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2 影院里的激战

“小姐,你的名字就在第一行。”

女人听到这话后,半晌没有言语。

黑暗中,她的眼睛异常明亮,就像狩猎中的毒蛇,反射着诡异的光。

谢烛静静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影厅的大银幕上,决战一触即发。

通风报信的恶人终于抵受不住压力,拔刀暴起,斩向主人公。

尖锐的啸叫声传来。

数道近乎透明的高分子线从女人手腕中射出,如同蜘蛛的刀丝,从四面八方向谢烛斩来。

谢烛后退半步,他的一缕头发被斩断,飘着落向了脚边,而他身边的悬浮座椅瞬间被切割得七零八碎。

“蜘蛛只有躲在网中时才最安全。”

谢烛对着女人轻声说道。

砰的一声。

他抬手扣动扳机,子弹破空而出,精准地击中了女人的面门。

女人被击中的瞬间,头颅猛地后仰,随即又缓缓正了回来。

细长的红线沿着她脸颊蜿蜒而上,一滴鲜血从中渗出,流淌着滑落到了她的唇边。

女人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的鲜血。

犹如铁锈的浓烈血气扩散开来,仿佛某种兴奋神经的药剂。

女人的心跳陡然加速,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

她看着谢烛,眼中流露出难以遏制的兴奋:

“知道吗?我最爱的……就是你们这些复仇的男人。”

她的声音低哑,带着某种病态的愉悦。

“看着你们眼里的怒火烧成绝望,再一寸寸碾碎你们的希望……呵,这可比杀戮那些软弱的女孩,更让人上瘾。”

女人的喘息声越来快,越来越重。

谢烛的手指扣在扳机上,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面若冰霜地盯着女人问道:

“那些人在你眼里算什么?”

“底层的垃圾,脚下的蝼蚁,廉价的……玩具。”

女人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她强压抑着兴奋,颤抖着回道。

谢烛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他抬起手中的左轮手枪,再次对准了眼前的女人,或者说——

使徒。

她已经不在是人类了。

尸绿色的光晕从她眼眶中渗出,美艳的脸皮开始龟裂、角化。

全身关节发出渗人的“咔吱”声,尖锐的骨刺刺破皮肤,腐臭和腥气瞬间弥漫整个空间。

短短几秒,她彻底异变——

一具狰狞的、覆盖着钢铁般外骨骼的活尸,伫立在谢烛面前。

谢烛的眼神依旧冷峻:

“看过《都市妖兽》吗,你现在的样子可以帮剧组省五百万特效预算。”

他冷笑着嘲讽道。

“真是巧舌如簧的男人啊!不过,我喜欢。”

女人说完这句话便扑杀了过来。

此时的她已经不需要高分子线了,活尸化的身体便是她最好的武器。

锋利的爪刃迅速逼近,然而谢烛却不闪不避。

咔的一声。

他的身上传来了骨骼断裂的声响。

女人活尸化后力量变得异常巨大,谢烛直接被击飞,他整个人失控地向后飞坠,直到撞在了厚重的大银幕上。

厚重的幕布凹陷出一个骇人的人形。

然而谢烛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他冷笑着在全息银幕前再次站起身,对着旁边吐了一口血水。

那一刻,谢烛的身影与电影中主人公的身影意外地重合了。

他们都平静地拿着手中的武器,盯着自己的猎物。

“情报没错,你和我一样,都是使徒。”

谢烛一边说着,一边缓步向前。

在全息投影中,他的脸孔被清晰地映照出来。

那是一张足以登上时尚杂志的面孔,如果没有那双眼睛的话——

那双寄宿着恶魔的、非人的眼睛。

“我们都为了欲望向邪神献祭了自我,变成了怪物。”

谢烛的声音很轻。

“不同的是,你被野心的欲望所驱使,成为嗜血的怪物,而我,被复仇的欲望所驱使,成为消灭你们的猎人。”

砰!砰!

谢烛连开两枪。

枪口在黑暗中爆发出两道刺眼的蓝焰,子弹旋转着撕裂空气,却在触及女人身体的瞬间轻易地被弹开了。

这一次连道血痕都没有留下。

“呵呵呵,那种东西对我没有用的,只能当玩具。”

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

“快让我看看你的使徒能力是什么,然后来一场激动的贴身缠斗吧。”

她大笑着,下一秒,身形忽地模糊——

嘶啦——!

谢烛瞳孔骤缩,几乎是在本能驱使下侧身翻滚,而原先站立的位置,女人的利爪已经深深插进地面,金属地板像热刀切黄油般被轻易撕开。

与此同时,他胸口衣服裂开三道爪痕。

“反应不错。”

女人赞叹道,身形倏然后撤,整个人再次围绕着谢烛的游移着,不断在空气中拖曳出诡异的黑色残影。

谢烛没有被她所影响,他只是屏住呼吸,手指无声地扣紧了扳机,等待着机会。

忽然间,黑影暴起!女人自上而下扑杀而来。

谢烛瞬间压低重心,整个人几乎贴地滑出数米,战术靴在金属地板上擦出刺目的火花。

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他清晰地看见了女人那张丑陋可怖的脸,如同溃烂的玫瑰,腐化的尸油。

就在这一刻,他抬枪便射——

砰的一声,枪火绽放!

超近的距离下,蓝焰几乎舔舐到女人的睫毛。

子弹精准命中她的右眼,就像冰锥刺入腐肉,溅起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沥青般的体液。

“呃啊啊啊啊——!”

女人捂着眼睛踉跄了几步后站稳,尖锐的指甲在脸颊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还是有用的。”

谢烛晃了晃手中的左轮,随即收起笑容道:

“你没尽全力吧?”

谢烛突然问。

“嗯?”

女人动作迟疑了下。

“别演了,收起你玩弄猎物的心态,做好被杀的觉悟,然后全力赴死。”

谢烛不屑地睥睨着女人。

他已经看穿了女人的心思,刚才所表现出的力量与速度,不是阶段一使徒应有的水准。

那种发自内心的轻蔑让女人颈侧的血管突突跳动,她不在乎复仇者的辱骂,甚至很享受,但是她无法忍受轻视。

尤其是谢烛那种夹杂着厌恶的眼神。

“呵呵呵……有趣的男人。”

她的指缝间又漏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硫酸里转动。

“说起来,我好想记起你说的那个女人了。”

咔嚓一声!

谢烛脚下的地砖碎裂成蛛网状。

“那个时候公司每天都会回收很多女孩,我偏偏记住了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歪着头,指尖轻点。

“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反抗的……”

女人伸出舌头,缓慢舔过唇角。

“所以我给了她点特别优待。”

空气骤然凝固。

“你把她怎么了?”

谢烛的声音像是从冰封的地狱传来。

“我亲自封装了她的意识,然后保持神经活性,让她全程清醒地感受自己被拆解,就像一个布娃娃那样。”

女人说这句话时就像在回味一道美食一样,愉悦地看着谢烛的眼睛。

“直到最后,我慢慢地欣赏着她眼里的生命之火一点点熄灭……”

轰的一声!

谢烛的身影已经撕裂空气。

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女人脸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她的头颅砸进身后的墙壁里,爆裂成放射状的凹陷。

飞溅的碎石中,谢烛的声音冷得刺骨:

“放心,我会让你亲身体验……什么叫真正的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