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月如钩。
红黑色的法拉利J50如撕裂夜幕的流光,悄无声息地滑入森大厦的地下入口。
‘滴’
“我回来了~”
宫胁咲良的声音随感应灯一同荡开。
林知寒随手关上门扉,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家里可没有其他人了。”
“嘛~是仪式感啦。”
宫胁咲良微微歪头,脸上带着一丝被戳穿的娇嗔,动作却无比利索。
她俯身,纤细的手指灵巧地拨开脚踝处短靴的搭扣,轻巧地踢掉鞋子,露出一双包裹在纯白棉袜里的小巧足尖。
随即,她像只勤快的小松鼠,飞快地从玄关的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
一双较新的女士拖鞋和林知寒那双熟悉的深灰色家居拖鞋。
她先将他的拖鞋端正地摆放在脚前,仰起脸,头顶的灯光在她清澈的眸底碎成点点星芒:
“抬脚,知寒君。”
看着她自然而然的动作和那份“仪式感”里透出的亲昵,林知寒眉梢微挑。
他没有拒绝,顺从地抬起一只脚。
宫胁咲良微微蹲下身,一手轻轻扶住他的小腿以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则耐心地帮他解开皮鞋的鞋带。
她的动作算不上娴熟,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认真,指尖偶尔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脚踝或裤脚布料,带来细微的痒意。
脱下一只鞋,又换上拖鞋,再重复另一只。
整个过程安静而专注,只有衣料摩擦和鞋跟落地的轻微声响在玄关回荡。
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那颗小痣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林知寒的目光落在她柔顺的发顶,异色的眸子里是如深潭般的平静。
仿佛对她的服侍毫不在意,有的只是理所当然。
“好了。”
宫胁咲良直起身,满意地拍拍手,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
她的脸上漾开满足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
“辛苦了,Sakura。”
在她起身的瞬间,林知寒唇边已挂上浅淡的笑意。
他抬手,很自然地揉了揉她方才低垂的发顶,那份亲昵熟稔得如同呼吸。
宫胁咲良被他揉得微微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咪,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接下来是更衣仪式!”
她说着,绕到他身后,小手搭上他挺括的西装外套肩线。
林知寒配合地微微张开手臂。
宫胁咲良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那件沾染了夜晚微凉气息的外套褪下。
她的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外套离身,露出里面深灰色的丝质衬衫,流畅地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
宫胁咲良抱着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鼻尖仿佛萦绕着一缕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当她再次转身,林知寒已走到桌旁,随意地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两颗纽扣,露出一段线条清晰的锁骨。
他正随意地扯松领口,姿态放松而慵懒。
宫胁咲良的心跳无声地快了一拍。
她快步走近,仰头望向他,眼眸亮得惊人:
“这个....我也可以帮忙。”
林知寒停下动作,那双异色的眸子在暖黄灯光下流转着深邃的光泽。
他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好。”
得到应许,宫胁咲良深吸一口气。
她伸出微微有些发颤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他衬衫剩余的纽扣。
指尖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和沉稳的心跳。
一颗,两颗....她解得很慢,很仔细,每一次指尖与纽扣、与布料的触碰都像带着细小的电流,沿着神经窜上,灼得她脸颊发烫。
当最后一颗纽扣解开,衬衫微微敞开。
宫胁咲良几乎是屏住呼吸,帮他将衬衫从肩头褪下。
林知寒配合地抬手,流畅紧实的腰腹线条在她专注的目光中短暂袒露。
她抱着尚有余温的柔软衬衫,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要冒烟了,慌忙转身想要走向衣帽间。
然而当她刚做出转身动作,一只坚实的手臂突然发力,稳稳地扳住她的肩膀,不容置疑地将她转了回来!
怀中的衬衫无声滑落在地毯上。
转回身的她,双手毫无阻隔地按在了林知寒温热而坚实的胸膛上。
喉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她被迫仰起头。
“知寒君~”她发现自己的的声音甜如花蜜。
林知寒低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他双手卡住她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便让她轻盈地腾空,稳稳地落在了身后的桌面上。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声音低沉了下去:
“该我来帮你了。”
他的手悄然落在了她的腿上,温度被覆盖。
“嗯....”
轻吟逸出唇瓣,宫胁咲良顺从地挺直了纤细的背脊。
“这是...?”
“.....这个...是决胜..内衣啦。”
“决胜.....”
林知寒的指腹摩挲着带子,声音玩味:
“所以..会赢吗?”
宫胁咲良控制着身体的颤抖,轻咬嘴唇:
“会赢的~”
随着宣言发出,战斗开始了。
硬实的桌子、柔软的沙发、宽大的床垫,他们一路战到了尽头。
直到晨光透过落地窗,温柔地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
宫胁咲良在一种混合着满足与酸胀的感觉中醒来。
‘果然....还是赢不了吗?’
昨夜的一切清晰得如同烙印。
轻抚着身上的印记,她微微侧头,林知寒沉静的睡颜近在咫尺。
她悄悄伸出手指,描摹着他深邃的轮廓。
指尖不经意划过他微抿的唇,林知寒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
矢车菊蓝与琥珀金的眸子瞬间捕捉到她的目光,带着初醒的慵懒和一丝笑意。
“早安,Sakura。”
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手臂自然地收紧,将她更紧密地拥入怀中。
“早安,知寒君。”
宫胁咲良将头埋进他温热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小女人的娇羞。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今天的时间,都是Sakura的。”
林知寒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
“你想做什么?”
宫胁咲良仰头,眼里盛着狡黠的光:
“想看知寒君弹钢琴。”
“好。”
于是未至午时,森大厦的公寓流淌起德彪西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