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偏心与体谅:两代人的爱的博弈

办完出院手续,那医院里经久不散的消毒水味,宛如一张细密且刺鼻的网,沉甸甸地罩住每个人的鼻腔,又似一块无形的铅板,重重地压在众人的心头。初秋的风,像个调皮又莽撞的孩子,从半开的窗户缝隙间横冲直撞地挤了进来,带着丝丝缕缕如冰针般的凉意,突兀而又肆意地撩拨着病房里那压抑得如同死水般的空气。

父亲正强忍着如游丝般细密、又如藤蔓般纠缠不休的疼痛,每一寸肌肉都在与这无形的痛苦进行一场艰苦卓绝的拉锯战。他缓缓地从座位上起身,那动作迟缓得像一台老旧生锈的机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在榨取他全身的力气。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恰似被岁月的刻刀深深镂刻出的沟壑,脸上写满了痛苦,那痛苦宛如一幅沉重的水墨画,在时光的长河中徐徐铺展。

我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光像被强力磁铁吸附般,紧紧锁住父亲艰难的动作,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铁钳狠狠攥住。我的内心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洋,翻涌不息,暗自思忖着:“父亲这得承受多大的炼狱般的疼啊,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他的身上千刀万剐,真希望他能如浴火重生的凤凰般,快点好起来,从此远离这病痛的苦海。”

姐姐见状,赶忙上前搀扶父亲。她穿着一双平跟鞋,脚步匆匆,好似一只惊惶失措的小鹿。然而,命运仿佛是个爱恶作剧的精灵,她一个趔趄,险些被旁边的水瓶绊倒。姐姐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熟透的番茄般通红,眼中闪过一丝恼火,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谁的瓶子呀,怎么放这儿!”那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像一颗投入静谧湖面的石子,溅起层层刺耳的涟漪。然而,屋内无人回应,仿佛大家都置身于各自的孤岛,这一切与其他人毫无关联。姐姐的脸涨得愈发红了,心里又气又尴尬,那恼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山,在她的心头肆意肆虐:“这破瓶子,害我差点出丑,怎么就没人管管呢。”

这时,父亲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从岁月的幽深处悠悠传来的一首悲歌,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他缓缓开口说道:“唉,姑娘,不怪这瓶子,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腿脚……”话还没说完,祖母便接过话茬,语气看似轻松,却像一层薄纱,掩盖着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估计没啥事儿了,回去补补就好!”可我心里明镜似的,祖母心里正像个精明的守财奴般盘算着留着钱给自己和闺女用。她的偏心,就像这医院里昏暗如墨的灯光,早已是众人皆知的公开秘密,那偏心的阴影,如同一块巨大的寒冰,压得我心里阵阵发凉。我忍不住小声嘀咕:“奶奶,爸爸病得这么重,还是要多注意调养。”祖母听了,脸色一沉,那阴沉的脸色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瞬间笼罩了整个病房。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语气生硬得像一块冰冷的石板:“小孩子懂什么,哪有那么娇气。”我心里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澎湃,刚想反驳,母亲赶紧拉了拉我的衣角,那轻轻的一拉,仿佛是一根无形的缰绳,勒住了我即将脱缰而出的话语。母亲给我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劝阻,如同深邃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我只好把话咽了回去,那咽下的话语,如同一块坚硬的磐石,堵在我的喉咙里,让我感到无比难受。

我默默地走在前面,脚步沉重得像拖着千斤巨石,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我那沉甸甸如铅块般的心上。突然,母亲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声音如同春日里轻柔的微风,轻轻地拂过我的耳畔:“凯凯,妈给你拿点钱,你先下楼叫两辆出租车,一辆太挤了。记得让司机等会儿,去吧,慢点走,注意安全。”我转过身,看到母亲担忧的眼神,那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充满了对我的关爱和牵挂,恰似夜空中的北斗星,为我指引着方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暖流如同潺潺流淌的温泉,在我的心中缓缓流淌。我用力点头,应道:“好的!”接过钱的瞬间,我心想:“母亲总是这么细心,把一切都安排得像精密的钟表般妥妥当当,我一定得把这事儿办好,不能辜负母亲的期望。”

我紧紧攥着母亲给的钱,那钱仿佛是母亲的关爱和信任凝聚而成的珍宝,被我紧紧地握在手中。走出医院大门,初秋的天空湛蓝如澄澈的宝石,那湛蓝的天空仿佛是一块巨大的蓝色绸缎,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片浩瀚无垠的蓝色海洋。偶尔有几片泛黄的树叶悠悠飘落,那飘落的树叶如同一只只金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仿佛是在诉说着秋天那如诗如画的故事。恰巧在路上碰到同学晨晨,他脸色有些苍白,那苍白的脸色仿佛是一张被岁月洗去色彩的白纸,没有一丝血色。我主动问道:“你怎么来这儿了?”他有气无力地说:“我感冒了,我妈非得让我来打吊瓶。”我真诚地笑着说:“祝你早日康复!”他反问我来医院的缘由,我回答:“我之前也生病了,不过现在刚好!也祝你好运!”我们互相问候之后,我便加快脚步离开了。手里那“绿色的钱票”被我捏得有些变形,那时的我对钱没什么概念,只知道有不同面额的钞票,但我知道,这钱承载着母亲的关爱,那关爱如同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我前行的道路,让我在这纷繁的世界中不再迷茫。我边走边想:“希望晨晨能快点好起来,也希望父亲的病能像被春风吹散的阴霾般快点痊愈,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从此远离病痛的困扰。”

很快到了医院楼下,我站在一棵落叶纷飞的树下等待着。初秋的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寒意,那寒意如同冰冷的手指,轻轻地触摸着我的肌肤,宛如一条冰凉的蛇在我身上游走。等了一会儿,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那出租车如同一只黑色的甲虫,在街道上缓缓爬行,又似一位疲惫的旅人,在岁月的道路上艰难前行。这时,母亲他们一行人也从医院出来了。我赶忙走到司机师傅窗前,礼貌地说:“叔叔,麻烦把车开到里面一点,谢谢。”司机师傅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微笑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我心中的寒意,恰似冬日里的炭火,给人带来丝丝温暖。把车开到了院内。祖母和姐姐小心翼翼地扶着父亲上了车,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有些单薄,那单薄的身影仿佛是一幅褪色的画卷,在岁月的长河中渐渐模糊,又像飘零在风中的落叶,让人顿生怜悯。看着父亲上车的样子,我心里祈祷着:“希望这一路平平安安的,父亲能少受点罪,让他的身体能像枯萎的花朵重新焕发生机般尽快恢复健康。”随后,母亲又拦了一辆车,我和母亲、姐夫坐一辆车。

回家路上,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飞速掠过。我看到一位老奶奶过马路,步履蹒跚,那蹒跚的步伐仿佛是一只即将倒下的老钟,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难和危险,又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摇摇欲坠的小船。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去搀扶。我的心猛地一揪,心里嘀咕着:“家里人怎么放心让老奶奶一个人出来,路人怎么也不帮忙呢?社会的冷漠就像这初秋的风,让人心里发冷,宛如置身于冰窖之中。要是我能在旁边,一定去扶她一把,不能让她在这冷漠的世界里独自承受危险。”

不知不觉就到了家。夕阳的余晖洒在屋顶,给整个家蒙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那色彩如同温暖的毛毯,轻轻地覆盖着整个家,又似一层金色的薄纱,为家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回到家后,母亲搀扶着父亲进了卧室,父亲疲惫的身影让我的心一阵刺痛,那刺痛如同尖锐的针,深深地扎在我的心上,又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割破了我内心的防线。我望着父亲的背影,心想:“父亲为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现在生病了,我一定要像守护珍宝般好好照顾他,让他感受到家人的关爱和温暖。”祖母则去了厨房,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那碰撞声仿佛是一首杂乱无章的交响曲,在空气中回荡,又似一场激烈的战场厮杀声,让人感到心烦意乱。这已经不是祖母第一次来我家了。上一次刚听到消息时,她非要先去逛菜市场,选好的菜只能先放回家,然后才来我家。第一次来的时候,她一个劲儿地感叹城里好,多亏我提醒,她才去了医院。算起来,这次应该是“第二次”来我家,所以她熟悉了许多。看着祖母走进厨房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那复杂的心情如同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应俱全,又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祖母总是这样,做事只想着自己,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她什么时候才能多为家人考虑考虑呢。”

太阳渐渐西斜,天边的晚霞如一幅绚丽的画卷,那画卷如同一位技艺高超的画家笔下的杰作,色彩斑斓,美不胜收,又似仙女手中的锦缎,在空中随风飘舞。祖母开始整理食材,准备做饭。我拿着母亲的诺基亚手机,百无聊赖地玩着贪吃蛇。突然,祖母的声音传来:“凯凯,过来一下。”我走进厨房,看到祖母站在灶台旁,眼神里满是茫然,那茫然的眼神仿佛是一潭没有波澜的湖水,平静而又空洞,又像迷失在茫茫沙漠中的旅人,找不到方向。她开口问道:“这个东西怎么开火啊?”因为我家用的是天然气灶台,祖母不太会用,所以才问我。看着祖母那有些无助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酸涩,那酸涩如同未成熟的果实,在我的心中蔓延开来,又像一杯苦涩的浓茶,让人难以下咽。赶忙上前教她。我一边教一边想:“祖母年纪大了,很多新东西都不会用,以后得多教教她,不能让她觉得自己被时代抛弃了,她曾经也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

之后我便去写作业,看着那厚厚的暑假作业本,我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无奈的呐喊,又像一首哀怨的悲歌,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开始奋笔疾书。忽然,一股香味钻进我的鼻子,那香味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牵引着我,又像一首悠扬的乐曲,撩拨着我的嗅觉神经。我顺着香味来到厨房,看到锅里翻滚的食材,不禁感叹祖母手艺精湛。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一看,厨房浓烟四起,原来祖母不会用油烟机,她之前也没见过这东西。我见状,心里既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那无奈和心疼如同交织的丝线,在我的心中缠绕,又像一对矛盾的冤家,让人纠结不已。只好上前一步教她使用。我心里念叨着:“祖母虽然有时候偏心,但她也是长辈,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着给我们做饭,我得多包容她,她也是我们家庭的一部分。

“开饭了!”祖母喊道。我打开饭锅一看,里面的米还是生的,原来祖母忘记开电源开关了,我们只好再等一会儿。等待的过程中,我的心里有些焦急,但更多的是对家人的牵挂,那牵挂如同风筝的线,紧紧地系在我的心头,又像一条无形的纽带,连接着我和家人的心。我心里想着:“虽然饭没做好,但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希望父亲能快点康复,我们家能一直和和美美,不再有矛盾和争吵。

饭做好后,祖母端来乌鸡汤,脸上满是慈爱,那慈爱如同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整个房间,又像潺潺的溪流,滋润着每个人的心田:“这给我儿子补补身体,滋养滋养。”汤里有人参、枸杞等补品,热气腾腾,那热气如同轻盈的云朵,在空气中缓缓升腾,又像一群欢快的小精灵,在空中嬉戏玩耍。可我却不知道这些补品是否对症。这时,母亲走过来,轻声说:“妈,医生说爸爸现在身体虚不受补,这汤先缓缓吧。”祖母一听,脸色立马变了,那变化的脸色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瞬间变得阴沉而可怕,又像一张被愤怒扭曲的面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大声说道:“我辛辛苦苦熬的汤,你说不喝就不喝?我还能害我儿子不成?”母亲有些为难,那为难的神情如同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焦急而又无奈,又像陷入泥潭的马车,进退两难。她赶紧解释:“妈,不是这个意思,是怕补过头了对爸爸身体不好。”祖母把汤重重一放,那重重的一声仿佛是一颗炸弹,在房间里炸开,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又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破了表面的平静。她气呼呼地说:“你们就是嫌弃我,觉得我老糊涂了是吧!”母亲赶紧解释:“妈,真不是……”可祖母根本不听,气呼呼地回了自己房间。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又着急又难过,那着急和难过如同汹涌的潮水,在我的心中澎湃,又像一场猛烈的暴风雨,侵袭着我的内心。不知道该怎么缓和这紧张的气氛。父亲躺在床上,虚弱地说:“别吵了,都别让我操心了。”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可这顿饭吃得却格外沉重,那沉重的氛围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又像一座无形的大山,让人喘不过气来。

吃完饭,大家打开电视机准备看电视。客厅里的灯光有些昏暗,那昏暗的灯光如同一位沉默的老人,静静地陪伴着我们,又像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着整个房间。我坐在一旁,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心想:“也许看会儿节目能让他忘掉疼痛和烦恼。希望父亲能在轻松的氛围中像沉睡的雄狮苏醒般快点好起来,重新恢复往日的活力。”夕阳完全落下,夜幕渐渐降临。姐姐要送姐夫回家,她的眼神里满是不舍,那不舍的眼神如同潺潺的溪流,流淌着无尽的眷恋,又像闪烁的泪光,饱含着深情。姐夫温柔地安慰道:“我明天还来,正好是周末,你陪陪爸爸吧。”母亲也说:“姑娘,你也不小了,想去就去吧,有我和你祖母陪着你爸。”姐姐思索片刻,拉着姐夫的手,亲了他一口,说:“我和你去。”姐夫在城里上班,他家也是农村的,在城里也只是租了个廉租房而已。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也希望父亲的身体能早日康复,一家人能尽快化解矛盾,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生活,让这个家重新充满温暖和欢笑,宛如春天里绽放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