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烧卖里的心事

晨光透过薄雾温柔洒落,少女穿着宽松的白色棉质睡裙,发丝如绸缎般垂落肩头。她素面朝天,眼眸却盛满星辰,蹦跳着朝哥哥挥手时,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周身洋溢着清晨的朝气。

直到对上那双盛满笑意的桃花眼,她的脚步突然顿住。晨光勾勒出他利落的轮廓,浅卡其色风衣松垮地搭在肩头,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露出里面简约的白色圆领卫衣。蓬松的黑发被随意拨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剑眉下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盛满笑意,可不知为何,此刻的他竟像是被镀上了层朦胧光晕。

少女的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一拍,指尖无意识攥紧睡裙下摆。一定是最近外国同学看多了,她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天天对着金发碧眼,连看自家哥哥都觉得帅得离谱。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快步跑向餐桌时,耳尖还残留着可疑的绯红。

“尝尝看,今天我做的三明治。“谢烬白将精致摆盘的餐盘轻轻推到她面前。全麦面包烘烤得金黄酥脆,夹着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翠绿生菜叶与番茄片错落有致。

林烬星咬下一大口,酥脆的面包裹着温热的蛋液在齿间爆开,浓郁的芝士香混着清爽的蔬菜,层次丰富得让人惊喜。她眼睛瞬间亮得像浸了晨露的星星,含糊不清地赞叹:“超好吃!哥你什么时候偷偷练的手艺?“面包屑沾在唇角,衬得她整张脸愈发像只贪吃的小仓鼠。“你喜欢就好。“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骨节分明的手刚将纸巾凑近她唇边,少女突然脸颊涨红,像受惊的兔子般往后仰了仰。她慌乱地夺过纸巾,指尖不小心擦过他掌心的薄茧,声音轻得像沾了露水的花瓣:“我、我可以自己擦嘴......“说完又觉得这话太过生硬,耳尖泛起绯色。

他的手悬在半空僵了一瞬,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被生生咽回心底,他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重新落座时带起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再急就该吓跑她了,他在心里苦笑,修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桌边木纹,晨光里氤氲的早餐香气中,藏着少年人隐秘又克制的心事。

这时,林烬星忽然抬起头,腮帮还鼓着未咽下的三明治,含混不清地问道:“爸妈呢?今天怎么没见他们?”

“他们今早五点就出发了,说是要赶在中午前到姥姥家。”见她瞪大眼露出遗憾的神情,又补充道:“临走前特意嘱咐我,要带你吃顿好的。”

“哥,今天不忙吗?”谢烬白说:“今天休息。”谢烬白指尖摩挲着咖啡杯沿,忽然抬眸看向还在小口咬三明治的少女:“今天带你出去玩吧?“

少女眼睛亮起来,面包屑沾在唇角也顾不上擦:“好呀!“她歪着头思索片刻,睫毛扑闪如蝶翼:“最近馋死中国菜了,火锅、糖醋排骨、生煎包......“说着说着,无意识地吞咽口水,模样惹得他轻笑出声。

“带你去咱们高中学校附近的美食街?““那可太好了!“少女蹦起来,发梢扫过他垂落的手背,“哥,等我!“话音未落,白色睡裙带起一阵风,人已经冲进了卧室。

半小时后,房门轻响。林烬白抬眼的瞬间,握着车钥匙的手骤然收紧。少女身着剪裁利落的白色及膝长裙,外搭黑色收腰风衣,衬得身形愈发纤细修长。高扎的马尾随着步伐轻晃,最让他呼吸一滞的,是她皓腕间晃动的手链,是昨晚他送的手链。

引擎轻鸣,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缓缓驶入了那条记忆中的街道。车身线条流畅且充满力量感,在阳光下泛着深邃而又冷峻的光泽,低调中尽显奢华。女主将脸贴在车窗上,目光掠过翻新的奶茶店招牌、加装霓虹灯的烧烤摊,忽然轻呼出声:“哥!那家文具店居然还在!”她指尖点在玻璃上,马尾随着车身颠簸轻轻摇晃,黑色风衣下摆扫过车内柔软的真皮座椅。

谢烬白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优雅且从容,他的侧脸线条刚硬,透着一种沉稳的魅力。余光瞥见她腕间的银链泛着微光,唇角不自觉上扬。拐过熟悉的梧桐道时,刹车灯在暮色里亮起暖红,“下车看看?”他话音未落,副驾的车门已经被推开,少女踩着小皮鞋跑向巷口,白色裙摆扬起的弧度,恍惚与十年前扎马尾辫的身影重叠。

“变化也太大了!”林烬星仰头望着重新粉刷的小吃街牌坊,琉璃瓦在夕阳下折射出斑斓光晕。她转身时,发丝被风掀起几缕,“以前的煎饼摊变成连锁店了,还有这个……”她突然顿住,盯着街角新开的网红甜品店,“我们的秘密基地,居然成了打卡点?”

谢烬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曾经斑驳的旧报刊亭,如今被改造成ins风咖啡馆。他伸手替她拂开挡住视线的碎发,风衣袖口擦过她耳畔:“不过,”他顿了顿,桃花眼弯成温柔的弧度,“有些味道,大概永远不会变。”说着,他朝不远处飘来香气的老店抬了抬下巴——深褐色的木牌上,“老陈烧麦”四个字依旧泛着熟悉的油光。

林静星望着“老陈烧麦”那深褐色木牌,眸中闪烁着光亮,马尾欢快地甩了甩,一脸雀跃地看向谢烬白:“哥,中午咱们就吃这家!”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似乎已经尝到了烧麦那鲜香的味道,“都好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味道了,肯定和以前一样好吃!”

她轻轻拽了拽谢烬白的风衣衣角,白皙的手腕上,他送的手链跟着晃动了下。黑色风衣下,白色的裙摆微微飘动,整个人透着青春的活力。

谢烬白低头看着她拽着自己衣角的手,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桃花眼中盛满温柔,声音低沉而宠溺:“行,都听你的。”

林静星拉着谢烬白的手,兴奋地穿梭在高中附近的街道上。她的马尾随着步伐轻盈地摆动,白色裙摆与黑色风衣相互映衬,在人群中格外亮眼。

路过一家精致的饰品店时,她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拉着男主走了进去。“哥,你看这个发夹好可爱!”她拿起一个镶着水钻的小兔子发夹,别在自己头上,歪着头问他,“好看吗?”谢烬白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好看。”得到肯定的回答,她开心地付了钱,又挑了几个手链和胸针,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

接着,他们在小吃摊前驻足。女主一手拿着香气四溢的烤肠,一手举着酸甜的糖葫芦,吃得不亦乐乎。谢烬白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偶尔帮她擦去嘴角的酱汁。

午后的时光,他们走进了电影院。黑暗中,林静星被电影里的情节逗得哈哈大笑,或是紧张地抓住林烬白的手臂。林烬白任由她抓着,心底满是温暖。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街道上亮起了温暖的灯光,“老陈烧麦”的招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亲切。林静星拉着谢烬白走进店里,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他们点了最爱吃的烧麦和馄饨,坐在窗边的位置。

这时,店里的老板笑眯眯地走过来,一边擦着手一边看向谢烬白,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哟,小伙子,这次可带了个漂亮姑娘来啊,这是你女朋友吧?”

林静星的脸微微泛红,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不是不是,老板,我是他妹妹。”

老板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想起来了,以前你们高中的时候就经常来,那时候我还老打趣你们感情好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妹妹出落得更漂亮了,我这一时都没认出来。”“哎呀,时间过得真快。”老板感慨道,“不过感情还是一样好啊,希望以后你们还常来。”说完,老板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老板笑着离开后,男主表面上还带着些尴尬的余韵,可低垂的眼眸中却藏不住那一丝窃喜。他偷偷瞥了眼身旁的林静星,见她还在为刚才的误会而有些不自在地揪着衣角,心里却泛起一阵甜蜜。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被误会成情侣又何妨呢?要是真的能和她以那样的关系相伴,那该多好。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

他轻咳一声,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老板这记性还真是时好时坏。”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个烧麦送入口中,可注意力却全在林静星身上。林烬星抬眸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是啊,不过以前来这儿的日子也真让人怀念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的感慨。

林烬白听着她的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满是眷恋,“以后也常来,就像以前一样。”他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要是能以恋人的身份,就更好了。

在弥漫着烧麦香气的小店里,暖黄的灯光仿佛也变得更加柔和,包裹着男主那藏在心底,小心翼翼又满是期待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