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于黎明之中逝去

灰毛老鼠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每一只都有着极为锋利的爪子与牙齿,即便泰勒等人手中有威力不俗的霰弹枪与双管猎枪,也根本不可能有丝毫生还的可能。

“很好,看样子你们并不是愚蠢之人,明白在伟大的人面鼠霍华德面前,反抗是最愚蠢的选择。”

人面鼠霍华德对众人惊恐的表情十分的满意,并不时的发出令人不快的吱吱声,似是在向灰毛老鼠们下达什么命令。

泰勒紧握着手中的霰弹枪,恨不得立刻给那只让人从生理上感到不适的人面鼠来上一枪,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莽撞的想法。

他毕竟并非愚蠢之辈,明白就算击杀了人面鼠,剩下的其他老鼠也不会因此逃离,一旦与对方彻底撕破脸皮,他们将会面临更为糟糕的处境。

“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些误会,我们并不认识你所说的霍普金斯先生,又谈何杀人呢?”

泰勒尽力的想要缓解紧绷的氛围,但人面鼠霍华德显然不愿意放过他们,让最前方的老鼠们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渴望着咬破人类的脖颈,去痛饮新鲜的血液。

“真是一群可怜的家伙,请允许我进行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是末世救济会的成员,是中世纪女巫的实验产物,你们可以称呼我为霍华德先生。”

很显然,这只人面鼠与霍普金斯那种被三蛇皇冠操控的傀儡不同,这些灰毛老鼠都是发自内心的听从它的命令,不会也没有这种智慧来反抗它的命令。

再加上这些灰毛老鼠远比蛇人要灵活,以他们业余的枪法恐怕很难命中目标,无意义的开枪只是在浪费子弹罢了。

但人面鼠霍华德却并不打算给他们开枪的机会,根本就不需要开口,三只灰毛老鼠便窜出了鼠群,扑到了泰勒身上,在黑夜的掩护下,泰勒根本就来不及开枪,惨剧便已然发生。

伴随着一声惨叫,泰勒便丢失了手中的霰弹枪,半个耳朵以及一根食指,但他毕竟曾经受诅咒的折磨,对疼痛的耐性要高于普通人,并没有到崩溃的地步。

沃尔玛医生想要拾起断指与耳朵,只要可以妥善保管,还是有机会接回去的,但灰毛老鼠们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得来的食物。

其中一只体型仅次于人面鼠的灰毛老鼠快速抢走了满是血迹的断指,连皮带骨的啃了起来,唯有清脆的咔咔声强行钻入众人的双耳,引诱着人心中的恐惧。

也许是血液的气味刺激到了躁动的鼠群,几只灰毛老鼠试探了几回后直接跃上泰普尔的身体,开始疯了般的啃食撕咬着他身上的血肉,就像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布娃娃,无人敢靠近分毫!

“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好了,小家伙们把他们的心脏都挖出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人心的滋味了。”

鼻翼抽动,人面鼠霍华德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自己杂乱的灰黑短毛,顺势躲入了无边的鼠群之中,也加入了这场狩猎。

灰毛老鼠的唾液仿佛拥有某种毒素,被咬过的地方开始失去知觉,随后便是肉纤维与红细胞开始发黑,原本澄澈的双眼变得一片通红,爬满了细小的血丝。

随着时间流逝,大脑很快也受到了影响,平衡感变得混乱,脚下的地面也变得扭曲起来,仿佛服用了某种致幻药物,又像是误服了有毒的蘑菇,视觉、触觉、听觉等都变得奇异,无法用正常来形容。

目光看去,自己的同伴全部都变成了长着各自人脸的老鼠,而那些不断啃咬着自己的灰毛老鼠却蜕去了毛发,变成一个个长着鼠脸的小人,向着自己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沃尔玛医生想要冲到女儿身边,可脚步刚一迈出,脚下却像是突然多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当他因恐惧而收回脚时,身体却已经坠入到无底的深渊之中,永远都无法抵达那真正的出口。

温尼莎的幻境更是离奇,在她的眼中父亲的皮肤如同蜡烛正在融化,一个又一个姆指大小皮肤半透明的小人从融化的身体内爬出,朝着她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精神因为无法承受这种种折磨,温尼莎抽出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向着自己的耳朵割去,仿佛只有这种方法才可以从幻觉中挣脱出来,重新回到那所谓的正常世界。

可就在这时,温尼莎只感到手腕一沉,手中用于防身的匕首被一颗子弹击飞,一个让她感到熟悉的怪物出现在视线之中,正在用如同昆虫般的声音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你身上有魔女的气息?你到底是谁!”

人面鼠霍华德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目中闪过一丝忌惮,它可以感受到少年身上带有一丝深邃犹如深渊的气息,对方必定认识一位魔女,一位比创造出人面鼠的那位女巫更为可怕的魔女!

“魔女?”

夏洛克眉毛一挑,想到了那位从未见过面的阿比盖尔,想到了与人面鼠霍华德存在相似的哈里与安娜,但手中的左轮手枪却始终瞄准了鼠群之中的霍华德,最后一颗铭刻有诡境花纹的子弹也已经是蓄势待发,随时可以杀死这只人面鼠。

山姆与章鱼此刻也赶了过来,扔出了一个又一个燃烧的酒瓶,通过火焰驱散了四周的灰毛老鼠,以确保几人的安全。

扶起无法行动的泰普尔与受伤颇重的泰勒,几人在夏洛克的断后下,向着蛇人神庙逃去,打算借助蛇人的力量应对如同灰色海洋般的老鼠大军。

精神疲惫的夏洛克此刻已经是强驽之末,但又必须装出游刃有余的神态,这对于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大一新生来说,太过艰难了。

这次的探索让他深刻的意识到,一支优秀的队伍在这种探索之中的重要性,在场的众人也就只有沃尔玛医生与章鱼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其他人完全就是累赘。

他可以感觉的到,章鱼还有所隐藏,并没有拿出自己的真正实力,这一点让他颇为在意,想要借这次机会试探一下这位神秘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