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宿慧以来，言安最远到过距渭城300余里的地方。
是因喜得白马，兴之所至，骑上体验了一番白马的极速。
来去匆匆，堪称走马观花。
别说什么风土人情，以他言某过目不忘的天赋，居然都对沿途风景没多少印象。
毕竟哪怕在言安前世，工业发达，但若是把小型个人陆地交通工具开到时速200公里的过程也会显得很狂浪。
而若以这样的速度持续一两百公里，不死都算命大，哪还会有心思关注沿途风景。
至于那趟兴之所至去试马的过程中不小心进了个寻常的小山洞，然后……
收获一把长剑、两式秘技、古阵图、武学等，无非顺手的事。
无足轻重，无关紧要。
多数时候，言安只在渭城附近30里范围内活动，比如去渭城城郊猎场打猎。
再有就是护送灾民那次，但当时的路线由武卫协从军选定，一路可以说荒无人烟。
总之，言安对大吕帝国的了解仅限于渭城及附近，对其辽阔的疆域很有探索的激情。
眼下能以武卫督办赈灾案的名义远离渭城避开风波，也正适合他言某行走江湖。
回到自己的小院，言安一边准备行囊一边寻思：“个人安全很重要。”
“之前武卫上层应该有默许被针对，又或存在利益交换，眼下，算是到了武卫的反击阶段……”
“所以理应把武卫当主要‘靠山’，让武卫多出力。”
“不过，还是要顺便钓钓鱼，得细细安排，这次先简单来个计划1、2、3、4、5、6。”
武道世界的危险委实太多太多，言安不得不防。
而且，自加入武卫以来，他感知到的恶意与日激增。
虽然尚未再次迎面碰到类似林山那般汹涌的恶意，但——
不把这批命烂了的选手全都挖出来，他实难心安！
…………
次日上午巳时，言安掐着点到东司第一千户所公署衙门点卯。
照例是过二层副千户署厅而不入，直上三层千户署厅。
见到走进来的言安，于进起身迎了下：“则成。”
只看了一眼于进，言安忽然道喜：“恭喜大人。”
见状，于进笑呵呵的伸手虚点两下：“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张罗让言安坐下，他语气笃定的说：“现在我可以肯定，至多一年必能突破！”
说完这话，于进不禁感慨：“原本以为只能老老实实等三年后退休去皇宫当差，不想竟有此机缘……”
“则成啊，赈灾案你只管一查到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之前于进还只是感受到了言安那淳朴的‘心意’，凡办事必有他一份利益。
而现在言安带给他于进的，已经是更切身、更核心的究极利益——武道修为进境！
甚至直接影响他此生的生命长度。
于进自然不会吝啬，成为言安身后的靠山这事他做定了！
迎着于进的目光，言安当即顺着话头说：“我正想跟千户您说这个事。”
特地停顿，稍作整理，言安接着说：“以其他三司的能力，很容易肃清插手赈灾案的渭城势力。”
“据说昨天三司督促锦衣卫又查到了一些新的公侯、世家，所以只是时间问题，只是……”
言安沉吟：“指挥使大人下令要将所有牵扯赈灾案的都抓出来，我觉得我东司应当主动承担追责江湖势力。”
几无停顿，言安紧接着立马补充：“当然，我也想趁此机会先远离渭城，远离这些风风雨雨。”
听完，于进笑容满面的一挥手：“则成啊，你能这么想很好。”
“年轻人都该像你这样，该气盛时气盛，该收敛锋芒时收敛锋芒！”
稍作停顿，于进直言不讳的表达看法：“你现在这个年纪也确实该去行走江湖增长见闻。了”
言安猛猛点头。
于进又说：“不过，别走太远，把京域的大小宗门走一圈看一看就差不多了。”
“其中有两个大宗门内有四品以上的武者，可以放心去转一转。”
“他们都想要重新进入渭城，而这个批允权在我武卫，因为他们目标大，也很清晰的感受过武卫的威势，不敢跳。”
“此外，他们最清楚，我武卫的指挥使大人从渭城降临他们的山门能有多快。”
如此直白的提醒，言安当即了然：“谢千户提点，我知道该先去哪个门派了。”
略顿，于进没忘特地提醒：“当然，那些小宗门你要……把握好分寸，碰到事情棘手最好人先回来再议。”
不等言安接话，于进已经转移了话题：“查抄懿阳侯府的奖赐已经下来了……”
“具体到你个人是赐黄金百两，奖武卫贡献一千五。”
“江湖路远，我的武卫贡献也做不了大用，给你添一点，你再去武库兑换两份五品炼体灵物随身用。”
见言安张口欲言，于进作势打断，随口道：“则成，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多礼。”
说到这，于进忽然好整以暇的问了句：“灵物的吸收炼化效果如何？”
对此，言安早有计较，给了个比较含糊的回答：“还可以，可能要半年多点才能到完成全部的炼皮。”
听到这个答案，于进不住摇头赞叹：“你的天资果然举世无双，我其实已经够高估了，没想到……”
随后他简单解释：“在武卫，灵物敞开供应的情况下，两年内能到五品巅峰即可视作天才。”
“我东司现有的五品武者中只有徐雨一人算。”
末了，于进特地提醒：“不过到后期吸收炼化会变缓，可能会比你现在预期耗时更长。”
言安连连点头。
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敌的天赋也应该算金手指，因为这已经是他含糊了两倍耗时的结果。
实际上据他目前预估只需两月左右。
而一路修炼至今，言安对每个境界到后期都会变缓也有体会。
所以他预估已经算上冗余了，他现在更好奇的是瓶颈到底有多牢固。
………
虽然意欲以武卫身份行走江湖的事已经得到了于进的首肯，但言安还有更核心的目的没达成。
于是，又闲聊几句后，言安直率道：“千户，我在武卫所有五品武者中实力都是最低微的，我担心江湖的风浪太大我顶不住，此行恐误了性命，还让武卫蒙羞……”
“千户您见多识广，还请您指教。”
说完，言安正色拱手一礼。
听到这话，于进笑看言安：“则成啊，愿意听老人言这点挺好，要适当保持，但也不能全听老人言。”
特地停顿了一下，于进才接着说：“眼下这个事你应该先自己想想，别忘了武卫是个整体。”
言安立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明白了，我应该叫上同僚一块。”
“对，孤木难成林。”于进欣然点头，“不过时机不凑巧，现在千户所的百户几乎无欲无求。”
闻听此话，言安有意思考了片刻，随即欲言又止。
见状，于进直言鼓励：“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
于是言安特地站起身来，认真道：“千户恕我斗胆。”
于进笑着一挥手：“但说无妨。”
言安这才犹犹豫豫的说：“可否以副千户之位诱之……”
话未说完，于进已是满脸笑容的赞许：“不错，则成你终于有了些千户的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