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优化

物理意义上的填饱了肚子，精神却依旧持续紧绷。

林小满迎来同居观测生活第一个工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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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星耀互动办公区。

林小满做贼一样溜进自己的工位，努力降低存在感。

胸前换了一件平平无奇的纯色T恤，生怕再有任何二次元元素刺激到那位“原型总裁”的神经。

桌上那个印着Q版“沈砚”的马克杯被严严实实地藏在了抽屉最深处。

可她显然低估了八卦的传播速度和上周五那场惊天社死的余威。

“小满！气色不错啊！”隔壁工位的程序猿大哥推了推眼镜，语气调侃，“新环境适应得挺好？”

“小满大佬！求分享近距离观察建模原型的体验！”美术组的小妹凑过来，“皮肤纹理真的那么完美吗？有没有建模组没表现出来的细节？”

“听说沈总连外卖都管？真的假的？这是什么新型职场PUA吗？”策划组的八卦王一脸探究。

？

陈思思这个大喇叭！

林小满感觉自己像个被围观的稀有动物，脸上火辣辣的。

她只能干笑着含糊其辞：“就……还行……网速挺快……呵呵……”

好不容易熬到大家都回到工位开始干活，林小满刚松了口气，准备打开电脑处理积压的邮件，陈思思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茶水间。

“小祖宗！你还有心情摸鱼？！”陈思思压低声音，一脸凝重。

“我没摸鱼啊……”林小满一脸懵。

“摸不摸鱼不重要了！”陈思思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才凑得更近，“出事了！大新闻！”

“……又怎么了？”林小满心提到嗓子眼，难道沈砚这么快就要秋后算账了？

“李副总！”陈思思声音压得更低，“就那个管运营和市场、一直对沈总空降不满的李明远！”

林小满对这个李副总有点印象，一个总是笑眯眯但眼神精明的中年男人，在公司根基很深。

“他怎么了？”

“他今天一早，趁沈总去技术部开会的空档，召集了咱们项目组核心成员开了个小会！”陈思思语速飞快，“主题是《心弦物语》角色优化提案！”

“角色优化？这不是好事吗？”林小满不解。

“好个屁！”陈思思翻了个白眼，“他提的那个‘优化’，说白了就是要动‘沈砚’！”

“什么？！”林小满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赶紧捂住嘴，心脏猛地一抽。

动她“老公”？

“小声点！”陈思思瞪她一眼，“他说什么‘市场反馈显示，沈砚角色设定过于高冷强势，缺乏亲和力，部分女性玩家反馈有距离感’……建议削弱其核心地位，增加其他角色的戏份和互动深度，甚至暗示可以考虑调整部分关键互动剧情！”

削弱？调整关键互动？！

那她氪金无数、肝了那么久才解锁的进度算什么？她心心念念的“星夜私语”怎么办？

“这……这怎么能行？！”林小满急了，“沈砚人气那么高！他是核心啊！”

“谁说不是呢！”陈思思撇嘴，“但李副总说这是为了‘拓宽用户群体’、‘适应市场变化’。而且，他好像拉拢了几个支持他的策划和美术。我看他就是想借机削弱沈总在项目里的影响力！毕竟沈砚角色是沈总带来的核心IP价值之一，动了这个，沈总的话语权不就……”

陈思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这是办公室政治！是冲着沈砚来的！

林小满脑子有点乱。

一方面，作为资深“沈夫人”，她本能地抗拒任何削弱她“老公”的改动；另一方面，想到提议者是那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李副总，而沈砚……虽然是个控制狂魔鬼甲方，但至少他本人就是“沈砚”啊！

他会允许别人动他的“形象”？

“那……沈总知道了吗？”林小满紧张地问。

“肯定知道了啊！技术部那边都是他的人，消息灵通得很！”陈思思一脸笃定，“等着吧，肯定有场好戏！李副总这次是直接撞枪口上了！沈总看着冷，手段可一点都不软！”

正说着，茶水间外传来脚步声和恭敬问候：“沈总。”

两人瞬间噤声，缩在茶水间角落。

沈砚的身影从门口经过。依旧是那副冰山模样，步履沉稳，目不斜视。

但林小满敏锐地捕捉到，他经过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极其短暂地扫了她们这边一眼。

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

沈砚径直走向了项目总监的办公室方向。

“看吧看吧！风暴要来了！”陈思思激动地抓着林小满的胳膊，“小满，你这位置现在可是风暴眼！小心点！”

林小满欲哭无泪。

她只想安静地当个社畜，舔舔纸片人老公，怎么就这么难？

回到工位，林小满心神不宁。

处理测试反馈BUG都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角色优化”和沈砚冰冷的眼神。

她忍不住点开公司内网匿名版块，果然看到了相关讨论的帖子，虽然措辞隐晦，但指向性很明显：

【匿名用户A】：听说了吗？某L姓大佬要对S角色动刀了？胆子真肥啊！

【匿名用户B】：呵呵，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烧完呢，就有人急着拆台了？坐等神仙打架。

【匿名用户C】：S角色人气基础在那里，说动就动？不怕玩家掀桌？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匿名用户D】：小道消息，技术部那边气氛不对，好像有大动作……

林小满看得心惊肉跳。看来陈思思的消息没错，矛盾已经公开化了。

她正犹豫要不要用小号上去说两句维护“沈砚”的话，内线电话突然响了。

是沈砚助理打来的，“林小满，沈总让你现在去他办公室一趟。”

！！！

林小满手一抖，差点把鼠标扔出去。

来了！这么快？！

是李副总的事牵连到她了？还是她摸鱼被抓了？或者是观测日志写得不够好？

她怀着上坟般的心情，一步一挪地蹭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颤抖着敲了敲门。

“进。”

林小满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