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齐郡决胜

朱灿一行人随着胜利的喜悦踏入东平郡府。那郡府的大门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斑驳，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沧桑。踏入议事厅，一阵夹杂着松枝气息的微风拂来，厅中的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诸将的脸上跳动。屈突通将军端坐在主位，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散发着一种凝重却又难以掩饰胜利豪情的气势。他身上的铠甲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冷的光，那一道道划痕仿佛是往昔征战的勋章。厅中诸将分列两旁，宛如忠诚的卫士，气氛庄重而热烈。

屈突通目光如炬，犹如能穿透重重迷雾看到千里之外的局势。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我军一举消灭刘仁的五万大军，虽说断了卢月明一臂，但叛军仍有二十万之众。如今他们龟缩在齐郡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深陷水火。我们必须尽快绞杀这股叛军，以免更多生灵涂炭。”说罢，他微微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仿佛在脑海中已经展开了对下一步作战计划的详细谋划。随后，他看向地图，那手指在地图上轻点齐郡的位置，就像重锤敲击在诸将的心间：“我提议，即刻派人联系张须陀将军及鱼俱罗将军所部，约定时间，从三个方向对齐郡进行合围，将那二十万叛军围困在齐郡，而后一举绞杀。”

此言一出，厅中诸将纷纷点头赞同。朱灿心中暗自思量，这确实是目前剿灭叛军的上策，只是齐郡地势复杂，那蜿蜒的河流、起伏的山峦以及错落有致的街巷都将成为作战的不利因素，而叛军又必定会凭借熟悉的地形负隅顽抗，此战必定艰难无比。站在朱灿身旁的杜如晦微微皱眉，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在他眼前已经浮现出了这场战役的各种复杂变数，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手中的剑鞘，这是他在思考时常有的习惯动作。

商议完毕，屈突通当机立断，就像一位果断的棋手落下了关键的一子。他派罗士信快马加鞭赶回张须陀将军处汇报计划。同时，屈突通又挑选了几名精锐斥候，分别前往鱼俱罗将军处传递消息。诸事安排妥当，屈突通看着诸将，沉声道：“诸位，接下来这几日，大家先抓紧时间休整，养精蓄锐，准备迎接这场大战。”

朱灿回到裴文通安排的住所，那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四周的墙壁爬满了藤蔓。刚一踏入，便见杜如晦和尉迟恭早已等候在此。尉迟恭满脸兴奋，腮帮子因为激动而微微鼓起，大步迎上来：“将军，今日这一仗打得真痛快！只是那卢月明还有二十万叛军，俺老尉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他们一网打尽！”说罢，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那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朱灿笑着拍了拍尉迟恭的肩膀道：“尉迟兄，莫要心急。此战关系重大，我们需听从屈突通将军的安排，好好休整，方能在决战中一举取胜。”

杜如晦微微拱手，他的衣袖随风轻轻摆动。他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此次围剿计划虽好，但卢月明必定有所防备，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朱灿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谨慎，看向杜如晦：“如晦，你有何想法？不妨说来听听。”杜如晦走到桌前，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像是带着千钧的重量。他拿起一支毛笔，蘸了蘸墨，在纸上画了几个简单的图形，那些线条在纸面上交错纵横，仿佛是战场上隐藏的玄机。他边画边说：“将军，齐郡城高墙厚，那城墙的砖石堆积如山，想要攀爬而上谈何容易。叛军兵力众多，而且他们熟悉地形，我们攻城必然会遭遇顽强抵抗。依我之见，我们可在攻城时，先以投石车、弩炮等器械攻击城墙，那些投石车抛出的巨石就像天降陨石，能把城墙砸出一个个缺口，弩炮射出的利箭如雨点般射向守军，定能让他们应接不暇。打乱叛军的防守部署，而后再派精锐部队攻城。另外，我们还需提前安排好预备队，以防叛军突围，就像一张大网，不能有任何一处疏漏。”

朱灿听着杜如晦的分析，心中暗自赞叹。他沉思片刻，仿佛在权衡着每一个细节的利弊，随后说道：“如晦所言甚是。不过，我们还需向屈将军献策并与张须陀将军、鱼俱罗将军密切配合，确保合围计划顺利实施。这三支军队就如同三把利剑，只有协同作战，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三人又就一些细节问题进行了深入讨论。直至深夜，窗外的月光洒在他们疲惫却又充满斗志的脸上，他们才各自休息。

两日后，屈突通派人前来通知朱灿，张须陀和鱼俱罗均同意合围方案，军队马上出发，三日后对齐郡发起总攻。朱灿得知消息后，立刻召集部下，马上出发。

三日后，大军终于抵达齐郡城外。此时的太阳高悬天空，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卢月明的二十万军队龟缩在齐郡城内，城墙上布满了守军，密密麻麻的士兵就像蚂蚁一般。刀枪林立，旗帜飘扬，那些旗帜在风中呼呼作响，像是在向朝廷军队挑衅。朱灿放眼望去，只见城高墙厚，城墙由巨大的石块和厚实的砖土砌成，有些地方还修筑了瞭望塔。防守严密的程度超乎想象，他心中不禁一紧。但他并未退缩，反而斗志昂扬，他知道，这场决战即将来临，自己必须全力以赴。

傍晚时分，三家军队分别对齐郡进行合围。屈突通所部负责攻打东门。张须陀所部攻打南门。鱼俱罗所部攻打北门。西门则由三家各派一支队伍埋伏，朱灿率领一千骑兵在西门外埋伏，身旁是罗士信率领的一千骑兵以及鱼子明率领的一千骑兵。罗士信面色冷峻，他那刚毅的面容像是一块坚硬的岩石，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他看向朱灿，微微点头：“朱将军，此次定要将卢月明这贼子拿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誓言。鱼子明则年轻气盛，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充满了热血与冲动，挥舞着手中长枪：“二位将军，等会儿看我如何杀他个片甲不留！”那长枪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总攻开始，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整个天空都撕裂开来。屈突通所部率先发起攻击，投石车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巨大的石块就像从天而降的流星，抛向城墙。石块砸在城墙上，砸出了一个个坑洼，砖石飞溅。弩炮发射出的利箭如雨点般射向守军，箭尾的羽毛在风中颤抖着。城墙上的叛军也不甘示弱，纷纷用弓箭、滚木礌石进行还击。滚木从城墙上滚落下来，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地上的草都被压出了深深的痕迹。双方你来我往，战斗异常激烈。士兵们的呼喊声、受伤的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混乱而悲壮的交响曲。

张须陀所部在南门的攻击也毫不逊色。秦琼一马当先，他那矫健的身姿在敌阵中如入无人之境。他手持双锏，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风声。双锏所到之处，叛军纷纷避让，就像被秋风扫过的落叶。他带领着士兵们奋勇攻城，士兵们在他的鼓励下，也个个奋勇向前。士兵们喊着口号，那口号声在城墙上空回荡，像是战斗的号角。士兵们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冲向城墙。

鱼俱罗所部在北门的战斗同样激烈。鱼俱罗亲自坐镇指挥，他站在一个高台之上，目光如炬，冷静地指挥着战斗。

攻城一直持续到清晨，那初升的太阳洒下微弱的光线，照亮了战场上的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脑袋滚落在一边，鲜血染红了土地。士兵们的盔甲也沾满了血迹和泥土，变得斑驳不堪。就在这时，张须陀派出的秦琼终于攻破了北门。秦琼手持双锏，他的双眼通红，充满了杀气和疲惫。他身先士卒，带领着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叛军见状，顿时大乱，就像一群受惊的老鼠。紧接着，东门和南门也相继被攻破，大军如洪流般冲进城中，向着叛军杀去。此时卢月明得知城已被攻破，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了一丝血色。他深知大势已去，但仍不甘心就此失败。于是，他率领着五千精锐，朝着西门突围。那五千精锐士兵也都面露决然之色，他们知道自己这是最后的突围机会。

朱灿等人看到突围的卢月明，立刻率军追杀。鱼子明年轻气盛，率先冲了上去。他手持长枪，朝着卢月明刺去，那长枪带着呼啸的风声。卢月明转身，面对着鱼子明，他那眼中满是仇恨。卢月明手持长刀，他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刀法凌厉，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千钧之力，那刀气似乎能割破空气。鱼子明虽勇猛，但在卢月明的攻击下，渐渐落了下风。卢月明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几个回合下来，鱼子明一个疏忽，手臂被卢月明的长刀划伤，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卢月明趁机突围出去，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的巷子里。

朱灿见卢月明突围，心中焦急万分。他那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大喝一声：“卢月明，哪里逃！”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随即他拍马追了上去，他的马四蹄飞奔，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一路上，朱灿快马加鞭，终于截住了卢月明。此时，卢月明转过身，看着朱灿，眼中满是仇恨，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无名小儿，竟敢来送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朱灿冷笑一声，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卢月明，你反叛朝廷，残害百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朱灿手持长枪，朝着卢月明刺去。那长枪像是离弦之箭，速度极快。卢月明挥舞长刀，奋力抵挡，长刀与长枪碰撞在一起，溅起一串串火星。

两人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周围的士兵们都自觉地退开了一圈，留给他们一个宽阔的空间。朱灿的枪法精湛，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他的身体灵活地转动着，寻找着卢月明的破绽。卢月明的刀法也毫不逊色，他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与朱灿打得难解难分。战场上，两人的身影快速移动，就像两只猎豹在追逐猎物。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那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

渐渐地，朱灿发现卢月明的刀法开始出现破绽，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他心中一喜，知道机会来了。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身体微微后仰，露出了右侧的空当，就像一只故意示弱的猎物。引卢月明上钩，卢月明果然上当，见有机可乘，猛地一刀砍向朱灿。朱灿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一刀，同时身体如弹簧般向前弹出。他手臂一挥，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刺出，正中卢月明的胸口。那长枪像是一条毒蛇，直直地钻进卢月明的身体。

卢月明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朱灿。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最终他缓缓地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热血在地上蔓延开来，染红了周围的石板路。朱灿拔出长枪，看着卢月明的尸体，心中感慨万千。

朱灿拿着卢月明的首级回到战场。此时，屈突通、张须陀、鱼俱罗等将领早已相聚。他们看到朱灿手中的首级，眼中的震惊还未消散，赞赏之情就已经涌上心头。屈突通更是满脸欣喜，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他走上前，拍了拍朱灿的肩膀，那力度像是表达着他心中的敬重：“建文，好样的！此次多亏了你，才将卢月明这贼子斩杀，为朝廷立下了大功！”张须陀和鱼俱罗也纷纷点头称赞：“朱将军果然英勇！

朱灿微微拱手，谦逊地说道：“诸位将军过奖了。”他的声音平和而诚挚，没有丝毫的骄傲。随后，屈突通说道：“如今卢月明已死，叛军群龙无首，我们需尽快肃清残敌，稳定齐郡局势。那些漏网的叛军可能还会隐藏在城中各个角落，他们就像隐藏的毒刺。同时，我们要马上向皇上报喜。”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与此同时，京城中，皇帝收到了齐郡大捷的消息，龙颜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