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瑕蝶再现

林夜那濒死的呐喊，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与冥冥中某个冰冷的意志产生了连接！

就在那淬毒匕首即将刺入他眉心的刹那——

“嗡！！！”

比之前更加璀璨、更加耀眼的金光，如同宇宙初开的第一缕光芒，猛然在林夜身前爆发！光芒中，无数幽蓝色的蝶影疯狂涌现、盘旋、飞舞，仿佛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华丽壁障！

“铛！”

一声脆响！

那势在必得的淬毒匕首，撞击在急速凝结的蝶影壁障上，竟如同撞上了一面无形的金刚石墙，不仅未能寸进，反而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震得倒飞而回！

偷袭的黑衣人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

而金光与蝶影之中，那道绝美的身影再次降临。

【瑕蝶】，赤足悬空，薄纱飘舞，眼角那点破碎的泪痣，在金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凄美动人。她那双幽深的眸子，冷冷地扫过偷袭者，以及他那同样惊呆在原地的同伴。

“什么人？！”

“哪里来的妖女？！”

两个全性妖人终于反应过来，又惊又怒。他们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他们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恐怖气息！

但全性妖人本就是亡命之徒，惊怒过后，便是更加凶残的杀意！

“一起上！宰了她！”

“抓住她！献给三爷！”

两人怒吼着，一左一右，同时发动了攻击！

左侧的偷袭者身形如同鬼魅，手中再次出现数枚乌黑的飞镖，以不同的诡异角度射向瑕蝶周身要害！

右侧的矮个子黑衣人则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柄泛着血腥气的弯刀，体内炁劲勃发，脚下一点，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股凶悍无匹的气势，直劈瑕蝶的脖颈！

他们的配合不可谓不默契，攻击不可谓不狠辣！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寻常异人手忙脚乱的夹击，瑕蝶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她只是轻轻抬起了右手。

刹那间，环绕在她周身的亿万幽蓝蝶影，如同接到了指令的死亡军团，骤然加速！

一部分蝶影化作密不透风的蓝色旋风，将那些淬毒飞镖尽数卷入、绞碎，连一丝毒粉都未能靠近瑕蝶分毫！

另一部分蝶影则如同拥有生命一般，主动迎向了那挥舞着血色弯刀扑来的矮个子黑衣人！

“给我破！”矮个子黑衣人怒吼着，将炁劲灌注于弯刀之上，试图用蛮力劈开这看似虚幻的蝶影。

然而，他的刀锋刚刚接触到那些蝴蝶，脸色便骤然大变！

他感觉自己的炁劲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那些蝴蝶吞噬、消解！不仅如此，一股阴冷到极致、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顺着刀身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

他的动作变得迟缓，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血色，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不……不可能！”他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下一秒，更多的幽蓝蝶影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拥而上，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当蝶影散去时，原地只剩下了一具保持着挥刀姿势、却已完全失去生命气息、仿佛被瞬间吸干了所有生机的干瘪“冰雕”！连他手中的弯刀，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蓝色冰晶。

“老……老五！”仅存的那个偷袭者，看到同伴如此诡异的死状，吓得肝胆俱裂！

他哪里还敢有丝毫战意？转身就想逃回洞窟！

但，迟了。

瑕蝶那冰冷的目光，早已锁定了他。

她樱唇轻启，吐出两个不带丝毫感情的音节：

“蝶…陨。”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只约莫巴掌大小、却凝实无比、仿佛由最纯粹的幽蓝水晶雕琢而成的蝴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名逃跑的全性妖人身后，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绚烂夺目的光效。

但那名全性妖人奔逃的身影，却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骤然僵在了原地。

他的脸上，还保持着极度恐惧的表情，但他的身体，却如同被风化的砂岩一般，从脚开始，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飞散的蓝色光点，最终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真正的……灰飞烟灭！

林夜瘫坐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如同神魔手段般的一幕，心脏狂跳不止，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强！太强了！

这就是瑕蝶的力量？！

杀人……不，简直就像是捏死两只蚂蚁一样轻松写意，而且手段诡异、狠辣，甚至带着一种残酷的美感！

他被吓住了。

不是因为害怕敌人，而是被瑕蝶这种非人的、漠视生命的强大所震慑！

这真的是他能掌控的力量吗？

与此同时，一股如同潮水般的疲惫感和眩晕感开始冲击他的大脑，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重影。

【警告：强制召唤高阶角色‘瑕蝶’对宿主精神造成一定负荷，请注意休息。】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印证了他此刻糟糕的状态。

这就是……精神负荷吗？仅仅是免费召唤，就让他如此难受，如果以后真的需要长时间维持瑕蝶现世，或者召唤更强的角色，自己能承受得住吗？

林夜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战斗已经结束，那两个全性妖人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瑕蝶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周身的蝶影缓缓散去，恢复了那副清冷绝美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场短暂而残酷的杀戮，与她毫无关系。

林夜挣扎着站起身，看了一眼系统提示的剩余时间。

【免费召唤持续时间剩余：27分48秒】

还有二十多分钟……

他看着眼前这个强大得不像话，也冰冷得不像话的少女，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敬畏，有恐惧，也有一丝……想要靠近和了解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朝着瑕蝶走了过去。

“那个……”林夜的声音有些干涩，“瑕蝶，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感觉有点怪怪的……

在他想来，瑕蝶或许只是系统召唤出来的、没有感情的程序或者能量体，对着一个“纸片人”道谢，确实有些傻气。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一直面无表情、眼神淡漠的瑕蝶，在听到他的话后，那双幽深的眸子，竟然微微波动了一下。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林夜，似乎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他。

她微微歪了歪脑袋，精致的眉毛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似乎有些……困惑？

林夜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从瑕蝶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若有若无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死亡气息。这种气息，足以让任何心智不坚的人瞬间崩溃，陷入无尽的恐惧。

但奇怪的是，林夜虽然也感到心悸和敬畏，却没有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想要逃离和臣服的恐惧感。或许是因为系统的绑定？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穿越者，灵魂比较硬朗。

具体原因他尚且不知道。

但他能感觉到，瑕蝶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的异常。

她看着林夜的眼神里，那万年不变的冰冷似乎褪去了一丝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好奇？

这个人……好奇怪。

她能感受到他灵魂的弱小，甚至能闻到他生命力因为之前的“契约”而流逝的虚弱气息。但面对自己这足以让同级别存在都要退避三舍的死亡本质，他竟然……只是有点紧张，却没有崩溃？甚至还敢……对自己道谢？

真是一个奇怪的存在。

瑕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林夜几秒，便收回了目光，恢复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

林夜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但也松了口气。至少，她好像没有要“清理门户”的意思。

“咳咳，”林夜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沉默，“既然还有时间，我们……要不要进去那个山洞看看？”

他指了指那个依旧散发着恶臭的漆黑洞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趁着瑕蝶这尊大神还在，进去摸摸情况总是好的。

瑕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但也没有反对。

林夜便当她是默认了。

他走在前面，强忍着恶臭和对未知的恐惧，小心翼翼地踏入了洞窟。瑕蝶则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护灵，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半步之遥的地方。

两人一前一后，在这阴森诡异的洞窟中，相依为伴地探查起来。

洞内光线极其昏暗，空气污浊不堪，血腥味和那股怪异的金属甜腻味更加浓郁。石壁上湿漉漉的，似乎还有些黏腻的液体。

林夜尽量放轻脚步，仔细观察着四周。

这个洞窟显然是经过人工改造的，深处似乎隐隐传来微弱的光亮和奇怪的声响。石壁上还能看到一些粗糙的刻痕，似乎是某种记录或者标记。

瑕蝶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林夜，她的存在本身，就给了林夜莫大的安全感。

时间在紧张的探索中快速流逝。

【系统提示：免费召唤持续时间剩余不足一分钟，‘瑕蝶’即将返回卡牌空间。】

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林夜心中一紧，看了一眼身旁那道开始变得有些虚幻、仿佛随时会随风消散的绝美身影。

他知道，一旦瑕蝶消失，他又将变回那个弱小无助、随时可能死于非命的穿越者！

“瑕蝶！”

在瑕蝶的身影即将彻底化为光点消散的前一刻，林夜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那即将消失的虚影，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

“你等着！”

“我一定会找到办法！让你不用再这样被召唤出来又消失！让你能够真正地、以你自己的意志，站立在这个世界上！”

就在瑕蝶那模糊的轮廓即将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刹那，那一直冰冷淡漠的少女虚影，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她那微微低垂的、仿佛永远笼罩在迷雾中的脸庞，似乎极其细微地……抬起了一点点。

然后，在彻底化作漫天飞舞的幽蓝光点，融入虚空之前，她几不可查地……

点了点头。

林夜怔怔地看着瑕蝶消失的地方，心中百感交集。

刚才……她是点头了吗？是错觉吗？

无论如何，这个小小的动作，如同在他心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也让他那颗因为氪命和未知未来而惶恐不安的心，莫名地安定了许多。

【叮！】

【任务【恶邻的阴影】已完成！】

【完成评价：优良（成功清除外围威胁，确认据点存在，但未深入核心区域）。】

【正在结算任务奖励……】【奖励发放：魂晶x200，指定角色（瑕蝶）能量已恢复50%，随机‘蝶化’权能碎片x1（已存入系统背包）。】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将林夜从复杂的情绪中拉回了现实。

看着系统背包里那新增的200点魂晶和一枚散发着幽蓝光芒、如同蝴蝶翅膀般的碎片，林夜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