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迟来的系统

马大志边给众人打饭边回答道：“这是被咱们这里的饭香给吸引过来的，不过他们打不过我们，所以不敢进来抢，只敢在外面看着。”

迷龙哼了一声：“哼，一帮吃草的玩意儿，闻着肉味就过来了，也想吃肉了！”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吃肉的命！”

“大家都吃吧，不够锅里还有啊，今天大家一定要吃饱，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啊！”王凌在简陋的灶台旁边的长条凳子上坐了下来，先是招呼已经盛好饭菜的人吃饭，然后又问马大志道：“那你们就这么看着？”

此时，坐在旁边台阶上的孟烦了说道：“怎么滴，这位爷，您儿还想着给所有人一碗饭吃啊！”

“你就听吧，他搁着吹呢！”迷龙扒了一口饭到嘴里，嚼了几口之后闭上眼不知道在回味着什么，听到孟烦了的话之后睁开了眼：“他就搁着装呢，他还以为自己现在还是团长呢，有老大的家业呢！”

“他还以为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想当大善人呢！”

对于张迷龙这个炮灰团赤膊战斗力天花板和禅达黑市小达人，王凌心里肯定是有点想法的，如果自己真的能搞到一个团，那他肯定是后勤采购部门最好的人选——当机枪手真的浪费他的天赋了。

不过现在嘛，王凌没工夫搭理他。

王凌端着碗来到院门口，看着这群穷溃兵们，问道：“你们这是在这干嘛呢？”

看着王凌这么个“大官”来到自己面前，这群溃兵们在庆幸自己没进去抢的同时都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互相之间对视了几眼，用眼神交流的方式选出了一个穿着破落但是干净的某地方杂牌军军服、佩戴着少尉军衔的中年军官代表出来。

很神奇，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用眼神交流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中年少尉军官就是这群溃兵里面威望最高的人了。

那中年军官来到王凌的面前，很标准的敬了个军礼：“长官好！”

“你也好！”因为端着碗，所以王凌并没有回礼，而是直接了当的问道：“这个时间，你们不去吃饭，围在我们这里做什么？”

中年军官道：“长官，我们没有吃的，上面已经很久没有给我们发吃的了，兄弟们只能找到什么吃什么，现在每天只能吃上一顿饭，还都是稀的，盐水煮烂菜叶子已经算是好的了。”

“所以你们闻着这边的味道就过来了？”王凌问道：“想在我这里找点吃食？”

“是的，长官！”中年军官回答的很果断，脸上没有啥不好意思的样子，其他溃兵们也都满眼希冀的看着王凌。

“可是在我这里吃饭的都是我的兵啊！”王凌颇有些“苦恼”的说道：“他们还救过我的命，给他们吃肉是应该的！”

中年军官急切道：“长官，我们也可以是您的兵，我们也可以为您效忠啊！”

“我们的要求不多，只求能有一顿饱饭吃就行！”

王凌没有直接答应他们，而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原来是哪支部队的？”

“报告长官，我是黔军暂编第二步兵旅(虚设，定义为地方保安部队)二团四营三连一排少尉排长，周泰！”中年军官说道：“我们的部队被打散，番号被撤销了，上面就不管我们了，跟在我后边的这些人都是三连的兄弟。”

怪不得这些溃兵把他推出来当代表，感情是一个连队出来的，是仅存的一个军官了吧。

王凌点点头，道：“周泰可是三国时期东吴猛将的名字，那可是被称为‘虎臣’的猛将，希望你在以后的战斗中也能像一个猛将一样，多多的杀鬼子！”

表达完自己的期待之后，王凌拍了拍周泰的肩膀，道：“既然你们都愿意成为我的兵，那就进来一起吃饭吧，虽然肉不多了，但是米饭管饱！”

“兄弟们放心大胆的吃，不够再煮，今天米饭一定让大家吃饱。”

周泰喜出望外，连连道：“谢谢长官！谢谢长官！兄弟们以后一定唯长官之命是从！”

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说着“谢谢长官”、“为长官效劳”之类的话。

“进来准备吃饭吧！”王凌让他们进来，然后又冲马大志喊道：“马大志，把米都拿出来蒸上，咱们又多了十几个兄弟！”

门口的溃兵们喜滋滋的进来了，谷小麦和马大志把剩下的米都取了出来，简单的淘洗一下就准备上“锅”蒸了。

院子里变得拥挤起来，也更多了几分烟火气，灶台那边再一次忙碌了起来。

……

一顿久违的饱饭让所有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管是老溃兵还是新溃兵，面对这顿饭都有一种流眼泪的冲动。

至于王凌所说的“吃了我的饭就是我的兵”这句话，新溃兵们是赞同了这一观点才有的饭吃，老溃兵们对此也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意见，包括那位桀骜不驯的迷龙和嘴上淬了毒的孟烦了。

溃兵们过得太苦了，但凡有一个愿意稍微对他们好一点的人，他们就愿意为之卖命。

晚饭之后，新来的溃兵们也不想回去了，就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躺下就睡了。

王凌又来到了自己的床边，想着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孟烦了却跟着一起来到的他的身边。

王凌抬起头看着他，问道：“有事？”

孟烦了纠结了半晌，眼瞅着王凌已经不耐烦的想要撵他走了，这才开口道：“长官，您是个有本事的人，您能不能救救我这条腿？”

“郝兽医说了，只要三个半开就能买到足以治疗我这条腿的磺胺药，止住感染就好了！”

王凌看了看他的腿，看过电视剧的他自然知道这条伤腿的来龙去脉，但还是问道：“你这条腿是怎么回事？”

孟烦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回答道：“我这是和鬼子肉搏的时候……”

“噗嗤！”没等孟烦了的话说完，王凌就笑了出来：“你是觉得我没打过仗？还是觉得我不懂医学？”

“大腿后侧的刺刀伤，还是从上往下刺的，这要真的是在肉搏的时候受的伤，那那个鬼子的手得有多长？”

不是王凌不礼貌，是他真的没有忍住，他是真的不愿意打击孟烦了，可就算他经过严格的训练，还是忍不住啊！

孟烦了没想到自己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凌给揭穿了，涨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才像放弃了什么似的吐出一口气，拖着瘸腿往外走去。

王凌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磺胺治不了你那条腿，想要保住你的腿，必须得做手术才行。”

孟烦了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王凌，眼神里都是希冀与哀求。

“我在从军之前是学医的，是西医外科的大学生，给人做过手术的那种！”王凌道：“你这样的伤势在我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需要一场小手术就可以了！”

“重新切开伤口并清洗，剔除脓血和腐肉后缝合、敷药、包扎，再辅以抗生素抑制感染，顶多半个月，你就能健步如飞了。”

孟烦了的眼睛随着王凌的话语而变得愈发的明亮，最后脱口而出：“求你，救我！”

“求？这可不是你孟烦了的风格啊，你不是一向都很毒舌的嘛。”王凌笑道：“那你也应该知道凑齐一套手术需要的东西有多困难，这才放低了姿态的吧。”

孟烦了急切道：“这事在溃兵里当然困难，但是长官你不一样，你可是中央的团长啊！”

这话说的没错，中央军，尤其是中央军当中的嫡系部队，团一级基本上都是标配了卫生队的，救治一条伤腿那是相当容易的一件事，就算是本团部队打没了，跟兄弟部队借一点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但问题是，王凌不是啊！

“但我现在不是团长了，我的部队全军尽墨了！”王凌此刻演技大爆发，将一名部队被打光的青年军官的落寞与不甘演绎得淋漓尽致：“我现在除了这身军装，和你们没什么区别，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也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凑出来的。”

长叹了一口气之后，王凌直视着孟烦了的眼睛，话锋转而变得有些凌厉：“所以，我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大的代价来治好你的腿呢？”

“我也是您的兵啊！”孟烦了情深意切：“救我的腿，就是救您的兵啊！”

王凌有些好笑：“我的兵？你今天满嘴淬毒、阴阳怪气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自己是我的兵。”

孟烦了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效忠的意思，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出来，王凌就又说道：“我会想办法治你这条腿，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孟烦了赶紧应道：“长官你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这样！”王凌道：“就是我给你治好腿之后，你要给我当三个月的传令官，时刻跟我保持三米之内的距离，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

“能不能做到？”

孟烦了赶紧说道：“卑职必定唯长官马首是瞻！”

“行了，去吧，明天开始我会想办法治疗你的腿的！”王凌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孟烦了离去了。

孟烦了这个人，除了毒舌和自卑一点也没什么其他的毛病了，其毒舌和自卑也是因为连番的战败和身为地方杂牌军的处境及伤腿造成的，只要改变他身处的环境、治好他的伤腿，这些毛病就都能改过来。

但是他本人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其会英语、懂机械、能绘图、懂战略战术且枪法很好，虽然没有经过军校的教育，但其本身燕京大学高材生的底蕴就足以支撑其成长为高级军官，是军队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这样的人才，王凌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

翌日凌晨四五点钟的样子，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天上月朗星稀、街上万籁俱寂。

王凌醒来了。

他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一道机械的、穿过他的梦境的、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的声音给惊醒的：

“恭喜宿主顺利存活24小时并成功融入当下环境，《军事援助系统》正式开启！”

“新手奖励已发放，请宿主尽快领取！”

系统？？！！

王凌一下子坐了起来，心里面喜笑颜开：本来他还以为自己没有穿越者必备的系统呢，谁知道这个系统居然这么调皮，还要等到存活24小时且融入当下环境之后才会正式开启，属实是有点挑战人的小心脏了。

“系统？”王凌在脑海里用意识问道：“你来自哪里？有什么功能？”

作为一个后世人，看过的穿越小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自然对如何和系统沟通是了如指掌的，不会犯用嘴巴和系统沟通的这种低级错误。

“我来自于2141年！”系统回答道：“是祖国母亲为那些不幸穿越且身处战争年代的孩子们特意打造的军事后勤支援系统。”

王凌的心中又是一喜：我穿越之前的祖国目前就已经是“五常以下全无敌、五常以上一打四”的顶级列强了，这2141年的祖国母亲不得起飞咯哇！

“快，系统，说说你有哪些功能呗！”此时的王凌颇有些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