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流染相思
- 农家小娘子的致富手册
- 女祭司不拖地
- 2866字
- 2025-05-31 09:28:52
晨光再次洒落时,周清禾对着铜镜反复摩挲耳后朱砂痣。
昨夜云鹤的低语犹在耳畔,铜镜里倒映的却是自己颈间狰狞的疤痕。
她猛地扯过丝巾遮掩,却在转身时撞进一道温热胸膛。
“清禾姑娘这般毛手毛脚,若是旁人可要误会了。”
沈砚的声音带着三分调侃,伸手替她扶正歪斜的发簪。
自从那日在荒漠被月娘算计,他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脱身,此刻衣冠楚楚地出现在染坊后院,腰间玉佩还坠着半片染着靛青的绢布——正是周清禾前日不慎遗落的。
周清禾后退半步,却被沈砚握住手腕。
他指尖擦过她掌心尚未消退的靛青纹路,挑眉笑道:
“云鹤那厮教你的水墨染?倒是别致。”
话语间带着若有似无的醋意,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染坊内突然传来喧哗,周清禾趁机抽回手。
沈砚却不依不饶,修长手指勾起她一缕发丝缠绕在指间:
“月娘明日开业,京城半数达官显贵都会到场。”
他忽然凑近,沉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将她笼罩,
“若姑娘愿意与我同去,我倒有法子让她当场出丑。”
周清禾心跳漏了漏,想起玉柔还被困在柴房。
昨夜她趁云鹤熟睡,冒险去营救却扑了个空。
此刻沈砚眼底翻涌的暗潮,与云鹤如出一辙。
她别开眼:
“沈老板好意心领,但清禾染坊自有主张。”
“哦?”
沈砚轻笑,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她锁骨,在龙形刺青上方停住,
“听说云鹤那身刺青,是在极北之地以龙血所染?”
他突然握住她按在染缸边缘的手,将她困在自己与染缸之间,
“可姑娘知道吗?真正的龙血,能让染料永不褪色。”
周清禾浑身僵硬。
沈砚温热的唇擦过她耳畔,落在颈间疤痕上:
“这般张扬的印记,不该被藏起来。”
与云鹤如出一辙的话语,却让她无端生出战栗。
染缸里的靛青颜料突然泛起涟漪,沈砚趁机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鼻尖蹭着她发顶:
“明日月娘的宴会上,我会送姑娘一份大礼。”
夜幕降临时,周清禾独自坐在染坊顶楼。
月光透过雕花窗洒在案头,绛红与靛青的颜料早已干涸,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她摸着掌心纹路,想起沈砚临走前塞给她的半块玉佩,上面刻着“沈氏染坊”的徽记——那是京城最大的染坊,也是月娘背后最大的靠山。
突然,窗外传来瓦片轻响。
周清禾警惕起身,却见沈砚翻墙而入,玄色劲装勾勒出修长身形。
他手中握着一支银簪,簪头缀着颗浑圆的珍珠:
“这是我母亲遗物。”
他不由分说将簪子插进她发间,手指擦过她脸颊,
“明日戴着它,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护着你。”
周清禾还未开口,沈砚已倾身吻住她。
不同于云鹤的霸道,这个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当他的舌尖撬开她贝齿时,周清禾恍惚听见云鹤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她猛地推开沈砚,却被他搂得更紧:
“清禾,相信我。”
与此同时,月娘的新染坊内灯火通明。
月娘对着铜镜调整发间银步摇,镜中倒影却渐渐与周清禾重合。
她冷笑一声,将沈砚送的玉镯狠狠摔在地上:
“等明日过后,京城就再无清禾染坊。”
而暗处,玉柔终于挣脱绳索,攥着月娘陷害沈砚的证据,朝着清禾染坊狂奔而去。
深夜的染坊内,沈砚将周清禾抵在墙上。
他的吻落在她唇畔,却在即将相触时停下:
“月娘的阴谋,我知晓一二。”
他的手掌贴着她后背,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
“只要你答应与我联手,我便将沈氏染坊的秘方双手奉上。”
周清禾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欲望,突然想起云鹤说过的话:
“待月娘身败名裂那日,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染成我喜欢的颜色。”
而此刻,沈砚的指尖已经开始解开她的衣带,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宛如一幅缠绵悱恻的画卷。
染缸里的颜料突然剧烈沸腾,周清禾却在沈砚的温柔攻势下渐渐迷失。
当他的唇终于覆上来时,她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
或许,这就是夺回染坊的代价。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将两人的喘息声彻底掩盖。
暴雨如注,沈砚温热的唇终于覆上周清禾的。
她在潮湿的气息里沉沦,却在听见衣料撕裂声时猛然清醒——沈砚扯开她衣襟的动作太过熟练,分明不似方才那小心翼翼的试探。
染缸里的颜料不知何时漫出,绛红与靛青在两人纠缠的影子下晕染,宛如妖冶的血渍。
“沈公子!”周清禾用力推搡,发间珍珠银簪滑落,在地上摔出清脆声响。
沈砚却扣住她手腕压在墙上,瞳孔里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暗芒:
“清禾,你可知这龙血染的秘密?”
他的指尖划过她锁骨,重重按在云鹤刺青的位置,
“真正的龙血染,需以活人献祭,方能让颜色渗入骨血,永不褪色。”
惊雷炸响的瞬间,周清禾浑身发冷。
她想起云鹤锁骨处蜿蜒的刺青,想起沈砚腰间那半片靛青绢布——那上面的纹路,竟与云鹤教她的水墨染如出一辙。
“你早就知道云鹤的身份?”
她声音发颤,
“那日在荒漠,是你和月娘联手算计他!”
沈砚忽然笑了,笑声混着雨声格外刺耳:
“算计?若不是我暗中相助,云鹤早成了西北荒漠里的孤魂野鬼。”
他猛地扯开自己衣襟,心口处赫然是与云鹤相似的龙形刺青,
“清禾染坊的秘方,本就是沈氏先祖所创,你以为凭云鹤一介江湖浪客,如何参透龙血染的奥秘?”
周清禾如坠冰窟。
记忆里云鹤教她染布时的温柔,此刻化作千万根银针扎进心脏。
沈砚趁机将她搂进怀里,潮湿的布料紧贴着肌肤:
“明日月娘的开业宴,便是清算之时。只要你配合我……”
他的唇落在她颈间疤痕,
“我会让整个京城都知道,清禾染坊该姓沈。”
话音未落,染坊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玉柔浑身湿透地撞开房门,手中攥着的羊皮卷还在滴水:
“小姐!月娘勾结官府,要以私通敌国的罪名查封清禾染坊!”
她看到沈砚与周清禾的姿势,脸色骤变,
“沈砚,你竟真的背叛了云鹤公子!”
沈砚瞳孔微缩,反手将周清禾护在身后。
门外传来马蹄声,数十名官兵举着火把将染坊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将军冷笑:
“周清禾,有人举报你私藏违禁染料,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周清禾望着沈砚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突然明白过来——从重逢那日起,这便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银簪,锋利的簪头对准沈砚咽喉:
“你以为我会任你摆布?”
“清禾,别做傻事。”
沈砚伸手要夺银簪,却在触及她手腕时骤然变色。
周清禾掌心的靛青纹路不知何时开始发烫,顺着血脉向心脏蔓延。
云鹤的话在耳边回响:
“真正的水墨染,要让颜料顺着血脉游走。”
她突然笑了,笑得泪水夺眶而出——原来云鹤早就将保命符藏在这看似暧昧的染技之中。
“放箭!”
将军一声令下,箭矢破空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沈砚猛地将周清禾扑倒在地,自己后背却中了两箭。
他咳着血将周清禾护在身下,眼底第一次浮现慌乱:
“快走!从密道去城西沈府,我父亲会……”
“沈老板这出英雄救美,演得可真够精彩。”
月娘的声音从官兵后方传来。
她身着华丽嫁衣,发间银步摇在火光中闪烁,
“可惜啊,沈老爷今早已经暴毙,沈氏染坊,从此姓月了。”
周清禾浑身冰凉。
沈砚颤抖着摸向她脸颊,染血的手指在她脸上留下红痕:
“对不起……我本想……”
话音未落,一支箭矢穿透他胸膛。
月娘踩着满地颜料走来,捡起沈砚掉落的半块玉佩:
“龙血染的秘方,终于完整了。”
暴雨冲刷着染坊,周清禾抱着逐渐冰冷的沈砚,看着月娘带人抬走他的尸体。
玉柔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她死死拉住。
当月光再次穿透云层,周清禾掌心的靛青纹路突然化作一道光,直直指向北方——那是云鹤离去的方向。
她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
这场以爱为名的阴谋里,所有人都是棋子。
而她,周清禾,绝不会再任人摆布。
待明日晨光再起,她定要让这京城,重新见识清禾染坊的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