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兰德里的那个人应该跟你是一样的存在吧,瓦尔莱。”同学A说。
“一样?怎么说?”
“就是啊,那个男孩跟你都是很优秀的代表学生。”
“就这点吗,那怎么能说一样……”
聊着聊着,纳维莱泊提着一袋药走进了教室,立刻坐倒在了座位上,扶着额头准备拿起杯子去接水。
同学A好奇的问:“诶,班长,你咋了,生病了?”
“当然咯,不然我吃药干嘛。”纳维莱泊有点无语的说。
瓦尔莱听到了之后,虽然没有抬起头来看向纳维莱泊,但说了一句:“注意健康。”
纳维莱泊没有理他,只是一把把药塞进了嘴里,喝了一口水之后吞下。
“安德莎还没有来啊?”
“瓦尔莱,你跟安德莎是不是情侣啊?”
瓦尔莱猛的抬起头来,皱起眉头来看着那个人,但一句话也没说。
“安德莎,你和瓦尔莱之间的事情我都受够了!瓦尔莱他根本就不爱你,就像你说的一样……他恨不得看你去……”
安德莎自从听到了这句话后已经萎靡不正好几天了……纳维莱泊他说的似乎有些过火了,但是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远离瓦尔莱而已,他觉得只有这么做安德莎的心才会心如死灰啊。
就算瓦尔莱是爱着安德莎的……但是呢,但是他其实一直在为他妈做事吧?已经够了……我得去问问帕缇夏那件事情。
他被这些事情困扰的太久了,在社团活动的时候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说起来,我是怎么和瓦尔莱认识的呢?
月光撒入湖面,就好似玻璃碎散开在了湖面上,小时候的瓦尔莱坐在湖边,好像在数着什么东西。
“瓦尔莱,你怎么在那里?湖边危险!”纳维莱泊在草地上跑着,可能是因为刚下完雨的原因,里面覆盖着的泥土已经变得滑溜溜了,在下坡的时候,他一脚踩空整个人滑了下去,和瓦尔莱相撞到了一起。
“对不起瓦尔莱……我太笨手笨脚了,你怎么在这里?”帕维莱泊疑惑的看着他,注意到了他手中一张被揉乱的不成样子的卷子,上面用鲜艳的红色水墨写了大大的两个数字“90”。
“瓦尔莱,你家长生你气了吗?”
瓦尔莱听见了帕维莱泊的话,眼泪从眼里哗啦一下流了下来,把纳维莱泊吓了一大跳,纳维莱泊慌得在身上到处摸索着,然后找出了一颗糖递给了瓦尔莱。
“别哭了瓦尔莱,我这次才79分呢!你已经很棒了。”纳维莱泊笑着说。
“真的?”瓦尔莱抹了抹眼泪,抑制住自己的哭腔问。
“嗯,真的!”纳维莱泊坚定的点点头说。
还有他母亲的脸……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瓦尔莱母亲的脸,也是最后一次。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乌黑的长发,憔悴的面容,消瘦的身体,以及面无表情的凝视……随后,看见的就是瓦尔莱被他母亲一把拖进了门里。
“瓦尔莱……”这是纳维莱泊儿时最后一次大声喊瓦尔莱的名字。
“其实我一直都有想过救过你,瓦尔莱。”
“我一直想救瓦尔莱,纳维莱泊!”安德莎撕心裂肺的在他面前吼着,双手搭上纳维莱泊的肩摇晃了他几下。
“我相信你,真的,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做不到,但是他已经无药可救了。”纳维莱泊无力的移开安德莎的手回答道。
“为什么?”
“他已经没有自己的思想了。”
“瓦尔莱,我给你说过那种无名小卒根本不懂你,你啊……可是将来要成为名人的人,他只是想阻碍你罢了。”瓦尔莱母亲双手搭上瓦尔莱的肩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看着瓦尔莱。
“妈妈,不要再打我了……我绝对会好好学习的,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去跟那些人接触了……”
“好孩子……你要永远记住妈妈对你的付出啊。”瓦尔莱的母亲轻抚着他的头说。
“不要再让我想起这些了……好恶心啊。”纳维莱泊意识到了这是梦,试图清醒起来。
突然间脑海里响起了以前瓦尔莱跟他说的话:“安德莎真的真的和你很像呢。”
“你怎么能……”他猛的一拍桌子,醒了过来。
社员们都被他吓了一跳,纳维莱泊羞愧的双手合十道着歉,并解释着:“刚刚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在另一处摄影社中,社长瓦尔莱也正发着呆,因为他刚刚知道了一个消息——兰德里那个代表学生要作为交换生来到这个学校,到时候自己的风头会被他抢的!
他偷偷的拿出书开始学习,让社员们自己自由活动去了,社员们欢呼了起来,不过瓦尔莱不在意他的社团成员会怎么想,他只在意自己的脸面。
突然,社员们都被赶了回来,社团里一阵安静,直到一个声音响起:“瓦尔莱。”
瓦尔莱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社员都聚在了一起唯唯诺诺的端正着站着,他抬起头来,才发现是那个学生会会长科努澤。
“你就这么管理你的社团?为什么你这时间在看书?”他走到瓦尔莱身旁,伸出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示意瓦尔莱把书递给他。
瓦尔莱只是把书给他看了看,说:“教科书而已,我会好好管理的,抱歉。”
科努澤收回了手,不仅没有指责他,反而对他露出了一个不明意义的笑容看了他一眼。
“你想比过他?”科努澤在离开前说了一句,然后再也没有回头的离开了
瓦尔莱惊讶的看向他离去的身影发怔,然后皱起眉头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他没有再继续看书了,开始给每个社员分发起了事务。
到了午休时间,纳维莱泊处理完班级事务就在路上看见了安德莎。
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没认错之后小跑了过去。
“不是说的下周吗?你回来了也不给我说一声。”纳维莱泊走在安德莎的身旁跟他说着话,太阳也正好冒出来了一点,照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我提前回来了。”安德莎看向他说。
“这几天的笔记我都帮你整理好了,会没事的……”纳维莱泊拍了拍安德莎的肩膀。
“以及不要去听瓦尔莱说什么你考不上,我相信你。”
“谢谢你,纳维莱泊。”安德莎笑了笑说。
“因为我不是作为青年团员(此为虚构与现实无关)……而瓦尔莱是的,并且那些老师更喜欢他,其他人也是,但是没有人喜欢我。”
“没有的事,不要都怪自己,只是因为我们班上理解你的人不多,他们都被瓦尔莱骗了,不要去相信任何人,还有我呢,以及你其他的那些朋友,我们都愿意支持你。”
“不过还有一件事……对不起,那次对你说了那种话。但是不要再去找瓦尔莱了,我感觉你会再次受伤的,安德莎。”
安德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没有怪你,纳维莱泊。”
“那就好。周末的时候要跟我一起学习吗?”纳维莱泊说。
“当然可以。”安德莎抬起头来看向他。
“瓦尔莱什么都没有给你,爱,陪伴,以及包容……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会连这些都不懂的。”纳维莱泊说。
“……不过你还记得他的母亲吗?”
“他的母亲?我只记得他有个姐姐……”
“那就是他的母亲,他没有任何兄弟姐妹。”
“母亲?”安德莎被纳维莱泊的话吓了一跳。
纳维莱泊继续说:“他的母亲多半在16岁就怀了孕……”
“……”安德莎没有说话,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瓦尔莱,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他的家庭关系比我们想的更加复杂,并且……他还是单亲家庭。”
“以及他母亲多半控制欲挺强的——其实我可怜过他。”
“先不提其他的,瓦尔莱对你说什么在你面前需要伪装……你说过他以前不是那样的对吧?那么,一,他其实现在已经不那么爱你了;二,他母亲在威胁他,不过准确来说是洗脑。”
“我希望你能看清这一些。”纳维莱泊严肃的说。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安德莎苦笑着说。
纳维莱泊不再提起瓦尔莱,而是跟安德莎讲起了其他事情,包括自己最喜欢的那款游戏和同学间的八卦。
到了教室,瓦尔莱注意到了拿着一瓶水的纳维莱泊和背着书包的安德莎,他转过头去,生怕有人发现他在盯着安德莎和纳维莱泊。
帕维莱泊看向窗外,窗外的那颗大树上开着淡紫色的花苞,同时飞来了一只灰色的鸟,那只鸟鸟毛的黯淡与花朵的幽雅完美契合……这让他想起来了瓦尔莱与安德莎,“不……怎么能……”他猛的转头看向安德莎,安德莎和瓦尔莱离得远远的,他们都没有看向对方,他再向那颗大树望去,鸟已经离开了,它飞向了这无垠的天空,况且这是一个有着温暖太阳的冬日,刚才它脚下那根树枝上盛开的花苞也落了下来,就这么露出里面的花芯瘫在了地上——
同时,帕缇夏与他的小跟班们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他的小跟班们丝毫没把帕缇夏放在眼里,都在互相开着玩笑,要说熟悉其实并不,反而是他们找上的帕缇夏说什么从后就是好哥们了互相照应……不过帕缇夏本人还没同意呢。
在等着朋友们吃完饭时,他恰好看见旁边有镜子,他摸了摸自己右侧过长的刘海,想起了当时母亲哭肿了右侧的眼睛……
“其实我一直都很讨厌我的眼睛……就像我的家庭一样,明明富裕却被那些肮脏的东西埋葬……墨伽娅,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毁掉你的一切……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去找找哪些人能帮到我……”他抚平自己的刘海,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校徽,露出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画面一转到了纳维莱泊那所高校,瓦尔莱和他的兄弟们正一起聊着天。
“你们看,兰德里的校徽居然是薰衣草诶,我才发现,瓦尔莱,我怎么记得你也有这个?”
“哦……这个是我妈的,她以前也是兰德里的人。”瓦尔莱看起来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纳维莱泊轻轻切了一声。
“那你家里还挺有钱的嘛!”
“呵呵……是吧。”
纳维莱泊知道他在撒谎,但他没有揭穿他,因为他知道,他妈只是个普通会计,怪不得那女人算的能这么精呢——以及,那薰衣草虽然也是紫色的,但和他没有一点相像之处。
其中一位叫凯文的男孩转移了话题,问:“你喜欢安德莎吗,瓦尔莱?”
瓦尔莱的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答非所问的说:“她是我青梅竹马。”
似乎是察觉到瓦尔莱不怎么高兴,凯文似笑非笑的说:“好吧。”然后又换了一个新的话题。
一旁的纳维莱泊听着他们谈话的一切内容,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会摸清楚瓦尔莱的一切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