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石灰遇到水，四分五裂?

俞化成并不在意帖子风向的转变，他世界只有0和1，旁人的赞美或者否定于他而言都是虚幻。多一个人关注，少一个人关注他并不会影响他。所以他时常潜水，除非是有兴趣的话题，否则不轻易露面。

程砚舟看到了俞化成的私信。

俞化成：「我觉得你能够得到更多人的认可，不是赢在技术论证，而是赢在对现实的清醒。」

俞化成是个学院派，不是那种歪了的，就是很正经的学院派。上的顶级高校，去的全球比赛，往来无白丁，但就是缺少基层工作经验，对广大普通程序员所面临的困境并不了解。

最广大程序员需要的是什么？可别谈什么顶尖算法、智能模型，他们并不关心，能力也达不到。他们最关心的是挣钱，做什么能够挣大钱。要是能够在创业公司混一些期权，走了狗屎运上市兑现，那就是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这恰好就是程砚舟上辈子的剧本。

PC会不会发展？这就是个废话，什么都会朝前发展。但是对于广大普通程序员来说，根本没办法担任顶尖岗位。而移动互联这一块，巨头还在纠结犹豫，正好是中小型公司偷跑的好机会。

程砚舟：「俞神，稍等，有点忙，我企鹅号6517XX，你加我一下，等我和这帮人吵完了再和你单聊！」

屏幕上的字每一个俞化成都认识，但是组合起来他就有些摸不着头脑。

私聊？私聊好啊，论坛估计没有几个人有他私人企鹅号，看样子自己在程砚舟这里还是有几分薄面。

臭棋篓子互道沙伯，英雄却是惺惺相惜。听着粉丝一口一个大神，俞化成都懒得搭理。但是从程砚舟嘴巴里面冒出来，他居然心里面有一些得意。

(⊙o⊙)…等会，忙？忙什么？移动互联网大势所趋不是有结论了吗？还吵架？吵什么？

俞化成返回论坛一看，程砚舟又掀起了腥风血雨。原本移动派已经占据了上风，毕竟现实如此，移动互联的产业效应越发凸显，是不少大厂和风投眼中下一个风口。杀头生意有人做，赔本买卖没人做。

资本的本性就是逐利和增值，它们只是坏又不傻，就像是炒股一样，分歧的时候会有人唱衰，达成一致拉升的时候，不管心里面怎么想，都会选择跑步进场。

程砚舟一篇震惊体收获不小，一两个小时获得了超过5000粉丝值，可要比辛辛苦苦答题来得快多了。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有些上头的程砚舟开始了路径依赖，看到有人跟帖：「大神，能详细说说移动软件开发该怎么入门吗？」

程砚舟眼睛一亮，特别回复道：「方向错了，多少努力都会失败。别在塞班系统上浪费时间，立刻转向安卓和苹果系统开发！」

还有什么比挑逗情绪，群体对抗能够更快地提纯粉丝呢？一万多的路人粉，远不如1000的普通粉或者100的资深粉有战斗力。路人粉才1粉丝值，普通粉5粉丝值，资深粉20粉丝值，就是很简单的乘法运算题，怎么选都不用动脑子。

论坛也是个小社会，粉丝等级高才能帮得上程砚舟，只要是持续关注、长期跟帖、塑造舆论，小声量就能够发出最大的声音。其实这就是娱乐圈常见的提纯套路，只不过程砚舟没那么下作，没搞出抹黑对手、操控舆论、情感绑架、粉头卧底之类的骚操作。

别的“鸽鸽”没实力，只能搞小动作，程砚舟靠的是自己的实力，他可不怕别人说他是大嘴，吹过的牛皮最后都实现了，这个叫做有远见！他说的是未来趋势、不久就会出现的客观事实，怕个der，干就完事了！

“逆战狂野，王牌要发泄，战斗是我们倔强起点，我要操控我的权势，张扬我的声势看这场龙战在野……”

吃着火锅，唱着歌……哦，这歌还没发布呢？程砚舟也不纠结，唱就唱了怎么着吧，有本事跨越时空来收我版权费。真要是惹急了，我先发表，得我来收这个钱。

此暴论一出，果不其然，刚刚还团结一致的移动党立马分裂，怎么形容呢？就是石灰遇到水——四分五裂、十五个铜钱丢在地上——七零八落，宛如一个偌大的苏省，比赛第一，友谊第十四，顺带还把隔壁的徽省给带崩了。论战起初以塞班派为主，他们的声量更大。

「你疯了吧？塞班用户基数这么大，怎么能说抛弃就抛弃？」

「安卓系统根本不稳定，还是塞班靠谱！」

「苹果开发门槛那么高，普通人根本玩不起！」

「枉费我还觉得你有远见，现在看来就是一个黄口小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人家骂得对，你就是耸人听闻」

「……」

程砚舟自己哼着歌，人家开挂还得放BGM，他不用，自己张嘴就来。唱得没多好，主打一个什么都能来两句，谁让重生前要么去商K，要么去洗脚按摩，你以为有钱人像你想象得这么快乐吗？

你错了，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像是旅游，就有……哦，快乐不符合主流价值呀，那算了，自行脑补吧。

对于一些明确说要脱粉的用户，程砚舟并没当回事。反正1点粉丝值已经收到，脱粉就脱粉，这1点粉丝值又不会退回去。如果不是普粉、资深粉以及后面几个粉丝值更高，得从路人粉当中慢慢培养，理论上程砚舟可以在各个议题上来回横跳，来回收割粉丝值。只不过这就是一锤子买卖，一人一个档次的粉丝值只计算一次。

你瞧瞧老黄毛，他就是其中的高手，开了空单喊制裁，反手做多谈一谈，又开空单……，再来做多缓一缓……我又进来了…我又出去了…你打我啊，笨蛋。

要说，与其裁员降薪驱赶移民，不如印钱给老黄毛，只要他活得时间够长，命够硬，说不准能把几十万亿的国债给还了。

有争论就有热点，热点就是流量呀。

嘲讽质疑的跟帖快速刷屏，比刚才移动互联和PC之争还要激烈。众所周知，内部路线之争，要比共同抵御外敌还要重要。我不明白，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智能机怎么会变而为诺基亚的葬身之地了呢？

无论怎么讲，会战兵力，是八十万对六（漏）十万，优势在我！

如今诺基亚塞班系统的市场份额是51%，一个足以自傲的成绩。只是当年的胶卷霸主柯达，就因为错过数码相机破产了。偏偏柯达还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台数码相机，就因为想保住自己的胶卷生意，连家都被偷了。所以呀，芸芸众生还没有发现诺基亚的大厦将倾，而有些人已经暗戳戳准备安排木马准备吃大肉。

程砚舟：「苹果App Store上线不到两年，下载量破10亿次；安卓系统虽然初生，但开源模式注定它会成为燎原之火。」

「数据能说明什么？塞班系统才是稳定的代名词！」

「安卓才刚起步，苹果手机又贵，普通开发者根本没机会！」

程砚舟：「塞班就像老式蒸汽机，它的封闭架构、缓慢更新速度，根本承载不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需求。想象一下，你想用手机看高清视频、实时导航、玩3D游戏——塞班能做到吗？」

程砚舟顿了顿，继续敲打：「移动互联网不是手机上网的升级版，而是全新的生态革命。它会打破传统PC互联网的边界，让人们随时随地获取信息、分享生活、创造价值。而显然塞班，或者说诺基亚还没有做好准备，生态数量和硬件开发，甚至是软件开发者的门槛，都远不如iOS和安卓开发。」

「楼主说的有道理！」

「上个月刚买了iPhone，确实比诺基亚好玩太多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

「楼主莫不是在做梦？诺基亚可是行业巨头，怎么可能说倒就倒？」

「说得轻巧，转型哪有那么容易？」

两方还在拉扯，程砚舟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写道：「我知道转型很难，就像当年从DOS转向Windows一样难。但记住，时代的车轮不会因为谁的留恋就停下。那些率先拥抱变化的人，才能成为新的弄潮儿。」

有人回复：「说得轻巧，证据呢？你怎么就确定塞班会凉？」

程砚舟立刻贴上一张国外科技媒体的分析图，又写道：「诺基亚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塞班系统更新缓慢，难以适应未来的应用需求。反观安卓和苹果，每周都有新功能、新应用出现。记住，现在不转型，两年后你们就会后悔！信不信由你。我敢打赌，三年内，塞班市场占有率会暴跌。移动互联时代，用户要的是流畅的体验、丰富的应用，这些塞班给不了。时间会证明一切。」

「他懂个屁的Symbian OS内核！」

「安卓的碎片化能逼死处女座！」

「iOS？乔布斯连Java都封杀，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