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
牛大胆除了做些必要的农活、家务活外,只要有空,就呆在家里用心看书学习。
只用了大半个月时间,小学部分的书籍就全部学了一遍。
小学内容,没什么难度。
一些需要背诵的课文,或许因为穿越记忆变好,牛大胆只看两三遍就背的滚瓜烂熟。
数学、地理、历史几门功课,也都比较简单,牛大胆只当复习,学起来非常轻松。
小学部分学完后,他又去了马家,找马仁礼把初中和高中的教科书借来学习。
期间,牛大胆和杨灯儿回门,去老驴子家吃了顿午饭。
没几天,灯儿娘就去舅舅家捉了八只小鸡仔回来,等夏收后,再用粮食还账。
牛大胆也抽了半天时间去了趟陈庄,赊了两头猪崽回来,收粮后再用粮食偿还。
去的时候,他顺便到麦香岭镇上集市转了转。
用麦子换了三斤鸡蛋和三斤鸭蛋用农场加工坊孵化,放在空间养殖。
如今有二十几只小鸡和二十几只小鸭,如果不用时间加速,要年底才能吃得上蛋和肉。
牛大胆倒是不急。
如今工作还没音信儿,等有了合适的身份,有了收入来源,少不了用时间加速。
牛大胆考虑过,空间里的物资没必要拿出去售卖,除了自己吃一些,顶多送送礼。
所以用时间加速,头年收获一季就足够吃用和养殖了。
倒不必想着收获两季,等很久才能吃到肉,把原本滋润的日子过的非常寒酸。
当然了,前提是要有一个好工作。
空间里的物资拿出来吃,不说糊弄外人,至少对牛占山和杨灯儿要有个说法。
这天,村西头晒谷场。
牛大胆扛着锄头从田间回村,遇到了王万春,两人来到树荫下抽烟闲聊。
马仁礼送的那包烟早抽完了,村里人大都抽旱烟,连王万春也不例外。
牛大胆虽然从马家弄来不少财宝,买得起卷烟抽。
但明面上他家穷的叮当响,买不起,所以只能抽旱烟。
“昨天我去了县城一趟,和周队长见了一面。”王万春吐了口烟雾,缓缓说道。
“因为周边还在打仗,局势还没稳定下来,所以许多工作暂时无法开展。”
“比如麦香岭成立了区政府,这段时间忙着剿匪,整编地方武装,维持社会秩序。”
“听周队长说,咱们这儿挨着前线,有许多返乡团流窜,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个时期,农村基层政权存在南北两种不同的体制。
在北方,许多县以下实行区、村两级政府组织。
村一级叫行政村,与南方的乡(镇)处于同一个层级。
牛大胆点点头,思索片刻,皱眉问道:“那咱们就干等着?什么也不做?”
“那倒不是,下月初咱们村就要成立脱产民兵防匪队。”王万春摇头回道。
“人数大概三十人左右,全部抽调精明强干的贫农雇农青壮年,还会发放枪支弹药。”
这年代的地方武装,分正规部队、脱产民兵、不脱产民兵等,兵力动员体系非常完善。
“脱产民兵什么待遇?”牛大胆斜拿着烟杆,抽了口烟,好奇问道。
王万春沉吟说道:“现在没定,区里自筹粮草,到时候根据实际情况开会决定。”
“不过从附近别的县城参考看,民兵每人每月有四十斤左右麦子,这待遇很不错。”
牛大胆接话道:“也就是说,今年曹州县的粮税会直接交给区政府?”
“差不多,不过收缴时,是以村为单位负责粮食的征购。”王万春解释道。
“征收一部分,收购一部分,由区里统一组织,村里具体实施。”
顿了顿,他抽了口烟后,继续道:“对于你的去向,周队长也跟我聊了几句。”
“一是有可能去粮油公司当会计,二是有可能到区里当财粮助理,近几天就有消息。”
牛大胆高兴道:“真的假的?这两个单位好像都不错。”
王万春点头笑道:“周队长说你成绩考的好,又是雇农出身,自然会安排好的工作。”
“我考了多少?”牛大胆连忙问。
王万春摇头道:“还没公布,不过周队长说你考的好,肯定差不到哪儿去。”
“不像我,听说总共录取一百名,我在最后几名,以后能继续当村长就万事大吉了。”
“希望不会有别的变故。”牛大胆期望道。
两个单位的工作,都是好工作。
王万春微笑道:“周队长很早就在麦香岭当游击队队长,在县里还是很吃的开的。”
“他透露的消息应该八九不离十,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等你工作落实下来,说不定我会有求你帮忙的时候……”
……
果然。
只过了两天,牛大胆就接到县里的通知,说是去参加培训,为期一个月。
于是牛大胆不得不告别家人,带上行李,独自前往县城。
培训的地方在县立中学。
上课、吃饭、住宿都在学校,中途不得请假。
校园花草茂盛,绿树掩映,一片葱茏,风景如画。
校门口有十多个民兵站岗,还摆了课桌,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同志负责接待登记。
牛大胆拿着介绍信上前。
登记后,有个女同志起身,和颜悦色道:“牛有草同志,请跟我来。”
两人进入校区,女同志把牛大胆带到教学楼一层的一间教室前领生活物资。
“同志,领了物资,前往那边宿舍三楼自己找寝室住就行。”
女同志往斜对面指了指,叮嘱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从今天起,牛大胆就是正儿八经的办事员了。
这年代待遇没定级,除了科级以上干部有中灶、小灶之分外,科级以下人员都吃大灶。
物资不少,除了三块钱津贴外。
还包括被褥一床,棉衣一套,单衣两套,衬衣一套,单、棉帽各一顶,袜子两双,棉鞋一双,单鞋两双,毛巾两条,绑腿两根,皮带一条,野战水壶一个,挎包一个,肥皂一块,脸盆一个,茶缸一个,牙刷、牙粉若干。
还领到一件大衣,每三年领一次;蚊帐一顶,每五年领一次。
棉衣和单衣都是军装,干部和办事员穿作相同。
领完物资,牛大胆前往寝室。
今天是报到时间,并不上课,可以自由活动。
校区内冷冷清清,听说这学校去年就因为资金入不敷出倒闭了。
寝室很好找,离教学楼不远。
牛大胆到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了一个人,正在铺床。
“你好,我叫苏钧,来自清溪区。”
苏钧二十七八岁,高高瘦瘦的,面目清秀。
“我叫牛有草,来自麦香岭。”牛大胆含笑道。
苏钧笑问道:“麦香岭?离麦香村多远?”
“我就是麦香村的人,你去过?”牛大胆反问道。
苏钧上前和他握手,笑呵呵道:
“去过,跟你们村长王万春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