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苏眠,本侯不会是来陪你玩的

起身出了军帐,朝着校场那边走去,因着他最近在制敌方向上研究了一种新的杀敌阵法,现在忙于操演,少不得要他监督指正。

很快他便收了心思投入其中,无暇去想其他,直到五日后,他收到了霍平送来的一封信笺。

信笺上烫了一个心形的蜡封,拿到手里还有股熟悉的香味。

霍平临走时面上挂着一丝调侃的笑,“爷,上次在鬼市买女人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啊?”

谢执肃目抬头,霍平顿时不敢再胡说八道,连连收起笑容说自己先去忙了。

待人走后,谢执指尖摩挲着信笺,顿了一会,忍不住收手,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更加确定了这香味是苏眠的。

他蹙眉盯着那颗心形,拿起桌上的开封刀,刚想割开,但很快又转了刀锋,选择在侧边开了个口子,取出信纸。

“小侯爷,见字如晤。”

“九门甜品铺的甜酒真的很好喝,听说喝了能运气变好。”

“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明日晌午,咱们那儿见~”

——眠眠。

谢执表情平平的看了几遍这没正形的内容,最后视线盯着落款轻浮的署名,眉头越发紧锁。

字迹工整,可写这字的主人,倒是个无礼放肆的德行。

他虽不是个过分严谨之人,但苏眠那漂亮的脸和这封信的语气叠加,总是频频的跃入脑海里,挥之不去,惹得他有些烦躁。

最后他将信纸从侧面装回信封里,乍一看就好像是从未拆封过的一样,压在书案的最底层,继续批阅文书。

可见不到两炷香时间,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封信的位置上。

放下手中文书,起身离开,却又顿住脚步,忽然想到什么,折回身,再次拿出那封信,看了又看,最后夹进兵书里,搁置在案底下。

次日晌午。西街,九门甜品铺子。

谢执这次是坐了马车,提前到约定好的地方等着。

街上人来人往,马车停在街道处很不方便,便将马车停在拐角的巷子口,再独自一人到那店铺附近等着。

没多久,他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眠穿着白色学子服,一见到他便笑着举手招呼,脚步轻盈的朝着他奔跑而来,衣摆扬起的样子像个恣意的小蝴蝶。

“小侯爷什么时候来的呀?”

待走近些,二人面对面后,苏眠歪着脑袋问他。

今日阳光甚好,苏眠的气色也比先前红润了些,乌黑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很灵动的眨了眨,自然嫣红的唇抿着笑,鬓边的青丝掠过她皙白的细颈,衬得她越发像朵风中摇曳的花。

谢执沉默的缓了缓呼吸,冰凉的回答:“刚来。”

苏眠很自然的“哦”一声,又自顾自的说道:“我今日去了书院的,但是上课上一半便趁着晌午时分,跟苏祭酒说自己还是不太舒服,请了病假才来的。”

“嗯……家里应该还不知道,还请小侯爷为我保密。”

也就只有这样才能逃出来。苏眠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

这话乍一听,像偷情似的,尤其是配上苏眠那脸上闪过的一丝狡黠,她古怪的凑过来低声说道。

谢执凝视了她好一会,敛眸,声色平稳:“苏眠,我不是来陪你玩的。”

苏眠冲他眨了眨眼睛,乌黑的眼珠子,很快转向边上的铺子,撂下一句“等着”,伐轻快的去买甜酒了。

谢执无所事事,站在街边驻足了一会,还是跟了上去。

苏眠要了两杯便携式的甜酒,要付钱的时候,谢执原本没注意到,可苏眠的手配着那熟悉的钱囊,实在是晃眼。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苏眠有些紧张的收紧钱囊,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道:“嗯……上次在鬼市买东西,忘记把钱囊还给小侯爷了,不过后来,我想着小侯爷也不缺这一个钱囊,里面也没剩多少钱,就自己揣着了。”

大概是苏眠不知羞耻的程度再次刷新了他认知,导致他半天讲不出话来。

“现在还给你,你还要吗……?”

见他不说话,苏眠迟疑了一会,惴惴不安的问。

看着自己的钱囊在那素白的小手里捧着递过来,谢执垂在两侧的手指节微微蜷起,没有去接,冷脸道:“不必了。”

话音刚落,苏眠不带一丝犹豫的,心安理得的收了起来。

谢执:“……”

之后,苏眠捧着甜酒抿了一小口。而谢执握着甜酒木筒一直没喝,脸色很干巴的跟在身侧。

二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谢执开始有些无奈,深深的吸口气,终于发问:“苏眠,本侯没功夫陪胡闹。”

“小侯爷,这个真的很好喝的,你不喝一口吗?”

苏眠歪着脸,嫣红的唇上染了水光,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谢执眸色幽深了一下,喉结微滚,良久,他没有犹豫的夺过苏眠手中的甜酒,“少喝点,别耽误本侯的事。”

他说这话时有几分少年的倨傲,嗓音也没有藏好本该有的青涩感。

苏眠抿了抿,伸出湿红舌尖舔过出嘴唇上沾的甜酒,意犹未尽的看着被抢走的酒筒,很谄媚的说,“没关系,这甜酒浓度很低,我才喝了两口。”

瞧那眼巴巴的神色,以及她无意识抿唇的模样,有种说不出来的风情,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望着他时,分明是清澈的,却偏让人难以自持的生出一丝邪念。

谢执偏回脸,耳尖隐约犯热,脚下朝前迈了两步,根本没打算还给她,声音还算肃穆:“苏眠,本侯没心情听你……”

他话没说完,苏眠搜寻的目光像是看到了什么,她忽然朝左边的河道跑过去,蓦然间眉眼带笑的回眸,指着那河中央最大的坊船问,“小侯爷,那是什么地方?”

谢执步行稳健的跟过去,似是觉得苏眠没见识,连京都最大的醉仙楼都不认识,有些鄙夷的扫了她一眼。

解释这是专门开在河水中央的酒楼,很多达官贵人为了情趣,便会来这里寻欢作乐,晚上的时候会放烟火,河边上还会有表演。

直到看见苏眠夸张羡艳的望着他时,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很有耐心的一一道完了,还陪着她杵在原地看游鱼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