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相，仪式，三神献祭

操纵雷云的神明似乎感觉受到了挑衅。

在他找寻兵器的一瞬，闪电像不要钱一样，一道接一道的快速劈下，而且原本的金色闪电竟然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银色闪电，下起雷雨。

匆忙出手，到底是吃了小亏。

“你，不差，有雷部那群神的七八分风采！”

他被劈的倒飞出去数十里，但却没有再受伤。

像是抹不开面来，无数恐怖的，源源不断的，威力达到强大神力境界的雷电如同海水般涌来，试图破坏他的内脏。

雷音自体内轰鸣，然而他的气息没有丝毫衰落。

“嗤，让我吃了一次暗亏，已经够你夸耀了，难不成还想再来吗？”

棍棒横扫一圈荡开雷霆，旋又担在肩上。

“嘿，大闹天宫，限时返场！”

那一番，白浅夜不分上下，东打西敌，更无一神可挡。

随那领头的两名神祉令下，刀枪剑戟，鞭简挝锤，钺斧金瓜，旄镰月铲，拐棍旗杖，弓箭弩矢，诸般兵器，一拥而上，一时来得甚紧。

他也不急，循着本能，一条棒，滴溜溜使得如纺车般水泼不进，在那垓心里飞舞，左挡右遮，时不时抽冷子给周围的神明来上一棍，众神喊声震耳，败者无算。

现实中哪有那么多的越级而战，更多的还是强者恒强，以强胜弱，更别提被相应概念强化后的强者，面对一群只知道凭借信仰带来的权能催动【术】的弱者。

回过神来，再去一看，尚且支撑的已是寥寥，零零散散，勉强双手之数，各个带伤。

逼开剩余的对手，白浅夜随手扔下残破不堪的棍棒，冷眼环视着留存的存在，随手拎起一个晕过去的战败神明，一手钳住脖颈，一手卡住腿臀，架骨绷直，充做武器。

正要再动手时，领头的女神淡然出声：“且慢动手。”

“嗯？”

“你并不是神明，尊为人间仙，非是天上神。无论你如何强大，甚至有着随便抹除神明存在的能力，但你没有本地神明的权柄，终究无法领略神明的视野。”

“所以呢？”他的声音渐寒。

“我们没必要因为误会而继续争斗。”

“你们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你见不到我们神明视野里，人间逐渐浓厚的虐气，不明白我们赌战起始的缘由。”

女神的声音依旧平淡，所有尚且站立的神明纷纷放下武器，这也让他停下挥出的拳头。

“如此浓厚的虐气沉淀积蓄，到现在，已经是十分危险的境地，再不加以处理，苇原之国的凡人们将陷入无穷无尽的破坏欲中，不管不顾地向四周发动战争。”

一旁的提剑男神接过话茬，白浅夜记得那柄剑很是锋利，棍子上的伤痕大多是它留下。

“虽然我很乐意欣赏战争，但后续处理会很麻烦，将苇原之国搭进去也不无可能。我出手将虐气聚集到一副药方中，促成了蕴含所有虐气于一身的鬼王，只要鬼王在接下来的赌战仪式中，被天命之子击杀，所有虐气会被鬼王裹挟着进入冥府，比良坂的封石会将虐气留存在冥府的。”

“那仪式过程中产生的鬼，和被鬼所杀害的人呢？”

“神爱世人，世人为大义而奉献所有，是他们的荣幸。”男神说着渣男发言，似是平常。

“果然，”一拳击打在男神侧脸，使祂面容扭曲，“是个混蛋呢。”

“我们无法直接插手过程中发生的事，只能间接通过产屋敷家建立了鬼杀队，保护平民。”

女神也不去看忿忿不平的男神。

“如果我们强硬插手，不完整的仪式会让虐气残留许多，并且在苇原之国扎根，再难祛除。”

“嘁，矫情。”男神对这些弯弯绕绕不屑一顾。

“不过，”女神话锋一转，“你的存在，给了我们另一个选择。所谓天命之子，不过是众神认可并赋予加持的人。尚且非神的你，不知是否愿意成为天命之子，结束这次的仪式？”

“虽然我想要处理掉这些鬼，”刚刚缓和许多的脸骤然绷紧，“但是，我可不想成为你们的棋子，矜矜业业为你们这群乐色干活办事。”

话不投机，白浅夜甩开拳上沾染的污血，也不看众神的脸色，径直离开。

搞清楚状况后，他得回埃及一趟，他的矮脚马可还寄存在狮身人面像那儿。

“谁？”

未及多远，一道半遮半掩的气息横挡在他路前。

“月读。”

清冷的声音，清冷的话语，清冷的身形，一名女神放开遮掩，不闪不避直视他的双眼。

“你似乎和天照并不是一伙的？”

“这涉及一个问题，”女神示意一同前行，“我，天照，须佐，三神的本质。”

“传说中伊邪那岐洗脸时，于双眼与鼻孔中诞生了你们。”

这个神话，他还是知道的。

“父神是在逃离黄泉之国后的恐慌中诞生了我们，代表【贪】的天照，代表【嗔】的须佐，以及，代表【痴】的我，月读。”

“就华夏那边的传说解释，我们三贵神的诞生，相当于父神斩出了【善尸身】天照命、【恶尸身】须佐之男和【本我尸身】月读命。”

白浅夜表示理解，等待下文。

“在人神即将分离的现在，世界已经不支持父神的位格出现，祂决定尝试三尸身合一，与世界融合，那样，只要这片土地存在，父神也能永远留存于此。”

“鬼王赌战的仪式，就是为了让你们合而为一？”他反应过来。

“这是一场献祭，以苇原之国为祭坛，以高天原（天照）、夜之食原（月读）和海原（须佐）为祭品，向世界献祭。最终获得我们三贵神概念的鬼王（躯壳）不老不死，却归入冥府（世界底层逻辑盘），我们就会与世界融为一体。”

“你们真的愿意？”

虽然战力不及自己，但这些顶级的神祉确实是与自己同层级的存在。

“我们无法反抗父神，所以才在见到你时如此急于与你接触，你是突然出现的变数，是我们抓到的唯一希望。”

平静的话语，如同被摆上祭坛的并不是祂一般。

“我？祂们可不像求援的态度。”他可不觉得这玩笑很有趣。

“你有着【天】的部分概念，天照在一开始，还以为你是某位天神，被父神下令完成献祭的祂，不得不解决出现的麻烦。但你不是。非人非神却有解决鬼王可能的你，足以干扰这场仪式，替代掉天照与须佐的部分存在，让祂们在献祭后还能留存于世苟活下去。”

“嘿，难怪祂们能不计较死去的那些神明。”虽然说来有些奇怪，但他确实被那些痴心妄想的神明逗乐了，“那你呢，祂们不顾及你，你现在的目的，又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