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祁连山麓的沙暴眼
- 1945:小世界种田大亨
- 江雾隐
- 1676字
- 2025-04-26 20:04:13
1948年立夏,河西走廊的风沙刮得驼铃散了架,裕固族牧民萨日娜跪在沙丘前,手里的抗寒麦种裹着沙粒,芽尖却已焦黑。她望着远处祁连山的雪线,往年这个时候,融水早该漫过草场,今年却连溪流都缩成了细带子。
“阿娜,水窖见底了!”儿子巴图抱着开裂的陶罐,罐底沾着层白花花的盐碱,“羊群啃光了芨芨草,连骆驼都在吐沫子。”
萨日娜的铜镯子在沙丘上磕出声响,这是陈小山去年留下的麦穗纹护符,此刻却暗哑无光。她忽然听见沙丘后传来驼铃声,七八个身影顶着羊皮帽走来,为首者腰间的罗盘在阳光下划出金弧——正是归田者陈小山。
“萨日娜大姐,”陈小山踩着滚烫的沙粒,羊皮水袋晃出细碎的金响,“王建国同志说你们这儿的麦子得了‘火旱病’。”他接过焦黑的麦种,指尖触感异常粗糙,“不是普通干旱,是有人往融水里撒了‘沙漠焚’。”
巴图突然指着东北方,沙雾中隐约可见卡车辙印,轮胎纹里嵌着USA标志的金属片:“昨天见过戴白帽的汉人,往泉眼里倒黑色粉末!”
地窝子里,李耘的显微镜蒙着细沙,他呵气擦镜片:“粉末里有纳米级的吸热颗粒,和史密斯在北非试验的‘太阳病毒’一样。”他指向麦种的根系,“皮层组织正在碳化,可根须末端竟长出了水晶状的储水囊。”
“陈三哥,”林秀兰抖开染着沙粒的地图,“敦煌的联络员说,万庆隆的商队最近在收购苦咸水,桶装水的封口处都盖着莲花印。”她摸着新绣的防风麦穗结,红线在黄沙中格外刺眼,“他们想让整个河西走廊变成第二个撒哈拉。”
黄昏时分,巴特尔带着几个牧民冲进地窝子,皮袍上沾着可疑的油渍:“归田者,沙泉子的胡杨林着火了!”他掏出半截火柴,梗上印着“万庆隆火柴厂”的字样,“火源附近发现美式燃烧弹的碎片。”
陈小山冲向火场,看见燃烧的胡杨树干上,有人用黄油画着巨大的噬土符文。他迅速甩出灵泉土,金粉落在火焰上,竟化作甘霖般的水雾,燃烧的树干发出“滋滋”声,渐渐冒出新芽。
“神了!”巴图看着重新抽枝的胡杨,叶片上竟凝结着细小的金珠,“胡杨喝了神土水,连年轮都变成麦穗形了!”
李耘的检测报告显示,灵泉土不仅扑灭火势,还将沙漠焚的吸热颗粒转化为储能晶体:“这些晶体能在夜间释放水汽,相当于给麦田装了个微型水库。”他推了推满是沙粒的眼镜,“但史密斯的下一批燃烧弹,可能会携带能蒸发灵泉水的化学剂。”
万庆隆酒泉分部,万少聪盯着卫星照片,河西走廊的金色麦区竟在沙暴中逆势扩张,像把插入沙漠的金刀。他忽然冷笑,拨通了哈密的电话:“把‘沙魔’病毒注入祁连山的冰川,让融水带着病毒淹没绿洲——”他望向窗外的驼队,“陈老三能救得了旱,救得了涝吗?”
深夜,祁连山的冰川脚下,陈小山将罗盘贴近冰面,盘面符文突然亮起沙金色光芒。他想起羊皮卷里的“沙络术”:“以沙为衣,以冰为血,神土自能在绝境生根。”转头对萨日娜,“大姐,把咱们的抗沙麦种埋进冰川裂缝,用雪水混着灵泉土封种。”
裕固族牧民们围着冰川,用银刀在冰面刻下麦穗阵,萨日娜的铜镯子与罗盘共振,竟在冰下形成条金色的融水脉。当第一粒麦种埋下,冰层深处传来闷响,像是大地在舒展筋骨。
“看!”巴图指着沙丘,被“沙漠焚”烤焦的沙粒正在聚集成团,形成天然的防沙墙,“神土在织沙网!”
李耘的温度计显示,沙墙内部的湿度比外界高百分之三十,麦种的储水囊正在吸收空气中的水汽。他忽然在笔记本上画下新发现:“灵泉土与沙漠的结合,可能催生能改良荒漠的‘沙麦’,这或许是破解全球干旱的钥匙。”
万少聪的密使抵达沙泉子时,正看见牧民们用胡杨枝扎成麦穗形的防风障,每道障子上都挂着染着金粉的驼毛。密使的怀表突然卡壳,表盖上的莲花标记被风沙磨得发亮,而牧民们的护符,却在沙暴中愈发耀眼。
“陈三哥,”林秀兰递过件新制的沙狐皮坎肩,上面用金粉绣着裕固族的天鹅图腾与麦穗纹,“萨日娜大姐说,等沙麦丰收,要跟着咱们去开垦塔克拉玛干。”
陈小山望向祁连山,那里的冰川在罗盘感应下泛着微光,像座等待书写的金山。他知道,史密斯的“沙魔”病毒、万少聪的冰川毒计,终究挡不住神土与沙漠的对话——当裕固族牧民的银刀与灵泉土共鸣,当每粒沙麦都能在滚烫的沙丘下扎根,归田者的传承,早已在这片荒芜之地,埋下了驯服沙暴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