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一场婚礼轰动了整个京城。
京兆府的少尹陈青峰迎娶太师府的嫡长女,冯君兰为妻。
说实话,男方状元出身,翰林院三年,如今在京城也算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
而女方,据说秀外慧中,只不过,一直养在深宅大院里,不曾露过面。
这是官家指婚的结果。
而在此之前,陈青峰家中已经有了两位美娇娘。
一位,据说是江宁的头牌,当年由翰林院的同僚送给他的。
而另一位,据说,是在草原上结识的异域风情的女子。
……
一大早,陈府的人来迎亲。场面甚是热闹。
一路上,都是翰林院的同僚相送,陈青峰骑在马上,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冯家。
娶亲的礼仪自然有宫里的人教导,陈青峰自己不用操心,其实结婚无论古今,新郎新娘都是任人摆弄的工具而已。
就这样,陈青峰对毫无感情,甚至连相貌都不曾见过的妻子,进行着婚礼。
而柴无忌则忙前忙后。
等到接了新娘之后,大家就一起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陈青峰的新宅子。
陈青峰的新宅,如今只是初具规模,一个月的时间,只修好了一进的院落。
说起来,这处婚房比起京兆府尹的职位确实是有点寒酸。
可是,陈府的小妾已经怀孕,若是没结婚,冯君兰就多了个儿子。
那冯太师的脸上就真的挂不住了。
陈青峰这个年代喝的是米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这东西杂醇很多,喝多了,头肯定晕。所以,陈青峰到最后,喝的其实都是茶水。
就这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陈青峰跌跌撞撞的进入了婚房。
婚房里,一个女人端庄的坐在那儿。
虽然穿的是宽衣大袖,可是隐隐约约,看身形似乎是个美女。
一旁的丫鬟走过来,扶着自家的新姑爷。
陈青峰看了一眼,丫鬟的颜值虽然不能和徐樱怜比,也不如阿依娜那样有异域风情。
但是眉眼间却是个美人,而且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陈青峰接过工具,挑开了妻子的盖头。
灯光下,却见对方含蓄的低下了头,陈青峰见状,直接用手托着冯君兰的下巴,强迫对方看着自己。
冯君兰没想到,陈青峰居然会用这么粗暴的手法对付自己。
一时间,她只觉得有些失落。
终究是再有才学,可身为女儿身,这辈子注定要成为男人的附庸。
“还真是个大家闺秀,你们这些下人都出去吧!”
婚房里,侍女们全都退了出去。
陈青峰坐在床边,冯君兰则暗自垂泪。
“怎么,嫁给我委屈了?”
“没有!”
“说起来,人家要是取了太师的孙女,只怕要烧高香,以为自己报上了一条大腿,可是冯太师,貌似不太拿我当自己人。请问,这是何意?”
“夫君这是何意,日后咱们自然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觉得,我和丁相甚是投缘,冯太师,今年都八十多了,就算官家再念恩情,冯太师只怕在朝里也顶不了几年了吧!”
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
免得这位冯小姐真以为自己自己是太师府的千金,进了门就要称王称霸,
陈青峰话音刚落,冯君兰也不再说话了。
主要是陈青峰说得实在是太对了。
冯家的危机,只要是有点头脑的,谁又能看不透呢。
“日后,若是冯家有难,还望夫君能够念在夫妻的情分上,能够出手相助……”
冯君兰说着,伸出手来,替陈青峰解开衣扣。
可是,她一个黄花大闺女,面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此时紧张的手都在抖。
陈青峰觉得自己的下马威给的差不多了,随后抱起对方,直接扔到了床上,然后扯开身上的衣服,就扑上了床。
……
每日夜里三点上朝。
陈青峰虽然新婚,但是眼下他在朝中才刚站稳脚跟。
于是,午夜,守在外面的丫鬟被叫进来,为陈青峰清洗妥当。
此时,徐樱恋的丫鬟点起了灯烛,在床上寻找着自家小姐的落红。
然后用白绢拓印,呈给陈青峰,以证明自家小姐的清白之身。
“收起来吧,白天为你家小姐沐浴,另外想吃什么用什么,自己去跟管家说就好了!”
……
陈青峰刚要走,突然,冯小姐叫住了他,然后又让下人退了出去。
“老爷,日后冯家有难,还望老爷能够关照一二!”
陈青峰想了想。
随后来到床边,开口说道:
“急流勇退吧!不然冯家就真的麻烦了……”
……
野心和能力不匹配,也是一种灾难。冯家现在的问题就是如此,两个平庸之才,妄图继续掌控太师府的威严和权力,恐怕这才是灾祸的根源。
陈青峰坐上了官轿。
轿子一路把他送到了待漏院。
去年,他来这里的时候,连个座位都没有。
可如今,少尹起码能够进屋歇着了。
陈青峰看着昔日太师的椅子。
此时几个清流过来,跟他打招呼,倒是让陈青峰惊讶不已。
“兄台,今日听闻南疆一带有土司作乱,我等欲连忙上奏,请朝廷早日平叛,不知兄台……”
陈青峰此时看到冯太师和丁相一前一后的进来。看到陈青峰,丁相却是拱手道:
“太师,您这一去,乃是我朝之失!”
“哎,我都八十了,眼下也是时候歇歇了,日后丁相不要忘了,替我关照一下我家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至于我的孙女婿。”
“陈大人乃是后起之秀,日后必然是朝廷的栋梁。”
“哈哈,那就有劳丁相了!”
冯太师,看着陈青峰,招呼他过来,此时平日里那些清流也都看着他。
“这是老夫乞骸骨的折子,日后你在朝中,切勿结党徇私。”
陈青峰不解的看着冯老头,此时,昔日里跟自己关系不错的丁相,却没有了往日的热情。
突然间,陈青峰一下子想明白了。
这世间,哪有无缘无故的敌人,说白了都是为了自保。
眼下,冯太师一走,丁相只怕一家独大,可这种情况,却是官家所不能容的。
难道说,自己就这么要上位了。
“诸位大人,该上朝了!”
“乖孙儿,扶着我,这一路,我都走了五十年了,以后就靠你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