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在林宅书房的暗格里翻出父亲的诊疗单,胃癌晚期的诊断日期赫然是三个月前——正是我重生的那天。月光透过百叶窗在报告单上投下森冷的条纹,像极了前世ICU病房里监护仪跳动的直线。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傅明轩发来的消息:「晚晚,听说你今天在公司闹得不愉快?要不要出来散散心?」配图是他倚在限量版跑车上的自拍,腕表上的钻石在镜头下闪着刺目的光。
我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猩红的色泽映出眼底的寒意。当我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出现在私人会所时,傅明轩正将剥好的龙虾喂进林柔嘴里。两人看见我,脸上的惊愕转瞬化作虚伪的关切。
“姐姐怎么突然来了?”林柔用丝帕擦了擦嘴角,粉色钻石戒指在水晶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是不是爸爸又凶你了?都怪我没能劝住......”
“我来谈笔生意。”我将一沓资料甩在大理石餐桌上,监控截图里傅明轩与境外势力的密会画面清晰可见,“明辉集团最近资金链断裂,傅少不想破产的话,不如把手里的林氏股份转让给我?”
傅明轩的笑容僵在脸上,红酒杯在桌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晚晚,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些照片都是合成的......”
“合成的?”我点开手机里的视频,画面里傅明轩正将毒药注入我的点滴瓶,“那这个也是假的?还有你收买的肇事司机,现在正在警局等着立功减刑。”
林柔突然尖叫着掀翻桌子,昂贵的香槟在我裙摆晕开深色的污渍。她指着我歇斯底里:“你怎么可能有这些!你明明......”
“明明什么?”我逼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明明已经病死在医院?柔儿,人在做,天在看。”
会所的门突然被撞开,警笛声由远及近。傅明轩慌乱中想抢夺我手里的手机,却被我灵活避开。看着他被戴上手铐时绝望的眼神,我想起前世他在我病床前说的那句“你真是蠢得可爱”。
警车呼啸而去后,我独自站在霓虹闪烁的街头。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医院发来的消息:林先生胃癌手术成功。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这次,我终于有机会带父亲去看他念叨了半辈子的富士山樱花。
口袋里的蔷薇胸针硌得生疼,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轻轻抚过花瓣,仿佛又听见她温柔的声音:“我们晚晚,生来就该是带刺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