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世界

宁荀刚下了课,苏清婉就闯了进来,走到他跟前,“跟我走!”

“好!”宁荀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这当然不是什么狗屁爱情,他承认自己对她有好感的。但大部分原因是当时绝境救命时的感激。当然也有脸蛋和身材的缘故,他把这称为间歇性繁殖冲动,呸!下贱!

“不问问为什么?”二人走出教室并肩而行时,苏清婉诧异的问。

“对于救命恩人,那可是要结草衔环相报的!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救的,还给你又何妨!”宁荀很认真的对她说。

实际上,当然不是这么想的。

宁荀想的是他们救了自己,一定是需要自己活着干什么事情。而且这是他们的地盘,自己现在又是普通人,反抗不了不如先顺从等待时机。

苏清婉有些心虚的惊慌嗔道:“什么话!快说呸呸呸!”

不得不承认这妮还真好看!

于是全身心思都在偷看人家的脸蛋和身材的宁荀稀里糊涂的被带到了一个足足有一百多人的研究基地。

两侧泾渭分明的站着军方和学院的人。最前方白大褂老头背后有一个用玻璃墙封住的巨大锚点,闪烁着妖异的光。

方博士热情的上前与宁荀握手,拉着他走到那巨大锚点的跟前。“小宁啊,你现在只需要拿着这个东西进去里面就行。”然后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个透明容器,宁荀看出这分明是当初从自己那拿的黑色锚点。

“请您告知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什么是我?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愿意!”宁荀想要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些人软的硬的都上了一遍。

“好吧!你也有资格知道这一切。”方博士脸上的褶皱都严肃起来。

“我们无力去反抗地球进入深渊。所以为了文明和生存,我们必须去吸收其他世界强大的地方,去掠夺其他世界的资源。”

他接着抚摸那道玻璃墙,露出强烈的自豪感,“这就是技术的巅峰之作,由我主导研发的‘量子态锚点’。他必定锚定一处在深渊排名前一百的世界,只需要一点点相关的介质引导。”

“所以我就是所谓的介质喽!”

“没错,而且是目前发现的唯一一例。”

宁荀知道自己根本没得选,能做的只有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不至于让这些人看笑话。

回头看了眼苏清婉,对方面无表情的站在苏北然身边。全然不见之前的羞涩娇俏可爱。

“**,我的青春结束了!”宁荀自嘲的想到,“还是张无忌的妈妈说的对啊!”

进入玻璃墙,将自身的黑色锚点送入量子态锚点后,酒红色开始一点点的浸染量子态锚点。宁荀呆愣在了量子态锚点之中,他的意识又回到了那片黑湖底。顺着代表自身的锁链继续深入下去,就像飞机从平流层下落,拨开云雾,宁荀所熟悉的黑色海洋就在下面。

不过这不是终点,视角还在向远方移动,最终定格一座小岛。宁荀忽的感觉灵魂一沉,宛如背着重物一般。

而在外界,一个个学院的人开始走进锚点,每进一人,宁荀便感觉压力又强一分。随后便是军方,当还有数人未进的时候,那锚点却已经要浸染完毕。方博士斩钉截铁的说:“一起进去,快!”

这压垮宁荀的最后一根稻草并没有使他像预想中那样变成颗粒状,而是融入了锚点之中。方博士看到这一幕震惊的喃喃自语:“量子态,锚点,锚定体,新的方向,新的方向!”

而我们宁荀则也是穿梭到了锚点的世界,当他们探索克里特岛的时候,宁荀被大主教从圣水中捧出。

“这就是神赐予我们新的圣子!”

阶梯式祭坛上,一个个树人欢呼雀跃。

……

这是一个宗教和神的世界。这里的神明类似于奥林匹斯众神,虽然大多数民族的神都曾宣称创造了世界。但是奥林匹斯众神并不自命如此。他们所做的主要是征服世界……

当他们已经征服了他们的王国之后,又干了些什么?他们关心政治吗?他们促进生产吗?他们从事商业贸易和工业吗?完全没有。他们为什么要从事踏实本分的工作呢?依靠税收过活并对不交税的人大发雷霆在他们看来更加舒适安闲。

他们都是征服欲强盛的首领,是海盗之王;他们征伐、宴游、寻欢作乐;他们开怀畅饮,并且高声嘲笑那些服侍他们的瘸腿铁匠,除了自己的王,他们一无所有。除非在恋爱或战争中,他们从不说谎。

而宗教则都是多神教,以他们树人族来说,他们主要崇拜太阳神,并且还崇拜着水神、火神、土神,甚至有的崇拜虫神。每个神都有自己的独特的祈祷仪式,但是教徒却并不能从中获得什么。

在这些教派中,伦理的作用微乎其微。诚然,诸神不会接受某些极端形式的犯罪行为。例如,他们谴责弑父行为,有时也会谴责毫无节制的放荡行为。

在某种模糊的意义上,这里的人们认为神灵认可正确的行为,不认可错误的行为,但大多数活动都与崇拜习俗无关。

一个人可能会虐待自己的兄弟姐妹,欺骗自己的生意伙伴,或着进行婚外情。但这对于他们的宗教生活并没有什么实际影响。神灵主要关注祈祷与献祭,并通过自然现象表明其意志。

这些宗教的第三个特点就是,来世并不重要。这就是说,这里的人认为他们出生之前是不存在的,人只有在出生后才存在,人死后就不存在了。如果是这样,没有来生的奖赏和惩罚,那么人们崇拜神灵就不是为了确保来世得到保佑,而是为了现世。

对于这里大多数的种族来说,今生的生活已经濒临绝境,仅仅是生存都是一场巨大的挑战。跟不用说来世了。许多儿童过早夭折、许多妇女在分娩时死亡。

由于自然和社会的力量,凡人根本无法控制生活的方方面面,气候、健康、居家或旅行时的人生安全、战争行为。但神灵可以控制这些事情,这就是人们崇拜神灵的主要原因。神灵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提供人们自己无法提供的东西。

因此宁荀分析出,这里的宗教基本上是一种不对等的交易关系。几乎没有情感上的内容来激励思想热情。人们崇拜神灵是为了获得神灵的帮助,为此他就要履行对神灵的传统仪式。

这种神灵的崇拜,从未也不打算向人们灌输崇高的道德观念,或向他们传授人生的根本意义和目的。

非排他性、重仪式而轻教义、重今生而轻来世。这就是它的弱点,宁荀要创造一种截然相反的宗教。

圣历98年,世界树树冠罚罪者刑场。

“我又一次从十字架上苏醒过来,我清楚的意识到我还活着,我对死亡无所畏惧,但让我害怕的是一片茫然的未来。我的生命究竟还能延迟多久,没有人能给我任何回答。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有时间回想自己曾今走过的路。翻看我生命日记的每一页。”

圣历3年,大陆东南树人族领地

或许是从圣水里诞生的,三年的时间已经让他成长为树人族最高的存在,穿上庄重的教袍,拿上代表威严的大权杖,就成了树人族的大主教了。

“主教大人,民众都到了大祭场聆听您的福音。”这是树人族最美貌的少女,只有这样的侍女才不算辱没了圣子加大主教的身份。不过宁荀无视了这样的美貌,他骨子里还是人,还是喜欢年轻漂亮的人类女孩。

大祭场上,树人族一共十二万一千多户,全都只信奉宁荀的“拜上帝教”。

“上帝是宇宙的创造者、主宰者、和拯救者,是至高、至美、至智、无所不能的存在。上帝用了六天时间创造了自然界的万物,……”

在当天夜晚,树人族比克捧着一本《上帝福音》给家人念诵:“所有的种族死后都并不是终点,他的灵魂会根据生前是否信上帝决心上天堂还是地狱。……,对上帝的信仰是获得救赎的关键,只有通过信仰上帝,人们才能摆脱罪恶,进入天堂。……”

这是无数树人家庭的缩影。

他的“上帝”目前还没有能力向其他神一样赐予水、火,或者其他什么。他能给的只有知识和思维方式,他这三年编纂了立法,将各种知识整理成册,统一并简化了文字,建筑了教堂……

圣比基斯大学堂中,虽然已经有了足够的传教士当老师,但宁荀仍然坚持授课。

“为什么我们树人的幼苗早夭率那么高,那是因为栽植太深,虽然初期有利于保活,但随后的生长过程中,由于根系呼吸受阻,其活力会逐渐减弱……万事万物都有其运行的规律……”

第二天,十二个树人跪在宁荀身前,宁荀一一祝福了他们,“感谢你对上帝的忠诚信仰,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十二神使之一。希望你能将上帝的福音带给我们的邻居水灵族。”

并赐予了他一套由宁荀自己编纂的《动植物大全1.0》,和代表地区主教身份的权杖。

……

夜色中宁荀看着他们出发向四面八方,心中豪气顿生。三年时间自己统一了树人族的信仰,接下来三年自己一定会统一东南大陆。基督教能做到的,我宁荀一定也可以!

而此时的克里斯特岛上,穿梭过来的学院派和军方早已经没有了不对付。三年里面,他们和这里的猿人族相处的很融洽。并且学到了这里独特的变强方法。

又到了圆月之夜,女性们成群结队整夜在荒山上跳舞直至如痴如醉,这种癫狂一方面是因为酒精,但主要的原因却是神秘使然。

男性们也有自己的宴会,山下点燃起一个大大的篝火,男人们披上兽皮,把野兽撕成一片一片的并全部生吞下去。

特定的仪式与神秘因素相结合就会组成“密仪”。它们的作用千奇百怪。苏清婉此时就进入了名为“激情状态”,他的身体变得轻盈、思维变得敏捷。还有风,她成了它们的指挥官。

或许他们是时候朝着大陆出发了!

圣历30年,巴巴尔从大陆西北的狼人族领地出发,向东南的树人族领地朝圣。

临行前,他嘱咐着狼人大教堂的传教士们,“我走后,你们要继续把知识和历法带给更西的豺狼人们。把他们从旧神的愚昧中解救出来!”

……

升历30年末,树人族领地摘星楼顶

宁荀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在孕育着什么,他明白了那些神明的诞生原因——香火成神。

他们的存在是原始万族们对于自然现象的敬畏和朴素理解。所以宁荀用伪科学的解释告诉他们云是水蒸气升腾的,那水呢?当然是伟大的上帝创造的!

至于他们那只知道征服和宴游,性欲和斗争的性格则是来自于万族信仰的“杂质”,来源于他们的繁殖欲望和狩猎欲。

那是原始的,野蛮的。而自己的“拜上帝教”则是有着严谨的教规来约束教徒,有自己的历法、书写自己的历史、编纂已确定的知识,这算是什么?文明!

他的“上帝”一定是仁慈、严明、公正、爱世人的!

当晚,宁荀难为的做了梦,梦中一个自称是太阳神的家伙说:“我的儿子!你做的太过火了,已经有神明连人身都维持不了了。虽然他们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偶,但作为他们的王,我得阻止你了!”

“我是你儿子?”宁荀感觉预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样子。怪不得教派扩张这么多年没有一个神问责他。

“是的,你是我和森林女神的儿子。但是月亮女神她是很小气的人。所以没有办法,我就把你留在了树人族里。来吧,我的孩子,停止你的玩闹,我可以将你带回众神山,你可以成为真正的神明,甚至是下一个神王。”

“收起你的虚伪!你是感觉到了威胁吧!我已经将信仰传播了半个大陆。如果我能统一信仰,将会诞生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神明,你们这些旧神就要被扫进垃圾堆了。”

“我愚蠢的儿子啊!你要明白,人只要抬头就会看到太阳,就会产生敬畏,所以我是众神之王!”

……

巴巴尔和许多其他的主教一样,不可置信的站在摘星楼下,本该是大主教听取地区主教汇报的时间。楼顶却竖起了十字架,他们的大主教被钉在了上面!

一个过去在神庙中常常能看到的神明高悬在空中,那是众神之王太阳神阿波罗!在场的所有人都跪拜下去。

“看到了吗?强大才是信仰的根本!你的精致雕塑一碰即碎。”

宁荀就这样被晒了九天九夜,最后留在原地的只是一块干枯的木头。

没有一个主教离开,虽然下跪着,却都如巴巴尔一样在内心祈祷着:“仁慈的上帝啊!请救救您忠诚的大主教!”

可是奇迹并没有发生,《上帝福音》第二章中就写到了“神给予世人的爱是均等的,不会偏向任何人!”

上帝虽然没有偏向他的大主教,但他们坚信着上帝,这受益于宁荀打的补丁够多,还有“灵魂说”给予他们精神上的慰藉,这是这个世界的任何宗教都比不上“拜上帝教”的一点。

“大主教一定会进入天堂的!”所有人都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