抖。
橡木桌沿布满细密的裂痕,桌面还残留着凝固的雪茄灰。
一张泛黄的矿区地图被三枚带有血渍的铁钉钉在桌面中央,而钉头周围布着焦黑的弹孔。
显然曾有人被按在这张地图上接受过‘审讯’
桌面后侧的墙上还挂着一把镀金的老式双管猎枪。
他用枪管挑开抽屉,一沓盖着法官火漆的‘免查令’滑了出来,最新一张签署日期是三天前。
“呦呵,连平克顿都敢拦?”
他瞥向瘫倒的戴维斯。
“看来你们贿赂的法官活不过下周了。”
看来戴维斯习惯依赖公司的庇护,觉得无人敢动CPRR的人,可惜平克顿不吃这套。
陈青阳看到这些,不禁心中冷笑。
“米勒先生,我想你不愿和戴维斯一样躺在地上,对吧?”
陈青阳平静的看着他。
“是...是的,先生。”
米勒额头开始渗出冷汗,指甲抠进桌面弹孔边缘的木屑。
“那么我问你答,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陈青阳将左轮插回腰间。
“这批硫磺为什么今晚必须走?”
米勒看了一眼屋外躺在地上的戴维斯,咽了咽口水,然后扶了扶镜框,怯懦的回答:
“因为平克顿已经盯上了这里......”
陈青阳闻言有些疑惑,平克顿盯上了铁路公司的人?他们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吗?
“你认为我会信你的话吗?自家狗咬主人?”
他眼神一凛:“不说实话?”
他一脚踹在米勒的小腹上,鞋尖正中他的胃部。
米勒像是被抽了脊梁骨般蜷缩在地上,后脑勺撞上桌腿发出闷响。
“不...不..是真的,今晚必须发车...是因为平克顿拿到了搜查令!”
他面部因疼痛抽搐,冷汗不断滑落。
他哆嗦着从内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新波旁公报》,头条赫然是:
【平克顿侦探社获准协助联邦法警执行搜查铁路违禁品,三日后执行】
“戴维斯要抢在搜查前转移货物…”
米勒的指尖颤巍巍的指向报纸日期,正是明天!
“什么货物值得冒这么大险?”
陈青阳的脚尖碾住他颤抖的膝盖。
“我不知道!戴维斯从不让我们碰货物...他说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连贴标签都亲自锁门操作。”
陈青阳的瞳孔微缩,沉默地盯着米勒。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厉啸,米勒像被掐住喉咙般僵住,钢笔滚落在地。
陈青阳的视线缓缓扫过地上的钢笔,笔帽内侧的H.H刻痕让他蹙眉,
他弯腰捡起钢笔,发现这支笔好像在哪见过。
他想起来了,霍克似乎也有一支这样笔。
“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陈青阳淡淡开口,侧身让出门缝。
待米勒连滚带爬消失在夜色中后,陈青阳环顾四周,径直来到墙上挂着的圣母像跟前,用手不停摸索着。
忽然,他的指尖在圣母像胸口触到细微凸起。
那排看似衣褶的刻痕实为隐秘的的密码盘,仔细观察才发现那是密密麻麻的刻痕。
陈青阳此时才恍然,看着圣母像轻笑一声:
“你有一个‘忠实’的信徒。”
他将手按在雕像的左胸上,旋即发出床架般的吱呀声。
当陈青阳按照“左转七格、右转三格“的轨迹转动密码盘时,只听咔哒一声,雕像连同木制墙面弹开,露出里面的金属铁皮。
柜内两摞整叠的美钞上压着一本《圣经》,书页被挖空放着一本黑色皮质账册。
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个磨损的牛皮文件袋和一本略显泛黄的笔记本。
陈青阳清点了一下现金,总共428美元,随后拿起笔记本翻开,发现里面都是记录公司善举的感恩日记。
“吃人的羊吗...”
他冷笑一声,就在他准备放回去时,无意间瞥到一页不同的内容:
1884.2.12
【该死的卡尔,这次居然向我索贿100美金,我真想把他的头塞进母牛的屁股里!比之前翻了整整两倍!】
1884.11.7
【今天监工时有个爱尔兰崽子偷懒,我抽断了两根皮鞭。收工后老汤姆偷偷塞给我半只熏鸡,求我别报给公司。】
【这老东西倒是识相,不过他的小女儿长得真水灵,像极了莉亚八岁时的模样。】
1885.2.18
【卡尔这杂种!他竟敢把莉亚的蝴蝶发卡扔在我桌上——发卡上还沾着矿井的硫磺灰!】
【我抄起猎枪冲到镇公所,可那些穿西装的混蛋给我看了莉亚在修道院的照片——她脚踝拴着CPRR的镣铐!】
【主啊,我跪着签了保密协议,他们递来的威士忌里有血的味道。】
陈青阳看到这里,沉默了2秒后继续向后翻阅:
1885.3.25
【那个爱尔兰的苦力临死前瞪着我,他指甲缝里的金粉和硫磺混在一起闪闪发亮。】
【我踩断他手指时,突然想起莉亚弹钢琴的手。去他妈的!我又往运输单多报了50磅,反正公司会处理干净。】
1885.4.10
【主管说新到的“硫磺盐“要混进三号矿井的常规运输,当我打开样品箱时差点呕吐——那些结晶物里嵌着人的牙齿!】
【但当我摸到内袋里莉亚的新照片(她居然在笑?这不可能!),我在货运单签下了“无害化工品“。】
【主啊,请宽恕我的灵魂,愿我的血能洗净莉亚身上的诅咒——阿门】
1885.5.17
【今早亲手处决了想告密的会计,他的血喷在圣母像上时,我竟然感到了愉悦。】
【晚上我数着多克扣的200美元,突然发现这些钞票的序列号和运走的金砖一模一样。哈!公司以为能控制我?】
1885.7.30
【平克顿的猎犬闻到了味道,但这次我要玩把大的。把真账本藏在圣母像里,伪造的留给公司。】
【等金砖运到墨西哥,我就带着莉亚...不,她早该和那些硫磺一起消失了。】
日记到戛然而止,最后却附着一张小女孩弹奏钢琴的照片。
陈青阳的食指关节在鼻尖蹭了蹭。
金砖....
他略作思忖,随后嘴角似压不住的上翘,如果这和丢失的那300磅黄金是同一批的话......
继而又取出《圣经》里的黑色账册,翻开后最新的纸页上记录着:
【1885.8.2硫磺200磅经圣达菲线转运至魔鬼峰】
【接收人:J.H.范德比尔特】
将账册和毒液管收进内袋后,陈青阳拿起散落的牛皮文件袋,泛黄纸页滑出一张圣达菲铁路的货运地图。
红铅笔标注的运输路线在魔鬼峰位置打了叉,旁边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印第安保留地警戒区。”
“嗯...看来硫磺不是最终目的,不在硫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