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好好感受

“那家伙如何让你受委屈了？”柳烟一边收紧绳子，一边问宁韵。她的声音里带着关切。

“他想用咒魂蚣给我挠痒痒。”宁韵回想起刚才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

“挠痒痒？”柳烟眼睛一亮，当场创造出一张扰神符。符纸上的墨迹还未干透，就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让你也尝尝这滋味。”她将符贴在柳惜山背上，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的笑容。

“哈哈哈哈......”柳惜山立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在地上打滚，“不要...哈哈哈......”

柳烟嫌他吵，抓起散落的灵符封住他口舌。符纸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却让柳惜山再也发不出声音。

“自己好好感受吧。”柳烟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柳惜山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但在柳烟的符咒下，他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柳烟站在床边，目光落在卫婷身上。房间里的血腥味浓重得令人作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甜。唯独卫婷周围一片干净，显然柳惜山对她极为在意。

昏暗的灯光下，卫婷苍白的脸庞透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润。她紧张地蜷缩在床角，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戒备地打量着柳烟。

“你...你是谁？”卫婷声音颤抖，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为什么会在这里？”

柳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打量着卫婷的面相。总觉得有些异样，却又说不上来。她缓步上前，目光在卫婷脸上逡巡。那张脸看起来很年轻，但眼角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疲惫。

不等卫婷反应，柳烟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入手的温度异常冰冷，像是握着一块寒冰。

“放开我！”卫婷剧烈挣扎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歇斯底里，“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卫家大小姐，你要是敢伤害我，卫家不会放过你的！”

站在一旁的卫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堂堂卫家大少爷还在这呢，这女人倒是会拿卫家当挡箭牌。

柳烟的手指轻轻搭在卫婷的脉搏上，感受着那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脉搏。她的眉头渐渐皱起，这具身体的状态比想象中还要糟糕。能撑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你最近换过心脏。”柳烟直视着卫婷的眼睛，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没想到恢复得这么神速，用了什么手段？”

卫婷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失。她强装镇定，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慌乱：“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普通的心脏病手术...”

柳烟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柳惜山，又落在林恒的尸体上。那只趴在他胸口的魂牵咒，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残酷的真相。血迹斑斑的地面上，还能看到林恒临死前挣扎的痕迹。

“梁婷的心脏在你体内，”柳烟一字一句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但移植后你的身体排斥魂牵咒，不得不靠吸食林恒的血液维持生命。”

卫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她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指甲在皮肤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二十年的丈夫，你就这样把他当成了你的食物。”柳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你还算是个人吗？”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卫婷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她慌乱中露出破绽，声音尖利：“你...你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柳惜山干的！我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柳烟松开她的手腕，随手抽出一张湿巾擦拭。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在处理什么污秽之物。“这具身体一定让你很痛苦吧。日日夜夜，被排异反应折磨。”

卫婷立刻咳嗽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虽然身体不好，但我有疼爱我的家人...”她的眼中泛起泪光，像是要博取同情。

“躯壳早就被人换过了，连意识都被人动过手脚。”柳烟冷冷打断她，目光锐利如刀，“你浑身上下哪还有一处是本来的样子？”

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砸得卫婷心神剧震。她的瞳孔剧烈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会知道？难道连这个秘密也...

“小师父，”一旁的宁韵开口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恐惧，“那群人抓我无非是图谋这副皮囊。”

柳烟恍然。原来如此，卫婷这具身体已经不行了，所以盯上了宁韵年轻健康的身体。她的目光在宁韵身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

但为什么偏偏是宁韵？这个问题在柳烟心中一闪而过。

柳烟没有多想，利落地用麻绳将卫婷捆住。绳结打得很紧，但又不至于伤人。她一手拖着柳惜山，一手拖着卫婷，准备离开这个血腥味浓重的地方。

地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凝固，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柳烟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

“卫焱，”她对肩上的小白狐说，“去通知宁峦来处理林恒的尸体。”

卫焱点点头，展翅飞了出去。他的翅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卫璃！”柳烟回头喊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要保住小命赶紧动身。”

卫璃这才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跟了上来。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还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

黑暗中，滴答的水声越来越清晰。柳烟带着众人向前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潮湿的空气中带着一丝霉味，墙壁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

最后，他们在一块巨大的木门前停下。木门上面有一个金属的门锁。

柳烟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门锁，金属表面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竟是一个高科技的指纹锁。锁面上的显示屏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们的困境。

她转头看向还在狂笑的柳惜山，那张扭曲的脸上写满了疯狂。柳烟有点厌恶，快步上前拽起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指强按在锁面上。

“咔嗒”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

柳烟带着众人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外，凉爽的夜风拂面而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郁郁葱葱的草柳。

远处一汪小池塘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池面上点缀着几朵宁开的荷花，花瓣上的露珠在月色中闪闪发亮。荷叶随风轻摆，发出沙沙的响声，倒是一派诗情画意的景象。

“这里是卫家外面吗？”柳烟转头问趴在她肩上的小白狐，声音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