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货在哪里

一阵失重的感觉过后,俞偕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感拉回现实。他揉了揉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惶恐不安的内心。眼前站着的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其中一位身材最为健壮的应该就是把俞偕拉过来的人。不,准确的说是拎过来。俞偕平时基本不做无氧运动,最剧烈的一次运动就是几个月前公司的电梯坏了,他只能从1楼徒步爬到11楼,那次“人生中最累的一天”俞偕再也不想经历了。但好在俞偕吃的不多,属于中等身材。但就这样被人活生生拎过来,那人的力量一定很大。

现在是那个瘦一点的男人在摇着他的肩膀,俞偕的灵魂都快被摇出来了,“喂喂喂,说你呢,货在哪里,问你话呢,货在哪里?”

俞偕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眼前三个人他完全没印象,他不认为他会认识这种人因为这三个人浑身上下透着不详的气息。“诶,我说,”现在是俞偕在说话,“能不能劳驾不要再摇我了,我又没晕”语气里透着不耐烦。瘦子见他回话了,终于停了下来,但双手还是搭在俞偕肩上,像是怕他会逃跑。

“我再问你一遍啊,货在哪里。”瘦子说道。语气很坚定,不容置疑。

“什么事情啊,你们认错人了吧,什么货?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俞偕也有点不耐烦了,今天的上班路怎么那么不顺啊,先是被一个不礼貌的女孩撞到,现在又来这一出。至于他们说的货,俞偕自然是一头雾水。这种类似黑帮的称呼,俞偕这个普通上班族怎么会接触到呢,他平时连烟也不抽,这辈子干的最坏的事就是小时候爬到花园的果树上偷偷摘了一颗石榴,完事还羞愧了很久,第二天就主动写了封检讨信放在院长的办公桌上,连院长都哭笑不得。

“不是,我们现在很没耐心,赶快告诉我们货的位置,要不然我们就去那里谈谈!”这回是那个健壮的男人讲话了,他指向了身后的保洁杂物间。俞偕能感觉到肩上的手捏的更紧了。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说?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俞偕很紧张,但是还在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露怯。说完他咽了咽口水,局促地看着两人。

大汉终于不耐烦了,抓住了俞偕的胳膊,想把他往杂物间里拽。

“慢着,别那么粗鲁好吗,两位。”突然一个女声传来。两位男人稍微停下来动作。“这里那么多人呢,光天化日把人拖走,影响多不好啊。”是那个一直站后面的女人。她一直没说话,俞偕也没有注意到她。“但是他一直不说,上面催得紧,弄他一顿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大汉示意女人不要多管闲事,又想继续把俞偕往杂物间里拽。

“咳咳,给我停下!”女人带着命令的口吻看向大汉。大汉被吓了一跳,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俞偕没听清也不想听。他现在陷入了完全的混乱,怔怔地看着三人,飞快想着对策?趁现在跑?还是就这样听之任之?

就在俞偕还在蒙圈之时,女人又发话了,“俞偕,你是俞偕吧。”一边说着,女人一边向他这边接近。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俞偕大惊。女人噗呲一声笑了,带着轻蔑和怜悯。“你的工牌上写着呢。”女人指了指俞偕刚戴上的工牌。“俞偕,市场营销报表师。奥双公司,可以啊,世界五百强是吧。”女人说罢一把扯下了他的工牌。“我们知道你的一切,”女人仔细端详着他的工牌,又看向俞偕,很欣赏的样子,接着往他脸上又靠了靠,很近了,近到俞偕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一股淡淡香水味,但时候的香水味却令他毛骨悚然。他注意到女人看向了他那条被弄脏了的领带,靠近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有点吃惊的样子。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往后慢慢小退了一步。表情依然很从容,但俞偕看出来了端倪,这就是“善解人意”是吗。

“你可以走了,我们会再见面,到时候你应该会很......想念我~”女人把工牌还给了俞偕,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他打了个寒战,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女人率先离开,没有回头。接着两个男人也跟着女人走了,走之前比了个“我在盯着你”的动作。只留俞偕一人在角落中凌乱。

许久之后,俞偕缓过神来。我要报警,报警完去上班,他这样想。就在他打开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时,一张纸条从他工牌的背面飘落到地上。俞偕捡起来,上面写着:“我想你不会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因为没有人能找到我们,而我们能找到你。”笔画一笔一划很清楚,如果有一种字能说话,那一定就是纸条上的这些字。俞偕清楚这一定是女人扯下他工牌的时候偷偷塞进去的。她一定没有在开玩笑。俞偕呆呆地看着手机上已经摁出来的报警电话,手指停在拨号键上方不动了。他感到一阵无力感。没有人可以救我了吗?

最后,俞偕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拨打电话。毕竟他不能赌。不管怎么说,工作还得继续,也许他们只是在恶作剧吓唬我呢,俞偕这样安慰自己。虽然他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但毕竟也没发生什么实质上的损害事件。俞偕重新戴上了工牌,随着人流慢慢朝着地上走去。该上班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