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偷听到的秘密

大家对于汪院长贪污受贿的具体数额不是很关心,

反而是他与女下属们的那些风流韵事,

却像长了翅膀似的,在医院的每个角落扑棱棱地飞窜,

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星期五晚上八点,何仁怀值班。

他特意查过排班表——今晚袭佳丽轮休。

他故意找袭佳丽不在地时候值班,他想远离这个女人。

十点零七分,何仁怀第三次查房结束后,膀胱的胀痛迫使他走向洗手间。

刚推开隔间门,就听见外面哗啦啦的水声里夹着刻意压低的嬉笑。

他皱了皱眉,脚步不自觉地放慢。

“李姐,我听说袭护士长不单与何主任好,而且与汪院长还有一腿。”

这是新来的周护士的声音,带着蜜糖般的恶意,

李护士说“哦,这个很正常,袭护士长虽然三十好几了,

可是那身段,那模样,哪里像啊。说她二十都有人相信……”

小周说,“对啊,而且还打扮时髦,上周三我送病历,看见她白大褂下面穿着黑丝呢。”

何仁怀听着两人的对话,脸色涨红。

他想起上个月科室聚餐,袭佳丽在KTV里唱《暧昧》时,

汪院长那双肥厚的手是如何“不经意”地搭在她后腰上的。

那种眼神和动作,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院办刘主任可说了——”隔板外传来抽纸的簌簌声,

“那天中午十二点半,他看见袭护士长走进了汪院长办公室,在里面呆了一个多小时。”

周护士突然咯咯笑起来,“后来袭护士长出来时,两腿走路都软了。”

何仁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蚂蚁在血管里爬行。

他想起上周暴雨夜值班,袭佳丽湿透的护士服贴在身上,

而汪院长的奔驰恰好停在急诊后门。

此刻他裤链的金属齿咬住了衬衫下摆,就像那些流言正撕咬着他的理智。

“要我说啊……”李护士的声音突然靠近,

何仁怀能想象她对着镜子补口红的模样,

“她跟何主任那会儿,档案室的小王看见过……”

脚步声渐远,最后几个字飘进排气扇的嗡鸣里,

“……休息室的床单每周都得换。”

当隔间门被摔出巨响时,两个护士已经走远。

何仁怀站在洗手台前,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涨成紫红色,像块被劣质红酒腌透的猪肝。

水滴顺着他的下颌砸在陶瓷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用曾抚摸过袭佳丽长发的手,

疯狂搓洗着根本不存在的污渍,仿佛这样就能洗去所有的耻辱和不安。

他回到值班室,从自己的柜子中拿出多半瓶威士忌,

拧开盖子仰起头,大口的喝着威士忌,辛辣的滋味让他一阵咳嗽。

走廊尽头的电子钟发出“滴“的一声轻响,红色数字从22:14跳到了22:15。

何仁怀突然将手中的不锈钢茶杯在办公桌上狠狠一摔,茶水溢出撒了一桌面。

“为什么...“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喉结剧烈滚动着。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摸出手机,他翻看着手机相册,

那张他和袭佳丽在洱海边的合影刺痛了他的眼睛——照片里她笑得那么甜,

而现在想来全是虚伪。

通讯列表往下滑动,“袭佳丽“三个字像一把刀插在眼前。

更讽刺的是,上方汪院长的号码还带着“已停用“的灰色标记,

就像他们三人之间死去的信任。

何仁怀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指甲几乎要戳破钢化膜。

“嘟...嘟...“接通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突然,机械女声打断了他的心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操!“他猛地将手机摔在沙发上,却又立刻捡起来继续拨打。

每一次听到那句“对不起“,他扭曲的内心就会获得一丝病态的慰藉。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甚至开始幻想这是袭佳丽跪在他面前忏悔,

那甜美的声音正颤抖着向他求饶。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像是无数个嘲笑他的掌声。

何仁怀瘫坐在满地狼藉中,第17次按下拨打键。

当熟悉的关机提示再次响起时,他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混着雨水和眼泪的咸涩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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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在浅灰色的被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雅晴蜷缩在被窝里,脸颊还贴着柔软的枕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

她睡得正香,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做着什么甜美的梦。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

雅晴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嘴里含糊地嘟囔着:

“谁啊……这么早……”她以为是闺蜜打来的,

便半倚靠在床头,睡眼惺忪地瞥了一眼屏幕——陌生号码。

“啧,又是推销……”她不耐烦地挂断,把手机扔到一旁,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可刚闭上眼睛,她忽然想起什么,

伸手摸过床头的闹钟看了一眼——9:17。

“啊,都这个点了?”她揉了揉眼睛,挣扎着坐起身。

按照往常,何仁怀值完夜班应该已经回来了,

可家里静悄悄的,显然他还没到家。

雅晴叹了口气,心想:“算了,先起床做早饭吧。”

她刚掀开被子,脚还没沾地,手机又响了。

她不耐烦地抓起来一看——又是那个号码!

“烦不烦啊!”她再次挂断,心里已经有些恼火。

可对方似乎格外执着,没过几秒,电话又打了过来。

“有完没完?”雅晴的火气噌地窜了上来,

这次她直接接通,不等对方开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我说你们这些推销的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的骚扰人!

我警告你啊,再敢打过来我就投诉!什么破公司,一点素质都没有!”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困惑:

“林小姐,消消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大火气。”

雅晴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骂错了人,语气顿时弱了几分:“呃……你是?”

“我是雪铁龙车主,就是上周和您发生剐蹭的那位。”

对方解释道,

“修理厂已经修好车了,但保险公司那边说,

您还没在赔付通知上签字,他们不让我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