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父亲的名字
- 重生外卖员:我用彩票建资金帝国
- 逗趣小妖精
- 2519字
- 2025-07-04 23:32:58
清晨五点半,晨光便利店的卷闸门刚拉到一半,陈默就看见张远蹲在台阶上,膝盖上摊着个牛皮纸袋。
他手里的豆浆还冒着热气,却在看见对方泛红的眼尾时,突然凉了半截。
“陈哥。”张远站起来,指尖捏着张照片边缘,泛白的指节把相纸都压出了褶皱。
照片边角卷翘,显然被反复翻看了多遍。
陈默接过时,相纸还带着对方掌心的温度。
镜头里是二十年前的江宁市政府礼堂,红色横幅“曙光基金公益捐赠典礼”格外醒目。
穿藏蓝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最右侧,正与西装革履的“曙光基金”创始人握手。
他后颈那块蝴蝶形状的红色胎记,和陈默记忆里父亲蹲在厨房择菜时的模样,分毫不差。
“我爸……”陈默喉咙发紧,指甲无意识抠进掌心。
前世父亲总说“搬货时摔的”,可他从未在父亲的旧照片里见过这套笔挺的西装。
记忆里的父亲永远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送他上学时总把唯一的棉帽扣在他头上,自己冻得鼻尖通红。
“我查了当年的新闻存档。”张远喉结滚动,从牛皮纸袋里抽出一沓泛黄的剪报,“曙光基金暴雷前三个月,你爸还以个人名义捐了十万。但暴雷后所有投资人都签了‘自愿承担亏损’的声明,唯独他的签名……”他翻到最后一页复印件,“是伪造的。”
玻璃窗上的霜花开始融化,水痕顺着玻璃往下淌,模糊了照片里父亲的脸。
陈默突然想起前世父亲咳血住院时,医生说“长期抑郁导致免疫力下降”。
当时他只当是穷病,现在才明白——是被人用刀割了尊严,再往伤口里撒盐。
“叮铃——”
门铃脆响惊得两人同时抬头。
林疏桐站在门口,黑色大衣下摆沾着晨露,手里提着个银色公文包。
她今天没戴那副金丝眼镜,眼尾的细纹在晨光里若隐若现,倒像是卸下了某种伪装。
“陈先生。”她径直走到柜台前,从公文包取出份档案推过去,“关于令尊陈建国先生与曙光基金的关联,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陈默把照片和剪报收进柜台抽屉,锁扣“咔嗒”一声,像给回忆上了道枷锁。
“林小姐第三次来便利店,总不会是为了买关东煮。”他扯了扯围裙,指甲还掐在掌心,疼得清醒。
林疏桐翻开档案,第一页就是父亲的身份证复印件:“2003年,曙光基金以‘高收益低风险’吸纳民间资本,你父亲作为码头仓库主管,是最早一批投资人。基金暴雷后,大部分投资人在威胁利诱下签署了‘自愿担责’声明,唯独你父亲拒绝签字,还偷偷收集了资金流向证据。”她指尖划过第二页的黑名单截图,“所以他被列入金融系统黑名单,你们家从此贷不了款,连社区医保都被停了三年——这些,你母亲没和你说过?”
陈默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前世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别怨你爸”,他还以为是父亲没本事。
原来不是没本事,是不肯弯下脊梁。
“他是少数几个没被‘洗脑’的人。”林疏桐合上档案,“但也是最危险的——因为他掌握的证据,指向基金背后的跨国资本。”
“罗斯柴尔德亚太?”陈默突然开口。
林疏桐的睫毛猛地颤了下,眼底闪过惊讶。
“你怎么知道?”
“中午我会去老宅。”陈默扯下围裙搭在椅背上,“我妈留的老木箱,钥匙在门框上的铁皮盒里。”他抓起外套往身上套,经过林疏桐身边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等我回来,再聊。”
老宅的木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
陈默蹲在母亲的旧衣柜前,用钥匙捅开木箱上的铜锁。
霉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扑面而来,最上面是母亲的蓝布衫,叠得方方正正,领口还留着浆洗过的硬边。
他翻到箱底时,一本硬壳账本“啪”地掉出来。
封皮上的“家庭收支”四个字是母亲的字迹,翻到最后几页,钢笔字突然变得潦草:“8月15日,建国取走存款23万,说是投‘曙光’;9月3日,银行通知账户冻结;10月20日,社区主任说医保暂停……”
账本夹层里滑出封信,信纸边缘被水浸过,墨迹晕染成深蓝的云。
“许文涛不是一个人。”陈默念出第一行,指尖发抖,“他背后有跨国资本撑腰,罗斯柴尔德亚太的人来过三次,每次都带着翻译……”
窗外的麻雀扑棱着飞走了。
陈默把信贴在胸口,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前世父亲蹲在医院走廊吃冷馒头的模样,母亲在菜市场和菜贩讨价还价的声音,突然都清晰得刺眼。
原来压垮他们家的不是穷,是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他们承认“是自己蠢”。
便利店的门铃在下午两点准时响起。
陈默刚把账本和信锁进柜台抽屉,就看见两个穿深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
左边那个脖子上有条刀疤,右边的扶了扶金丝眼镜,露出胸牌:“陈先生,我们是‘安信保险’的理赔专员,听说令尊旧伤复发……”
“我爸没买过你们的保险。”陈默擦着咖啡杯,眼睛盯着对方胸牌上的“临时工作证”。
“特殊补偿。”刀疤男往前跨了半步,身上飘来劣质香水味,“只要签了这份免责协议,我们可以一次性赔付二十万——”
“免什么责?”陈默放下咖啡杯,玻璃底磕在木桌上发出脆响,“免你们二十年前坑害投资人的责?免你们逼我爸签假声明的责?”
金丝眼镜的脸瞬间煞白。
刀疤男的手往怀里摸,陈默已经按下了手机录音键:“张远,报警。”他提高声音,“就说便利店来了两个推销诈骗保险的。”
张远从里间冲出来,举着手机对准两人:“警察五分钟到。”
刀疤男的太阳穴跳了跳,拽着金丝眼镜就往门口走。
临出门时撞翻了货架,几瓶矿泉水“咕噜噜”滚到陈默脚边。
他弯腰捡起,在瓶身上看到新鲜的指纹——和昨天监控线上的划痕,是同一种纹路。
傍晚收摊时,系统提示音在手机里炸响:“【任务完成】揭露资本黑幕(初级),奖励:商业推演Lv.1激活(可模拟未来3年行业趋势)。”
陈默靠在柜台后,翻开父亲的举报信。
路灯透过玻璃照进来,把“罗斯柴尔德亚太”几个字染成暖黄色。
他摸了摸后颈那块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胎记,指尖碰到皮肤时,烫得惊人。
“陈先生。”
林疏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手里提着个牛皮纸袋,这次戴回了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淬了火。
“下周六晚七点,天悦酒店顶楼餐厅。”她把纸袋放在柜台上,转身时大衣摆扫过陈默的手背,“有人想见你。”
纸袋里是份酒店平面图,顶楼餐厅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三次。
陈默捏着图纸,抬头时只看见林疏桐的背影融进暮色里,像片被风吹走的叶子,却留下了一把火——烧穿二十年黑幕的火。
六点半的晚风掀起他深色夹克的衣角。
陈默站在天悦酒店大堂的水晶灯下,抬头望着电梯数字一层层往上跳。
顶楼的玻璃幕墙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像双居高临下的眼睛。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举报信,纸张边缘被折出了锋利的棱角——这一次,他要把刀递到那些人手里,再亲手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