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黑天鹅之梦

力量分为两种，一种是短视的，浮于表面的暴力，但这并不能让对方完全服从于你，凌度并非杀人狂，可以杀人，但非必要情况下，不会进行。

另一种力量，更为稳健，长期的根植在意识里的念头，能真正令人为之倾倒折服的，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而现在，凌度就要公布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知道铝热剂原理么？”

凌度淡淡开口道。

看着莉莉安一脸茫然的样子，他缓缓说：

“把铝和铁以某种比例掺和起来，然后加上水，就会引发三千度的高温。”

“我找到执政大楼的各大承重柱，在它们的附近放置了一个联合装置。先是微含量的炸药，再是外面的铝热剂，中间再放置一个小小的通讯设备……”

“随着我的拨通，被固定好的通讯设备就会发出光亮，点燃炸药。”

“接下来，火灾报警器开始报警，喷水器喷洒而出，与铝热剂产生反应，熔断承重柱的同时，发生水蒸气爆炸，最后……磅！成功用微乎其微的剂量炸掉一栋楼。”

“莉莉安小姐，你有听到你想要的答案吗？”

凌度的这一番话语，狠狠重击对方的心灵！

莉莉安一直以来的学术智商都很高，断档式领先整个年级，这也是她能够几乎不受超凡力量污染的原因。

生而为人的理智，让她听懂了凌度的话语。

而这一番话语，正是……高等教育！

‘青年大学习’

‘我去，昨天学校里刚教这个’

‘好有创意的手法’

‘这个凌度不是下等人出身吗？’

‘前面的，凌度之前是人理高级官员，科学知识这一块肯定也不弱’

‘凌度：军情处是吧，装逼让你飞起来！’

‘……’

凌度看着面前的弹幕，深知现场的军情处的人里，肯定包含了林烨明。

否则，不可能会出现镜头提示。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要让林烨明感受到恐惧。

——对于反派的恐惧。

凌度没有理由收敛，这个情景之下，就是他最好的舞台！

“你这一番话，就是犯罪口供！！”

莉莉安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猛然将眸光看向凌度：“凌度，束手就擒，我们还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凌度嘴角张扬：“真的吗？”

他看了看四周，金瞳分队来了，双子冒险团来了，还有一堆军情处的士兵。

不过这些人似乎都在忌惮着自己，因此才没有什么动作而已。

但……

凌度已经是无所畏惧。

毕竟现在的凌度，是除血族之力之外，所有能力都点到二级，C级进度条99%的超凡者啊！

昨天晚上一顿加练之后，凌度已经做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换句话说。

‘凌度：我，什么都不缺了！’

下一刻。

在莉莉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凌度的身形陡然化作青色黯影，接着变形回人体，锁住了对方的喉咙！

“呜呜……”

少女不断拉扯着凌度的手臂，手指上开始衍生出冰色的漩涡，想要将对方冻化碎裂。

但却发现这手臂锁的越来越牢，以至于快要无法呼吸氧气。

凌度感受着手上冰冷宛如毒蛇啃咬的伤势，眸光微微闪烁：

“居然能伤到我么？”

听到这句话，莉莉安仿佛涌现出了希望，继续加大力度！

“——但，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

凌度淡淡道。

手臂上顿时开始出现血色涌动，比莉莉安更冰的冰冻呼吸出现。

在原著之中，dio就有着冰冻皮肤，从而阻断波纹的能力。

而现在，凌度将它用了出来。

莉莉安下意识地愣住。

虽然她是冰系异士，对同属性有着减免，但也知道凌度的这种冰冻温度，是C级上位级别的！

自己毫无办法碰瓷！

“嗒嗒……”

凌度恰如其分地伸出一根手指，宛如钢针一般悬停在莉莉安的太阳穴上。

“不要动，动了的话，我就让你死。”

闻言。

莉莉安只剩下呜咽。

万众瞩目之下，名门之后，圣卡丁第十一军情处二年级天才，从未有过这样的屈辱时刻。

她，竟已经成为了人质。

‘好家伙，名场面复现’

‘这一幕和觉醒仪式好像……’

‘多年以后，当莉莉安面对凌度时，将会想起遥远的测试天赋的那个上午’

‘这不得来个回忆杀？’

‘来个回忆杀干什么，等着爆种吗’

‘莉莉安：这才是世界上最绝望的死法’

‘《一二三木头人》’

‘……’

看着面前不断滚动的弹幕，凌度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下的莉莉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们两个人抛之脑后。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狮鹫女士一时半会儿无法赶回——准确的说，对方也不想回来，能摸鱼就摸鱼。

真理教派，边境异端特别稽查队，有着自己的人手，到时候的任何一份混乱都是时间。

双子冒险团，全是精神进化者，二级心灵篡改不足为惧。

金瞳分队，杰洛在自己手里，和对付特别稽查队的手法一样，闹得越乱越好。

这一场史无前例的闹剧，就此在自己的手上开端！

“诸位，你们想听故事吗？”

凌度微微将头低了下来，几乎是贴着莉莉安那漂亮无暇的脸蛋：“这是一个名为丑小鸭的故事，都给我听好了。”

‘好耶，听故事’

‘《这个反派过于会讲故事》’

‘丑小鸭的故事吗？特立独行的天鹅……有点意思啊’

‘我来听听是怎么个事’

‘在这种环境下讲故事，这个反派看似冷静，但其实很癫狂’

‘怎么说呢，人家也不是人啊’

‘还真是’

注视着面前不断滚动的灰色弹幕。

凌度开始讲述起了这个漫长无比的故事。

“从前，有一只不合群的丑小鸭，混入了鸭群之中……”

……

民众几乎都要听得流泪，那些动物……怎么能够如此凌辱这一只幼小的生命？

而故事也快到了终焉，凌度的口吻依旧平静，开始讲述起了最后的结局。

“凛冬已至，阴冷天空的颜色像是艾滋病人的皮肤，他举起翅膀，翅膀拍起来比以前有力得多，把他托起来飞向黑暗深处。丑小鸭不知不觉游到了一处深渊之中的腐烂沼泽，污秽的淤泥上有着几只美丽的生物，三只美丽的黑天鹅从溃烂的灌木旁一直游到他面前来。他们轻飘飘地浮在污水上，羽毛发出飕飕的响声。丑小鸭认出这些美丽的动物，刺骨的绝望与恶寒把他彻底打垮，他已经无法承受更多了。”

“我要飞向他们，飞向这些高贵的鸟儿！可是他们会杀死我的，因为我是这样丑陋不堪，居然敢接近他们。不过这没有什么关系！被他们杀死，要比被鸭子咬被鸡群啄，被看管养鸡场的那个女佣人踢和在冬天受苦好得多！于是他飞到沼泽中，向这些美丽的黑天鹅游去，这些动物看到他，马上就竖起羽毛向他游来。请你们杀死我吧，可怜的丑小鸭说。他把头低低地垂到水上，像是在等待着被处刑的犯人。但是他在这水上看到了什么呢？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但那不再是一只粗笨的、深灰色的、又丑又令人讨厌的鸭子，而却是……一只黑天鹅！”

“不是操控，是我赋予你新生，莉莉安……我称之为，黑天鹅之梦。”

话音落下。

凌度的手指，渐渐接近浑身颤抖的莉莉安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