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劼人在成都市第四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上关于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的传达报告的讲话

李劼人

各位代表、各位委员、各位同志：

我受四川省成都市人民委员会委托，向大会作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二届全国人民大会第三次会议上，周恩来总理所作政府工作报告的精神。

周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业经多次全文传达。我在这里，只能将其精神所在，极其扼要地报告如下：

周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分为两个部分：第一是国际形势和我国对外政策；第二是国内形势和我们的任务。

在第一部分内又分三大段：

第一段，周总理提出“东风压倒西风”是国际形势发展的主流。他说：“世界社会主义体系的形成和壮大，民族解放运动的高涨以及在这个运动的基础上一系列新独立国家的出现，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具有历史意义的两个伟大潮流”。“这两个伟大的潮流，使得帝国主义统治的地盘大大缩小了，并且还在继续缩小。”他描述了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哀落和瓦解，断言资产阶级没有任何办法挽救资本主义。他又指出目前世界上，帝国主义面临着五大矛盾：一为帝国主义阵营同社会主义阵营的矛盾；二为帝国主义同被压迫民族的矛盾；三为资本主义国家统治集团同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的矛盾；四为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五为帝国主义统治集团内部的矛盾。这些矛盾都在日益发展，日益尖锐化。他还指出当代反对帝国主义，保衡世界和平有四大力量：一是社会主义的力量；二是民族解放斗争的力量；三是人民革命斗争的力量；四是维护世界和平的力量。这四种力量在斗争中进一步地壮大了起来。

第二段是论述反对美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和战争政策，保卫世界和平的问题。周总理断言：美帝国主义是冒险的，又是软弱的。他说，“美国目前还不敢贸然发动世界战争”，但是，他又怕国家局势的全面和缓使它无法利用紧张局势来控制中间地带，所以美帝国主义现在是既不敢进行大战，又不敢全面和缓。我们在国际斗争中的基本战略任务是：巩固社会主义阵容，支持广大中间地带的人民群众反对美帝国主义及其追随者的斗争，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最大限度地孤立美帝国主义，争取世界的持久和平。周总理也严正指出“有一种危险的倾向，那就是，为了谋求和平而不积极支持人民群众反对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斗争，特别是武装斗争，甚至散布失败主义情绪，瓦解人民斗志，这种危险的倾向是必须防止”。

第三段是讲明我国的对外政策。周总理首先揭示我过对外政策的总路线是：一、发展同苏联和各个社会主义兄弟国家的友好互助合作关系；二、在五项原则基础上，争取和社会制度不同的国家和平共处；三、支援各国被压迫人民和被压迫民族反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革命斗争。

关于第一项，周总理特别强调中苏两国的团结，他说：“我们永远坚持中苏两党、两国的团结，永远维护中苏两国人民在长期共同斗争中形成的深厚友谊，永远学习苏联人民的先进经验。”

关于第二项，周总理讲明了我国始终坚持和社会制度不同的国家和平共处政策，并且获得了很大成就。说到我国与印度关系；他说：“由于印度国内阶级斗争的加剧，印度当权的资产阶级不仅在西藏问题上粗暴地干涉中国内政，而且故意挑起边界纠纷，再次制造边境冲突，不断蚕食我国领土，掀起了大规模的反华运动。我们以极大的克制，采取了一系列的步骤，争取按照解决中缅、中尼边界问题的同样原则，和平友好地解决中印边界问题”, “就我们方面说，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立场是始终如一的，谈判之门是始终开着的。中印两国人民是友好的，中印之间没有根本利益冲突。”

关于第三项，周总理说，坚决支持被压迫人民和被压迫民族反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革命斗争，是我国应尽的义务。因为“被压迫人民和压迫民族的革命斗争，是对社会主义阵营的巨大支持，是保衡世界和平的重要力量”。

其次，周总理讲到对待谈判的态度，他说：“我国政府一贯主张通过谈判解决国际争端而不诸武力”。但不能为了达成协议而在谈判中作无原则的让步，牺牲革命利益。又说：“在任何时候都需要把谈判同各国人民的斗争结合起来”, “才能迫使帝国主义国家同意同我们谈判，使谈判达成一定的协议，使帝国主义不敢随便破坏达成的协议”。

周总理讲到禁止核武器和裁军问题的态度，他说：“我们坚决反对核战争”, “在社会主义阵营的军事技术进一步超过帝国主义阵营的情况下，在各国人民的斗争更加广泛的深入的情况下，禁止核武器是可能的”。周总理还精炼出两句颠扑不破的名言说：“无论如何，斗争的结果，是人类毁灭核武器，而绝不会是核武器毁灭人类。”关于裁军问题，周总理说：“我国坚决支持全世界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反对帝国主义扩军备战，要求实现裁军的斗争”。但是，“认为在帝国主义存在的条件下，可以实现没有武器，没有军队，没有战争的世界，那完全是幻想。这只能造成自我陶醉的空气，麻痹人民群众，对于保卫世界和平的斗争，对于反对帝国主义扩军备战的争斗，是极端有害的。”

周总理讲到反对美帝国主义霸占台湾，蓄意制造“两个中国”的问题时候说：“中国人民一定要解放台湾。”我国政府坚决反对美帝国主义企图用各种办法，造成两个中国的阴谋。他断言：“正义在我们这一边，世界人民的同情在我们这一边。台湾终究要回到祖国的怀抱，我国在联合国的权利终究是要恢复的。”

在一部分讲国际形势与我国对外政策末尾，周总理强调说：“在毛泽东思想指导下的我国对外政策，是得到世界人民，首先是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各国人民的广泛赞扬和支持。我们的朋友遍天下。美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千方百计地孤立我们，恶毒地污蔑我们，但是都遭到可耻的失败。我国各族人民在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主席领导下团结一致，朝气蓬勃，艰苦朴素，谦虚谨慎，埋头苦干，这种新的精神面貌，给了世界人民以及深刻的印象。他们对于我国人民寄予很大的希望。他们希望我们把建设工作做得更好，在国际斗争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我们不应该辜负他们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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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第二部分，讲国内形势和我们的任务。这一部分也分为三大段。

第一段讲一九五八年至一九六〇年工作基本总结。在这一段中，周总理详尽地说明了这几年社会主义建设的成绩和缺点，总结了工作中的经验。他首先指出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是照耀我们一年工作的灯塔，调动了我国广大人民群众的社会主义建设的积极性。他说：“大家记得，在农村人民公社化过程中，在大办钢铁过程中，在兴修农田水利过程中，出现了轰轰烈烈的规模空前的群众运动，他以高屋建瓴之势席卷全国。这种群众运动，绝不是偶然现象，它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要求迅速改变我国的贫穷落后的面貌的强烈愿望。”周总理说，农村人民公社是我国人民的伟大创造之一，他把我国农业集体化提高了更高的水平。我们开始把人类历史上先进的人们很早提出的公社理想，逐步变成现实。

又说：“在总路线的指引下，我国人民的另一个伟大实践，就是国民经济的大跃进。大跃进的根本要求，就是尽可能在比较短的历史时期内，多快好省地实现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和科学文化现代化，建立一个独立的、完整的国民经济体系”。“第二个五年计划原定的十一种主要重工业产品的一九六二年产量指标，除化学肥料外，在一九六〇年都已提前达到。原定的六种主要轻工业产品指标中的盐和机制纸，也都提前达到”。“经过这几年的努力，我们在已经能够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来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最近几年来许多重要建设工程，包括大型的现代化的煤井、铜铁联合企业、发电站、重型机械厂，以及像人民大会堂这样宏伟的建筑，等等，我们已经可以自己设计，并且可以自己制造设备。所有这些，表明我国建设已经在自力更生的道路上前进了一大步。”

他说：“所有这些，都是令人兴奋的伟大成就。这些成就对于在我国建立一个独立的、完整的、现代化的国民经济体系，具有重大的深远的意义。正因为这样，世界各国的朋友都为我国的成就欢欣鼓舞，他们对我国人民的意气风发，艰苦奋斗，表示衷心的赞美。”

接着，周总理说：“在取得这些伟大的成就的同时，我们工作中也发生过某些严重的缺点和错误。”他指出“主要原因是，我们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许多方面还缺乏经验，对于许多新的事情的认识需要有一个过程，在我们这样一个六亿五千万人口的大国中，从‘一穷二白’的底子出发，多快好省地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是新的艰巨的事业。”“这几年，许多事情带有试验的性质。对于社会主义建设的客观规律，我们还不完全认识，在工作中还不能不带有一定的盲目性，我们只能在实践中逐步地积累经验和总结经验，逐步地求得主观认识符合于客观实际。在这样的过程中，发生某些缺点和错误是难以完全避免的”。

在第一段的末了，周总理指出：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这三面红旗的伟大意义，必将在整个历史时期越来越显示出来。他说：“我们实事求是的指出工作中的成就和缺点、错误，进行严肃的批评和自我批评，这正是一个郑重的、对人民负责的政府的主要标志，也是我们对克服缺点、错误和战胜经济困难，具有充分信心的表现。这是任何资产阶级政府所不敢做也不能做到的。”帝国主义者及其走狗的幸灾乐祸，污蔑诽谤，“只能激发起我国人民进一步发扬勤劳勇敢、勤苦奋斗的光荣传统，克服前进道路上的一切苦难，争取新的更大的胜利。”所以说“我们的前途是无限光明的”。

第二段讲国民经济的调整工作和当前任务。周总理说：“中共中央在一九六〇年下半年，对国民经济工作提出了已调整为中心的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方针。这个方针，是在当前的条件下，具体贯彻执行党的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的方针，是一个既从当前实际情况出发，又为长远打算的积极方针。”并说：“在当前的国民经济调整工作中，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是一个中心坏节。”因此，“在一九六二年，我们必须采取更有力的措施，切实按照农业、轻工业、重工业这样的次序，对整个国民经济进行全面调整，合理安排，以便集中主要力量，逐步地解决人民的吃、穿、用方面的最迫切问题，并且逐步地在国民经济各部门之间建立新的平衡。”

为了做好一九六二年国民经济调整工作，周总理具体地列举了十项任务如下：

第一项，争取农业增产，首先是争取粮食、棉花、油料的增产。用一切可能的力量，争取一九六二年有一个比较好的收成。农村人民公社要继续贯彻执行《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草案》，实行以生产队为基本核算单位的规定，更好地调动广大农民的生产积极性。

第二项，合理安排轻重工业生产，尽一切可能多增产日用品。在安排工业生产的时候，首先要注意安排日用品的生产。轻工业部门和手工业部门，当然要努力此项产品，重工业部门，凡是有条件的，也应该尽可能增产适合市场需要的日用品。

第三项，进一步缩短基本建设战线。计划再减少一些不是十分必需的基本建设项目，腾出一定数量的材料、设备和人力，用到最急需的方面，特别是农业生产方面。集中力量，使那些最重要的建设项目，能够建成投入生产，发挥作用。

第四项，压缩城镇人口，精简职工。这是调整工作中的一个重要环节。首先是动员从农村来的职工，回到农村参加生产，不仅可以加强农业生产战线，提高企业的劳动生产率和机关工作效率，而且可以减轻城市供应的困难，节省国家的开支。

第五项，彻底清理仓库，重新核定资金。清查出来的物资，由有关部门按照国家的统一规定分别处理。

第六项，改善市场的供应状况。凡是农村急需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应该优先供应农村。在城市中要改善商品的供应办法。商业部门和税收机关必须加强对农村集市贸易的管理，并且同投机倒把现象作斗争。

第七项，保证完成对外贸易任务，偿还外债，努力承担国际义务。关于偿还外债，现在还有一小部门苏联给予我们的贷款没有偿还，连同最近几年，在同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贸易中，对他又有一部分欠款，都将争取在几年内逐步还完。关于承担国际义务，周总理说：“给兄弟国家和民族主义国家以援助，这是我们不可推卸的国际义务。事实上，并不光是我们援助他们，他们也援助了我们。”因为“他们的建设工作做好了，他们的反对帝国主义的力量增强了，这就是对我们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重要支持”。

第八项，提高文化、教育、科学研究、卫生等工作的质量。这些部门，也应该贯彻执行调查、巩固、充实、提高的方针，并且以调整为中心，来安排自己的工作，提高质量，更好地为国家建设、为人民服务。

第九项，节约支出，增加收入，加强现金管理，保证财政收支平衡。各部门，各地方，各企业、事业单位，各机关、团体，都应该继续坚决贯彻执行勤俭建国的方针，反对铺张浪费，努力节约开支。

第十项，进一步改进计划工作。切实按照农业、轻工业、重工业的次序和调整的具体任务，安排国民经济计划，精打细算，不留缺口，做好综合平衡，力求使国家计划指标符合实际，并且适当留有余地，保持必要的后备。

周总理不只是提出上述的十项任务，还讲明完成十项任务的五种有利条件，“只要我们能够充分运用这些有利条件，善于依靠群众，同群众商量办事，发挥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就一定能够一步一步地战胜我们面前的困难，胜利地完成国民经济的调整任务。”

五种有利条件是：一、我们有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工农联盟，和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广泛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全国各族人民同党和政府密切合作，这是战胜困难的最大保证。二、社会主义建设的总路线已经进一步发展和完备起来，这对于促进全国人民在社会主义建设问题上的思想统一和行动统一，有重大的意义。三、在过去几年的伟大实践中，广大干部和人民群众所取得的丰富经验，包括许多正面的经验和一些反面的经验，使我们有可能进一步认识和掌握社会主义建设和客观规律，把工作做得更好。四、农业生产正在逐渐上升，农村形势正在开始好转，这对于克服目前的困难，对于活跃整个国民经济，对于进一步巩固工农联盟，都有重要的作用。五、这几年扩大的工业生产能力，新增加的农田水利建设，正在逐步地越来越大地发挥作用。周总理说：“这是我们克服困难的物质条件。”

第三段讲国家的政治生活。周总理说：“在我国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中，全国各族人民进一步地团结和组织起来了，觉悟程度进一步提高了，各民族的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和其他劳动人民，各民主党派和民主人士，爱国的民族资产阶级分子，爱国侨胞，都意气风发地参加和支持了国家的建设事业，他们热爱祖国，热爱中国共产党，热爱毛主席，相信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下，一定能够战胜困难，沿着社会主义的道路胜利前进。”又说：“我国各民族人民的伟大的团结，是从长期的革命和建设的斗争过程中锻炼出来的，是经过各种考验的，因而是巩固的团结。我们的这个伟大的团结，在这几年中又一次经受了考验，更加巩固了。这是我国社会主义事业取得胜利的根本保证，也是我们顺利地进行国民经济的调整工作的根本保证。”

周总理更强调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必须进一步发扬民主，贯彻实行民主集中制。说：“它是高度民主基础上的高度集中，又是高度集中指导下的高度民生。”“毛主席早就指出，我们一定要努力造成这样一个政治局面，这就是造成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又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的那样一种政治局面。”他又说：要不断地加强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继续贯彻实行中国共产党提出的与民主党派“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方针，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社会主义服务。要进一步团结一切爱国的知识分子，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已经是属于劳动人民的知识分子，要使他们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发挥更大的作用，要继续在科学研究和文学艺术领域中贯彻执行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要继续团结爱国的民族资产阶级分子，帮助他们进一步自我教育和自我改造，并且把他们的定息从一九六三年起延长三年，到时再议。要继续贯彻执行民族政策，加强国内各民族的团结。要继续做好侨务工作，进一步团结一切爱国侨胞和在国内的侨眷。要继续贯彻执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进一步团结一切爱国的宗教徒。在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中，要进一步加强共产党员与非共产党员的合作。政府工作干部要经常进行实地调查；要发扬实事求是和走群众路线的工作作风。做好人民的勤务员。

在报告结束之前，周总理特别勉励大家说：“在前进过程中，不应该因为胜利而骄傲，不应该因为困难而气馁。我们应该老老实实，勤勤恳恳，互勉互励，力戒任何的虚夸和骄傲，同时又要有雄心壮志。”还说：“过去我国人民用‘愚公移山’的精神，经过长期的艰苦的斗争，终于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这三座大山，现在，在我国人民面前，还横着经济贫穷和文化落后这两座大山。我们要继续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再用几十年时间，把这两座大山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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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理的这次政府工作报告，内容异常丰富，共印了八十几页，以总理的龙马精神，尚分成两个下午，共报告了五个多小时，我们作全文传达时候，差不多也念诵了五六小时。我这篇短简传达报告，当然不可能把总理报告的全部精神概括得尽，一定有不少挂漏的地方，这由于我个人学习不够，体会不够，责任完全在我。希望大家在学习和讨论时，仍以总理的报告全文为依据。

谨此，预祝大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