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双珏合璧

林渊跟着张姨穿过九曲回廊时,脚尖踢到颗圆润的鹅卵石,骨碌碌滚进莲池惊起满池锦鲤。他揉着发酸的小腿嘟囔:“早知道该穿运动鞋来,这青石板路走得比跑马拉松还累。”抬眼望见竹舍前那抹素白衣影,瞬间屏住了呼吸——师姐渔舟静立如墨竹,长剑垂在身侧,身着月白道袍静立,银丝流云纹随山风轻漾,眉峰似剑,唇色素淡,眸光清冷如霜,发间银簪凝着露水,眉峰似剑,唇色素淡,眸光清冷如霜整个人仿佛从水墨画卷中走出来的谪仙。

此刻她正垂眸擦拭长剑,指尖抚过剑脊,动作优雅又带着剑客的利落。玄色鲛绡缠剑鞘,剑柄穗子轻摆,剑身冷光映在她眉眼,周身萦绕着拒人千里的疏离,宛如遗世独立的谪仙,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师姐……”林渊压低声音唤道,生怕惊扰了这份静谧。渔舟偏头望来,唇角勾起极浅的弧度,眼波流转间似有剑光微闪,却只是轻声道:“回来就好。”那声音像山间清泉漫过青石,清泠又温柔,直让林渊耳朵发烫,心里嘀咕:“师姐这气质,往那一站就是剑仙本仙,我刚才咋跟个二傻子似的。”

林渊跟着师姐跨过门槛时,正对上寡妇清含笑的目光。她素手轻点案头两块玉珏,霎时间,虚空之中阴阳鱼虚影缓缓浮现,黑白两色光晕流转,宛如活物般吞吐着天地灵气。林渊看得入迷,不自觉凑上前去,却被渔舟不着痕迹地拦住。

“看出这阴阳鱼的玄妙了?”寡妇清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考校意味。林渊挠挠头,老实摇头:“只觉得好看,像……像把天地间的道理都画出来了。”

“倒也不算错。”寡妇清轻笑,指尖抚过玉珏表面,鸟形篆文泛起微光,“这阴阳鱼的根源,便在这两块玉珏之中。你可知传国玉玺的来历?”见林渊茫然,她继续道,“

“这玉珏分阴阳,阳珏正是当年的传国玉玺和氏璧。”“战国末年,我以巴蜀巨贾身份经营丹砂矿脉,见秦国崛起之势如日方升,便倾尽家族之力辅佐嬴政。后来始皇帝统一六国,我将阳珏赠予丞相李斯,化作传国玉玺,欲借一国气运助我突破修为。”

林渊盯着阳珏上蜿蜒的纹路,只觉得神秘,却道不出究竟。

直到寡妇清开口:“其上八个鸟形篆文,首尾相互连接,神秘莫测——正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他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此前他压根不知道自己从百慕大带回的玉珏刻着这等字样,此刻听到这如雷贯耳的八个字,才惊觉手中握着的,竟是传说中引得无数帝王疯抢的和氏璧、传国玉玺原身。

阳珏背面,还密布着不断流转的神秘符文,线条扭曲如蛇,在日光下诡异地变换位置。

而阴珏始终被寡妇清握在掌心,正面浮雕着一只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凤凰,背后是浩瀚星空与无垠宇宙,凤凰脚下,二十四瓣莲花徐徐盛开,花瓣脉络清晰可见,仿若蕴含着天道至理。阴珏的背面,同样刻满蝌蚪状的复杂符文,笔画间灵气流转,与阳珏背面符文遥相呼应。

林渊盯着玉珏上的鸟篆,突然跳起来:“等等!您说战国?那您岂不是……先秦时期的人……?”

师傅端坐在云纹软垫上,望着案头两块玉珏,眸光中泛起跨越千年的追忆:“这玉珏分阴阳,是我开宗立派的修行起点,亦为其窥探大道根源、参悟天地至理的关键钥引。

林渊听得目瞪口呆,差点打翻手中茶盏。张姨轻抿唇角,似是早已熟知这段秘史,唯有渔舟依旧安静抚剑,剑穗垂落的弧度却微微发颤。

“谁能料到,秦传二世而亡。”师傅叹息一声,玉珏在她掌心泛起微光,“我闭关突破的紧要关头,天下已分崩离析。待出关时,传国玉玺早已下落不明。此后千年,我寻遍四海,却始终……”她抬眼望向林渊,目光灼灼,“直至今日,阳珏竟借你之手重回我身边,当真是天道循环,自有定数。”

“您是说……我从百慕大带回来的,是传国玉玺?!”林渊指着玉珏,声音都变了调。师姐渔舟终于侧目,剑柄在掌心叩出轻响,似在提醒他失态。

寡妇清指尖凝出一缕淡金色灵气,如丝线般缠绕在阴阳玉珏之上。林渊瞪大眼睛,看着两块玉珏竟如磁石相吸,在半空中缓缓旋转靠近,碰撞的刹那爆发出刺目白光,整座竹舍的门窗都随之震颤。他下意识抬手遮挡,指缝间却瞥见虚空如镜面般裂开,泛着青光的古朴竹简悬浮而出,正是玄元九涅真经的完整篇章。

“这、这是...“林渊的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声音都在发抖。渔舟握剑的手微微收紧,而张姨望着空中的异象,眼角泛起欣慰的笑意。

更惊人的是,真经竹简旁浮现出一个朦胧的道人虚影,宽大的道袍无风自动,虽然面目模糊难辨,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让人心悸的威压。虚影开口时,声音仿佛从天地间每个角落传来:“玄元之道,九涅重生...“随着讲解,真经上的文字如活物般游动,关键处还会迸发出金色光点,在空中勾勒出修炼脉络。

而在虚影与竹简的另一侧,一团若隐若现的光影扭曲盘旋,像是某种古老阵法的轮廓,光点排列成神秘的轨迹,偶尔闪过晦涩难懂的符文。但那光影太过虚幻,稍一凝视便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几缕转瞬即逝的微光。

张姨望着空中的异象,神色凝重:“除了功法与讲解虚影,竟还有这般神秘光影...“渔舟握剑的手微微收紧,剑尖不自觉地指向那团光影,剑穗垂落的弧度却微微发颤

寡妇清望着空中异象,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当年双珏初合,并未显现如此完整的传承。林渊,你带回阳珏,怕是触动了天道玄机。“她转身时,广袖带起的气流让林渊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这玄元九涅真经,是为师立宗的根本,蕴含着大道源流。若能修炼至大成境界,可与天同寿,日月同辉!“

寡妇清指尖划过空中悬浮的《玄元九涅真经》,鎏金护甲在经文上拖曳出淡金色光痕:“你修炼的九转通脉诀,正是我取真经首篇要义改创。”她望向林渊气海穴的方向,那里混沌灵气仍在缓缓翻涌,“上古炼气士以天地为炉,自身为鼎,这筑基并非吸纳灵石堆砌,而是要将筋骨淬炼得比玄铁坚韧,经脉拓宽到能承载江海般的灵气。”

玄元九涅真经修炼体系共分九大境界,循序渐进,每境皆对应着对天地规则与自身潜能的深度挖掘:九个境界分别为

•炼精化气:吸纳天地灵气淬炼凡体,贯通十二正经筑基,筑基小成后可施展基础术法,具备超凡的行动力;

•溶体塑形:以灵气重塑血肉筋骨,大成后肉身坚不可摧,力量惊人;

•炼气成罡:将灵气凝为实质罡气,攻防一体,能化盾御敌、成刃破物,气劲可远距伤人;

•神识化虚:神识突破束缚,可离体探查,具备超强感知与洞察能力,能识破幻术、感应地脉;

•灵胎孕丹:于气海穴凝聚灵胎,自主吸纳灵气,可操控大范围灵气潮汐,引发天地异象;

•魂蜕化真:魂魄升华,获得踏空、分魂等神通,战斗与隐匿能力大幅提升;

•分神化影:凝聚身外化身,与本体共享感知,可多线修炼、分头行动,生存与应变能力极强;

•雷劫淬体:承受九重雷劫,感悟天地法则,渡劫后能掌控天象,操控草木荣枯;

•破碎归墟:肉身神魂臻至圆满,可破碎虚空,穿梭维度,开辟小世界,成就一方主宰。

听完寡妇清的话后,林渊摸了摸后颈道:“师傅,所以我们这一脉和外面的修真者不一样?我看小说里都在说金丹元婴……”

“俗套!”张姨突然插话,指尖凝出一缕灵气在案上画出太极图,“那些所谓金丹元婴,不过是后世修士走捷径的产物。咱们炼气士追求的是返璞归真——”她手腕翻转,太极图化作奔流的江河虚影,“就像你修炼的九转通脉诀,每一重都要将全身三百六十处关节、八万四千毛孔彻底激活,筑基圆满时,连呼吸都能引动方圆十里灵气共鸣。”

渔舟抚剑点头,剑身突然嗡鸣,震落窗外几片竹叶:“当世修真者把境界割裂成金丹、元婴,看似条理分明,实则失了炼气大道的浑然天成。我们若按他们的说法,炼精化气、溶体塑形两境圆满,便已胜过寻常金丹修士。”

寡妇清抬手轻挥,真经化作流光没入林渊眉心:“记住,九转通脉诀只是开端。玄元九涅真经每一境都暗合天地大道,待你踏入炼气成罡之境,自会明白上古炼气士的‘罡气’,与修真者的灵力有天壤之别。”她目光扫过众人,“秦火焚书后,炼气士传承断绝,如今双珏合璧重现真章,或许该让这沉睡千年的大道,在当世掀起惊涛骇浪了。”

林渊只觉热血上涌,气海穴的混沌灵气突然沸腾起来。他握紧拳头,仿佛能听见体内经脉在灵气冲刷下发出细微的轰鸣——原来自己走的,竟是一条早已被历史尘埃掩埋的古老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