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混沌变量

“弑天引擎启动！清除混沌变量源！”

冰冷的机械宣判如同末日丧钟。那由亿万齿轮咬合而成的堡垒率先发难，万千巨轮疯狂旋转，缝隙间幽蓝的液态能量沸腾喷溅！旋转的齿轮并非物理切割，每一次轮齿咬合，都伴随着空间规则的强行篡改！姜太墟身周的混沌之气竟被轮齿“咬”下大块，如同被凭空抹除的橡皮擦痕迹！

“规则…篡改！”姜太墟婴儿的瞳孔中混沌青莲急转。他本能地一拳轰出，最原始的混沌气凝聚成开天巨锤，狠狠砸向那碾压而来的齿轮洪流！

轰——！

混沌巨锤与规则齿轮碰撞的刹那，没有惊天爆炸，只有刺耳的、令人神魂欲裂的金属扭曲声！巨锤表面被无数旋转的齿轮虚影啃噬，混沌气竟被强行分解、转化，化作幽蓝的数据流被齿轮堡垒吸收！而堡垒上被巨锤砸中的部位，齿轮崩飞碎裂，喷溅出的不是金属碎片，而是粘稠的、闪烁着0与1符文的液态数据脓血！

“吼！”混沌青莲发出愤怒的嗡鸣，莲台中央一道混沌神雷劈出，直击那悬浮的多面体水晶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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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机械宣判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被混沌青莲护住的狭小空间内。那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意识层面烙印，带着绝对理性的、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

“清除混沌变量源！”

嗡——！

齿轮堡垒率先响应指令。万千直径超过百丈的巨型齿轮发出超越物理极限的尖啸，疯狂加速旋转！轮齿不再是冰冷的金属，每一次咬合，都伴随着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轮齿轨迹所过之处，空间被强行“剪切”、规则被粗暴“覆盖”！姜太墟护体混沌气的外层，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块块诡异的“空白”，仿佛被无形的橡皮擦硬生生抹去！那些被抹去的混沌气，并未消散，而是化作丝丝缕缕幽蓝的数据流，被旋转的齿轮贪婪地吸入缝隙之中！

“规则篡改？！”姜太墟婴儿的脸上首次露出凝重。这不是能量的对轰，而是底层法则的倾轧！混沌青莲在头顶急旋，莲瓣上的古老纹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对抗着这片空间对混沌法则的压制和篡改。

面对那如同规则磨盘般碾压而来的齿轮洪流，姜太墟没有丝毫退缩。他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撼动星河的意志，右拳紧握，体内初代人皇骸骨炼化的弑天法则与混沌青莲的本源力量疯狂汇聚！

“破！”

一声稚嫩却蕴含开天之意的怒吼响起！他小小的拳头悍然挥出！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最原始、最暴力的混沌本源凝聚！一只遮蔽视线的混沌巨锤凭空凝成，锤体表面混沌气翻涌，无数微小的世界在其中生灭幻化，带着碾碎万法、重定规则的磅礴伟力，狠狠砸向那旋转绞杀而来的齿轮洪流！

轰——！！！！

撞击！

没有预想中毁天灭地的能量爆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牙齿发酸、神魂都为之扭曲撕裂的金属摩擦与规则崩坏的尖啸！

混沌巨锤与规则齿轮正面碰撞！

巨锤表面，无数由幽蓝数据流构成的微小齿轮虚影疯狂啃噬、旋转！每一次啃噬，都伴随着大片混沌气的“消失”——被强行分解、转化、剥离其混沌属性，变成纯粹的、可被吸收的数据流，涌入那庞大的堡垒主体！堡垒上被混沌巨锤砸中的区域，巨大的齿轮如同被蛮力崩飞的铆钉，轰然碎裂炸开！然而，飞溅而出的并非金属碎片，而是粘稠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着的、闪烁着无数0与1二进制符文的液态“数据脓血”！这些脓血溅落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留下冒着青烟的坑洞。

“吼——！”混沌青莲发出愤怒与痛楚交织的嗡鸣。莲台中央，一点纯粹到极致的混沌本源急速凝聚，化作一道灰蒙蒙、毫不起眼却蕴含着寂灭万物气息的混沌神雷，无声无息却又快逾电光，直劈向那悬浮在半空、不断变换着多面体形态的水晶核心！

混沌神雷所过之处，连这片空间冰冷的规则之力都仿佛被暂时湮灭，留下一道虚无的轨迹！

就在混沌神雷即将劈中那水晶核心的刹那——

嗡！

水晶核心周围层层叠叠的力场环骤然亮起！无数个微小的、高速旋转的多面体力场瞬间生成、叠加，在核心前方构筑成一面无限嵌套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几何盾牌！

嗤——！

混沌神雷狠狠劈在几何盾牌之上！

没有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绝望的湮灭声！混沌神雷蕴含的毁灭之力与几何盾牌代表的绝对规则防御疯狂抵消、湮灭！盾牌上被神雷击中的区域，无数个微小的多面体结构瞬间化作飞灰，但后方立刻有更多、更复杂的结构生成填补！湮灭与生成的速度达到了恐怖的平衡！混沌神雷如同陷入泥沼的狂龙，被那无限嵌套的几何结构死死抵住、不断消耗！

“警告！混沌变量能级超出阈值！启动熵增协议！”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那如同亿万金属触须构成的庞大球体，其表面无数伸缩自如的触须尖端，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那不是火焰，不是能量光束，而是纯粹的物质分解射线！亿万道白光如同暴雨般，无视了空间距离，瞬间笼罩了混沌青莲以及莲台上的姜太墟和纳兰雪！

白光所及，万物成灰！

混沌青莲垂落的护体混沌气被白光照射，发出“滋滋”的异响，竟如同冰雪般开始消融、分解，化作最基础的能量粒子消散！连混沌之气本身，都在被强行拆解！

“啊！”纳兰雪发出一声痛呼。哪怕有混沌青莲的庇护，仅仅是那分解射线散逸出的余波，也让她感觉自己的血肉、骨骼甚至灵魂都在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分解！眉心的人皇印疯狂闪烁，释放出微弱的人皇之气艰难抵抗。

姜太墟的小脸紧绷，混沌青莲的光芒在亿万分解射线的照射下急速黯淡。更可怕的是，那最后一座如同倒悬山峰的巨物，其底部缓缓旋转的黑色涡旋，转速正在指数级提升！一股无法抗拒的、针对“存在”本身的恐怖吸力骤然降临！

这股吸力并非作用于肉体，而是直接作用于“存在”的概念！姜太墟感觉自己的神魂、自己的真灵印记、甚至自己与混沌青莲的联系，都在被那黑色涡旋强行拉扯、剥离！仿佛要将他这个“混沌变量”从所有维度彻底抹去！

危机！前所未有的致命危机！四尊弑天引擎，从规则篡改、绝对防御、物质分解到存在抹杀，构成了一个全方位、无死角的毁灭闭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被混沌青莲护在身后的纳兰雪，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决绝的清明！她眉心的人皇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中竟隐隐浮现出与脚下金属法阵同源的几何纹路！

“太墟！它们的核心在变换！是算法！攻击它们的算法节点！”纳兰雪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看穿了这冰冷杀戮机器运转的本质！

姜太墟心神剧震！婴儿的双眸瞬间被混沌青莲的虚影填满，目光穿透了齿轮堡垒喷溅的数据脓血，穿透了多面体核心无限嵌套的力场盾，穿透了触须球体亿万分解射线的白光，甚至穿透了那倒悬山峰底部吞噬存在的黑色涡旋！

他看到了！

在齿轮堡垒最核心处，一个由纯粹幽蓝数据流构成的、不断变幻的莫比乌斯环；在多面体水晶内部，一个永恒自旋的克莱因瓶模型；在触须球体的中央，一个分形迭代到无限小的曼德勃罗集；在那黑色涡旋的最深处，一个代表着熵增终点的、冰冷死寂的绝对奇点！

这些，才是这四尊弑天引擎真正的“心脏”，是驱动它们、赋予它们抹杀混沌之力的核心算法具象！

“找到了！”姜太墟婴儿的脸上露出一抹近乎狰狞的冷笑。小小的身躯猛地一震，竟主动切断了部分抵抗分解射线的混沌气！

噗！噗！噗！

他的左臂、右腿瞬间被数道分解射线擦过！没有鲜血飞溅，被击中的部位直接化作飞散的、闪烁着微光的粒子流，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剧烈的、分解存在本身的痛苦让婴儿发出一声闷哼，混沌青莲疯狂摇曳。

但就在这自残般的举动下，他争取到了刹那的、足以致命的空隙！

混沌青莲中心，那孕育着混沌神雷的莲台，光芒骤然内敛，所有的混沌本源、弑天法则、乃至姜太墟自身被分解的部分存在粒子，尽数灌注其中！

莲台中心，一点比深渊更黑暗、比开天更原始的“无”正在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