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倒霉蛋逃跑记
- 将军,你的逃婚夫人被掳了
- 烧饼桃儿
- 2094字
- 2025-06-09 20:11:03
“仔细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能证明她身份的物件。”梁云舟平静着心情,不想让他人看出自己此刻的慌乱。
“是!”
士兵将女子的身体翻转过来,露出了女子白净的面颊。
“等等......”
梁云舟突然喝住了士兵摸向女子脸部的手,“我来。”
梁云舟单膝跪地,颤抖的手拂去尸体面上的浮土——不是她。
万幸!梁云舟僵直的后背有一丝放松。
“将军!”士兵捧着个青布包袱跑来,“有身契!”
泛黄的纸卷展开,梁云舟定睛一看,是京城桃花院所有的卖身契,怪不得这女子穿戴华贵,原来曾经是青楼女子,现为自己赎了身。不过,那她为什么还会殒命于此?
“将军,这当如何处置?”温飞挠头。
“交给地方官府,这事不是我们该管的。”梁云舟小心将女子放下,毅然转身离去。
——
此刻,芷含嫣已经吃了顿饱饭,还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正躺在老大的床榻上。
山寨的夜晚比芷含嫣想象的要安静。
老大的房间里点着几盏油灯,暖黄的光晕映在粗布帐子上,倒显出几分温馨。床榻上铺着厚厚的兽皮,芷含嫣懒洋洋地陷在里面,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这是她从女老大桌上顺来的。
“你说你叫什么......兰君是吧?你这双手,可不像是干过粗活的。”女老大坐在床沿,似笑非笑地看她。
芷含嫣心里一紧,但面上不显,笑嘻嘻地把铜钱弹到半空,又稳稳接住。
“老大,我就是保养的好......”她歪着头,故作天真。
“哼,算了,我也不追究你的身份了,权当你只是个离家出走的大小姐,我这草窝不能留你,你且走吧。”老大为其敞开门,门外已有一名大汉在候着兰君,手里还攥着一块布条。
若是没猜错,这布条一定是为兰君蒙眼用的。
“啊,你这就要放我走了?”兰君诧异不已。
“不然,你留下来给我这些兄弟做个媳妇?”老大话锋一转拿她开涮。
“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兰君吓得连连摆手。
“那就别废话,三叔,把她送出去!”老大喊了门外的大汉进来,那人上前给兰君眼睛上蒙上布条,还把她手反捆起来。
“你们,老大,你蒙我就好了,赶忙还绑我!”兰君扭来扭去抗议道。
老大没搭话,指挥着这个叫“三叔”的男人,把兰君从房间里拽了出去。
兰君被带离,另一个男人出现在了老大房间门口。
“若兰,你为何要放了这个妮子,万一她是......”
若兰老大制止了男人的话,“华子,你放心,我验过她了。她身上既无吐蕃人的印记,也无景顺朝的标记,应该不是奸细一类人,而且她口无遮拦,大大咧咧,也不像心思缜密的细作,索性就放她离开,留着或许是祸害。”语罢,若兰叹了口气。
“那就好,那要不要派人跟着她,看看她接下来会去哪里?”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三叔的人跟着她了,如果发现她有可疑之处,不留活口。”
面对心思缜密的若兰当家,华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芷含嫣被粗糙的麻布蒙着眼睛,双手反绑,由山匪三叔牵引着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布条解开时,刺目的阳光让她眯起了眼,待视线清晰后,她敏锐地注意到前方灌木丛中寒光一闪。
“你们至于这么不信任我吗?“芷含嫣强作镇定,声音却微微发颤,“既答应放我,又派人埋伏在前头,难道还怀疑我不是良民?”
三叔闻言脸色骤变。他明明安排盯梢的人都在后方,怎会......未及细想,远处突然爆发出震天喊杀声。
“留个活口!”
数十名官兵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芷含嫣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拔腿就跑。陌生的山路上,她只能紧跟着三叔的身影,耳边是对方气急败坏的怒吼:“别跟着老子!”
“我、我不能被抓住......”她喘息着喃喃自语。若是被官兵发现尚书千金与山匪为伍,父亲的政敌定会借题发挥。这个念头催得她脚步更快,却没注意到三叔眼中闪过的狠厉。
当他们狼狈地逃回山寨入口时,沉重的寨门早已紧闭。望风的山匪站在箭楼上嘶喊:“官兵剿匪!大伙儿都从密道撤了!”
三叔猛地踹向寨门,木屑纷飞中,追兵已至。温飞率领的精锐骑兵如铁桶般围了上来,寒光凛凛的陌刀映着正午的骄阳。
“说!其他匪徒逃往何处?”温飞剑指三叔咽喉,却见这满脸刀疤的汉子突然狂笑。
“狗官休想!”话音未落,三叔竟迎着刀锋撞去。鲜血喷溅在芷含嫣月白的裙裾上,她瞪大的瞳孔里还映着那具缓缓倒下的身躯,随即眼前一黑。
朦胧中,她似乎听见战马嘶鸣,温飞厉声喝令:“仔细搜查!那女子......”声音忽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个清冷傲矩的嗓音:“温将军,山匪既已伏诛,何必为难弱质女流?”
芷含嫣最后的意识,是感受到有人轻轻托住了她下坠的身躯,玄色披风掠过她染血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沉水香。
——
芷含嫣在黑暗中惊醒。
身下是坚硬的木板床,粗麻被褥摩擦着她细腻的肌肤。她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里衣。借着窗缝透进的月光,她看清这是一间简陋的客房——掉漆的方桌,歪斜的烛台,墙面上还留着不知多少任房客刻下的划痕。
“这是......客栈,可真够简陋的?”她下意识攥紧衣襟,指尖触到已经干涸的血痂。月白色的罗裙上,那片暗褐色的血迹格外刺目,仿佛又让她闻到三叔脖颈间喷涌而出的血腥气。
胃部一阵痉挛。她踉跄着扑到窗前,猛地推开斑驳的窗棂——
火把如林。
院子里密密麻麻站满披甲士兵,战马不安地打着响鼻。有人正往马鞍上挂箭囊,铁器相撞的声响让她浑身发颤。更远处,几个士兵拖着一具尸体走过,月光照在那人扭曲的脸上,赫然是白日里守寨门的山匪。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她几乎跳起来。门轴转动的声音像是钝刀刮过骨头,她急退两步,后腰狠狠撞上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