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如果我道歉，你会好受一点吗

血色天使神庙。

芙萝丝哄好小艾莉，就再次回到了这里。

虽然外边还是套着脏兮兮的外衣，但里面换上了她那套冰蓝燕尾裙。

她好不容易做出决定与夏夜好好谈谈，可她却发现上午把她妹妹忽悠瘸了的代言人夏夜不在神庙了。

神庙里就只有神庙修女和做义工的赫莉提娅。

那个骗她妹妹的代言人跑哪去了？

芙萝丝面色冷淡地扫了眼神庙。

在门口等了会儿也不见夏夜有回来的迹象，她决定再去莉莉丝的庄园看看。

就在她要转身离开时，神庙内的赫莉提娅发现了她。

“艾莉的姐姐？你是来找代言人大人的？”

赫莉提娅还是很热情的，直接主动跟芙萝丝打招呼。

阳光明媚的笑容对冷若冰霜的冰颜。

赫莉提娅和芙萝丝的性格就像是两个对立的人。

被叫住的芙萝丝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急着走。

不过她没把自己脸上弄脏，不敢抬头与赫莉提娅对视，只是低着头与赫莉提娅沟通。

“嗯，代言人大人他上午不是还在的吗？”

见芙萝丝真是来找夏夜的，赫莉提娅回想着早上夏夜离开前对她的嘱托，也是直接为赫莉提娅解惑。

“代言人大人就是例行来神庙视察一下情况，见神庙一切正常，他就回去莉莉丝殿下的庄园了。”

果然是去庄园了么？

看来得去庄园一趟了。

从赫莉提娅口中得到夏夜的去向信息，芙萝丝微微颔首。

“谢谢你为我解惑，我先回去了。”

感谢完赫莉提娅，芙萝丝也不待赫莉提娅回话，就快步离开了神庙。

望着芙萝丝和上次一样不好交流的离去背影，赫莉提娅摇了摇头。

“艾莉的姐姐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

另一边，芙萝丝的家中，小艾莉正抱着史莱姆夏夜躺在床上睡觉。

或许是刚才与芙萝丝闹矛盾太累了，小艾莉睡得很死。

但夏夜此刻已经有些清醒了。

这次自己醒来这么快，难道是芙萝丝主动为自己解除的催眠？

如果是这样，说明芙萝丝的心理状态是冷静下来了。

清醒过来的他环顾四周发现只有自己和小艾莉，他第一时间小心翼翼地挣脱小艾莉的怀抱。

先装作贪玩的样子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依旧没发现芙萝丝踪迹的夏夜猜测芙萝丝可能是去神庙找他了。

好在他回来前有算到这一步，提前叮嘱过赫莉提娅，让赫莉提娅告诉芙萝丝他回庄园了。

他还避开赫莉提娅，单独与神庙修女沟通过。

让其回一趟庄园通知莉莉丝，一旦芙萝丝找来，但他没回去，莉莉丝千万不要慌。

一定要保持镇定，就好像他真的在暗处看着一切一样。

这样就算夏夜遇到些意外没法及时回防，芙萝丝忌惮他的存在也不敢贸然动莉莉丝。

神庙修女通知完莉莉丝，就要立刻返回神庙庄园。

一是正常维持神庙的日常运作。

二是为了防止芙萝丝去而复返，发现少了个神庙修女起疑心，认定他是故意给她设的局。

至少在双方达成合作，或是必须分个胜负前，芙萝丝是绝不能知道真相的。

这个缜密的计划，夏夜可以说是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看了眼外边阳光明媚的天气，夏夜若有所思片刻，便遁入星空之影，以最快的速度朝皇女庄园疾行而去。

……

几天没回皇女庄园，再次回到这里的夏夜不由有些亲切的感觉。

还是莉莉丝的大豪斯住的安逸啊！

感慨了下，夏夜很快便发现了庄园门口的芙萝丝。

芙萝丝此时已经摘掉了身上脏兮兮的破旧外衣，以一袭冰蓝燕尾裙的清冷形象与莉莉丝面对面站着。

看来他回来得正是时候。

夏夜并没有急着现身，而是打算先藏在暗处观察下情况。

只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有些远，双方在交流什么他听不到。

略微思量片刻，夏夜在确保不被芙萝丝发现的情况下，遁入了莉莉丝的影子里。

这样就算芙萝丝突然发动袭击，他也可以第一时间现身给芙萝丝一个惊喜。

莉莉丝并不知道夏夜已经回来了。

但在早上神庙修女的通知下，她已经做好了面对芙萝丝的准备。

摆手示意身后的皇女护卫和女仆都别轻举妄动，莉莉丝哪怕心里很慌，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的神色。

“让那个神明代言人出来。”

芙萝丝很直接，语气冰冷要求与夏夜直接对话。

代言人大人这几天到底做了什么？

竟然让这芙萝丝会主动现身？

尽管不清楚夏夜这些天做了什么，但莉莉丝还是按照计划维持着她不怕芙萝丝催眠的神情。

“找人之前总要自报家门吧？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你叫什么，你这样登门拜访多少有点无礼。”

不错，莉莉丝！

你可是皇女，就得拿出皇女的气势来！

影子里的夏夜一边欣赏莉莉丝和芙萝丝都堪称一绝的美腿，一边称赞莉莉丝的表现。

芙萝丝冰冷的面色没有任何波澜，但她还是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芙萝丝，现在可以让那个代言人出来见我了么？”

莉莉丝早就知道芙萝丝的名字了。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拖延时间。

至少在她的代言人大人回来前，她得撑住。

“芙萝丝小姐，你有什么事直接和本皇女谈就行。”

此话一出，芙萝丝周身的超凡者气息涌动了起来。

这一幕顿时让本就有心理阴影的皇女护卫和女仆们大惊。

“皇女殿下小心，那女人要催眠你！”

莉莉丝也怕。

她的心跳都紊乱了。

但她不能什么事都靠她的代言人大人。

她也得证明自己是有作用的！

莉莉丝玉手一挥，以充满底气的声音警告芙萝丝。

“你可以催眠我，甚至杀了我，但你最好已经做好了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

古有空城计，异世界有莉莉丝虚空造牌。

可以的，莉莉丝！

有完美执行我交代的计划！

莉莉丝从容应对的表现，也让夏夜十分满意。

在夏夜的关注下，芙萝丝周身涌动的超凡力量很快平息了下来。

她冰冷的眸子与莉莉丝底气十足的眸子正面对视。

没看出来任何异常，芙萝丝才打破沉默。

“是那代言人让你这么做的？”

莉莉丝没有回话，而是突然转过身背对着芙萝丝。

然后在芙萝丝摸不清她什么意思的注视下，一步步朝庄园内部走去。

“想谈就进来。”

皇女护卫们和女仆见状，第一时间跟了上去，为莉莉丝保驾护航。

芙萝丝没有急着跟上。

因为莉莉丝底气十足的表现，让她一时间不好判断具体情况。

就这么回去吗？

不行！

今天一定要见到那个用她妹妹绑架她的代言人！

权衡利弊，芙萝丝还是跟了上去。

莉莉丝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来到庄园内的一处凉亭内的桌子前坐下。

芙萝丝则是坐到了她对面。

在莉莉丝的示意下，女仆很快就为她们两个倒了两杯茶。

莉莉丝这次是真有耐性，慢慢悠悠品了一口茶，好像真的不怕芙萝丝一样。

“芙萝丝小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芙萝丝思索片刻，道：“我想听听你对你身边那个神明代言人的评价，要实话。”

她一提出这个要求，影子里的夏夜就明白她此行的真正目的了。

想看看他夏夜是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如果是，她可能会考虑和他们合作，放弃荷鲁斯皇室那边给她的袭杀任务。

看来他之前为小艾莉挡一次催眠没有白挡。

芙萝丝终究还是在她妹妹小艾莉的影响下，有了投靠他和莉莉丝的想法。

只是不确定他和莉莉丝的为人，她想亲自拜访，靠她自己的判断确认一下。

目前为止一切计划都很顺利。

但夏夜依旧不着急从影子里出来。

他也很好奇，莉莉丝在不知道他回来的情况下，会在别人面前怎么评价他。

莉莉丝则是有些意外芙萝丝会问这个。

她没有急着回答。

既然芙萝丝问这个，那么说明她代言人大人不在庄园的这几天，的确有和芙萝丝接触过。

甚至代言人大人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才会让芙萝丝今天主动来庄园进行拜访，而非袭击。

想到这，莉莉丝如实道出她记忆中的夏夜形象。

“代言人大人对于我莉莉丝·德古拉来说，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恩人，也是我至死都会绝对信任的人。”

“因为我的诅咒之女身份，在遇到代言人大人前，不论是我皇室的兄弟姐妹，还是荷鲁斯帝国的臣民，听到我的名字都避之不及，没有人愿意与我亲近。”

“哪怕是我父皇安排给我的部下，他们也只是奉命跟随我，实际上他们内心深处也见我如见瘟疫，怕与我这个不详之人待久了，他们也会被众神抛弃。”

莉莉丝毫不避讳的话语说到这里，她身后的皇女护卫和女仆，也是一个个羞愧不已。

莉莉丝说的没错，他们以前就是这么想的。

但这一切都随着夏夜的到来发生了改变。

“直到我与代言人大人相遇，我才发现原来这世上竟然也有人会不排斥我的诅咒之女身份，愿意对我伸出援手。”

“在代言人大人的帮助下，失去众神庇护天生无法觉醒超凡的我，得到亿万星辰之主神明大人的庇护，觉醒了超凡。”

“代言人大人还以一己之力肃清了灰烬之城外的背弃者营地，解救了差点被献祭的一大批无辜民众。”

“但他把功劳让给了我，让我回城后接受了灰烬之城民众们的拥戴与欢呼，赢得了灰烬之城城主该有的声望。”

“可以说，我现在能在灰烬之城风评逆转，都是不在乎名利的代言人大人的功劳！”

咳咳……

这里有点美化过头了，莉莉丝！

莉莉丝的夸赞都让躲在影子里的夏夜听得不好意思了。

其实那天若不是他力量耗尽陷入沉睡，他才不会把端了背弃者营地的功劳让给莉莉丝，让莉莉丝接受灰烬之城民众的拥戴与欢呼。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

但莉莉丝的夸赞还是让夏夜心里很是得意。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莉莉丝的确是值得他夏夜信赖的人。

二者可以算得上是双向奔赴。

一旁的皇女护卫们和女仆听完莉莉丝对夏夜的评价，也是一个个露出佩服不已的神色。

看得出来，他们也被夏夜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

芙萝丝认真听完莉莉丝对夏夜的评价，陷入了沉思。

莉莉丝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因为她也知道。

可以说，莉莉丝没被驱逐出境并稳住灰烬之城，的确是夏夜的功劳。

甚至可以说，身为皇女的莉莉丝在遇到夏夜前遭受的各种苦难，一点也不亚于贫民窟出身的她。

如果那个神明代言人也愿意帮她……

或许她和她妹妹艾莉也能摆脱受制于人的命运……

就在这时，附近忽然涌动起了一道星空超凡之力。

在现场所有人的注视下，一直在观察情况的夏夜终于现身了。

他的出现，顿时给莉莉丝一方的人吃下的定心丸。

皇女护卫们和女仆皆是露出惊喜之色。

莉莉丝却是一脸并不意外的表情。

不是她数日不见夏夜感情淡了。

正是出于对夏夜的感情很深，她才这样。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夏夜其实全程都在附近，不会让芙萝丝觉得她刚才是故意强撑着。

其他人都可以惊喜，她这个和代言人夏夜关系紧密的皇女却不行。

这就是做戏要做全套。

可以说在夏夜出现前，莉莉丝的表现都是满分。

相比于一开始出城都会害怕得双腿哆嗦的她，最近她在夏夜的陪伴下真的成长了不少。

“代言人大人，接下来你和芙萝丝小姐谈？”

“嗯，我来吧。”

夏夜与莉莉丝默契地沟通完，他便在莉莉丝身边的位子坐下。

“芙萝丝小姐，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见夏夜这么说，芙萝丝也是直接问她最关心的问题。

“你其实早就看出来那对姐妹是我和我妹妹，然后故意忽悠我妹妹，想用她来对付我的，对不对？”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能说我看得出来芙萝丝小姐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我想和芙萝丝小姐交个朋友。”

夏夜答非所问的回答，让芙萝丝眼中的温度降低了些许。

但她并没有动手。

与夏夜笑盈盈的和善表情对视了会儿，她继续道：“如果我站在你这一边，你能保证我和我妹妹的安全吗？”

？？？

芙萝丝的这一问，让莉莉丝心头一惊。

这才几天？

之前对她发动袭击的芙萝丝就想加入他们！

她的代言人大人这几天到底做了什么？

在莉莉丝八卦心起时，夏夜摇了摇头。

“不能。”

“你说什么！”

芙萝丝好不容易看在她妹妹艾莉的身份上，主动来找夏夜谈判。

夏夜直接说不能保她和妹妹艾莉的安全，这还谈什么？

他是故意在耍她？

话没说完的夏夜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激动得站起身的芙萝丝坐下。

“我知道你很急，但先别急。”

“我虽然不能保证你们绝对的安全，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尽我所能庇护你们。”

莉莉丝其实对接纳几天前袭击过她，甚至给她造成过催眠后遗症阴影的芙萝丝很排斥。

但她相信夏夜做这个决定，绝对有夏夜的理由。

夏夜对她有恩，无条件信任夏夜的她愿意先不顾自己的想法，接受芙萝丝的加入。

毕竟夏夜这些天的奔波，本质上是为了替她消除被刺杀的危机。

芙萝丝对夏夜空口说白话的回答也不满意。

但她的人生已经跌入了谷底，没有下降的可能了。

完成刺杀莉莉丝的任务，也是被那位大人继续以各种理由利用。

不如试试投靠夏夜这边，兴许还能搏一搏未来。

但她还剩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你应该没有其他事情隐瞒我了吧？”

夏夜想了想，他故意接近小艾莉的事芙萝丝都知道了，那肯定是没有了。

所以他自信道：“没有了。”

与夏夜不似作假的眼神又对视了会儿，全程言语与神色都冷若寒霜的芙萝丝根据她的观察，做出了她的最后决定。

“我可以加入你们，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跟我一起去见我妹妹艾莉，你欺骗她感情拿捏我的事，你得自己去跟她解释。”

此话一出，莉莉丝、皇女护卫和女仆都以奇怪的眼神看向夏夜。

所以芙萝丝能这么快叛变，是他们的代言人大人欺骗了芙萝丝妹妹的感情？

“咳咳……别乱说，我这是权宜之计，可没骗你妹妹感情，走吧，我跟你去一趟！”

为了避免芙萝丝乱说话败坏他的形象，夏夜催促芙萝丝和他一起离开。

芙萝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夏夜，直接起身离去。

夏夜给莉莉丝他们比划了一个让他们放心的手势，暂时没时间解释的他就跟上了芙萝丝。

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夏夜时不时开口活跃下氛围，希望搞好两人的关系。

毕竟以后他们是要共事的，最重要的就是沟通。

但芙萝丝实在太冷了，都没几句话。

夏夜见芙萝丝不太想与他沟通，也不再勉强。

不知不觉，二人就沉默着走了大半的路程。

距离芙萝丝的家还剩最后一条街，这位话少的冰美人反而主动打破了沉默。

“对了，我想和我妹妹搬到一个受你庇护的地方住，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这个简单，你们直接搬到莉莉丝的庄园就行，反正她庄园那么大，空房多的是，住一起也更方便。”

夏夜想都没想，就给出了解决方案。

一听要住皇女莉莉丝的庄园，芙萝丝抿了抿嘴。

“没有其他方案？”

“这是最好的方案，芙萝丝小姐，不管是你被报复，还是莉莉丝被她的皇室兄弟姐妹暗算，我们都能第一时间互相帮衬。”

见夏夜这么说，芙萝丝深吸一口气：“那我希望我和我妹妹带着一只星光史莱姆入住皇女殿下的庄园，你能帮我撒个谎。”

“就说那只星光史莱姆不是皇女殿下的，本来就是我和我妹妹的。”

随着芙萝丝这么一说，夏夜终于明白芙萝丝一开始为何那么不想和莉莉丝住在一起了。

因为芙萝丝不想把他伪装的史莱姆小淘气送还给莉莉丝。

想明白这件事，夏夜头疼了起来。

他要是将他就是星光史莱姆小淘气的事告诉给芙萝丝，芙萝丝不会反悔吧？

可是不说，等会到家发现史莱姆不见的芙萝丝也会意识到问题……

在夏夜头大之际，芙萝丝竟然向他鞠了一躬。

“不行吗？我承认我偷走那只史莱姆是我的不对，但我妹妹很喜欢那只史莱姆，还请你帮我一起撒谎！”

与芙萝丝诚恳的表情对视了会儿，夏夜知道这件事不说迟早要穿帮，不如现在就实话实说。

“芙萝丝，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

“而是什么？”

芙萝丝还没有意识到夏夜就是那只史莱姆小淘气。

面对芙萝丝的提问，夏夜眯上眼打着哈哈。

“而是我就是你说的那只星光史莱姆小淘气！”

随着夏夜道明真相，对小淘气全是正面印象的芙萝丝第一时间还有些不信。

“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那样的史莱姆小可爱，怎么会是骗子？

然而当夏夜在她面前快速缩小为星光史莱姆，她的心态崩了。

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原来你……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冷静……冷静，芙萝丝小姐！”

夏夜也没想到双方都谈好了，会因为他就是史莱姆小淘气的事让芙萝丝这么破防。

快速变回人形，夏夜尽可能安抚芙萝丝的情绪。

可芙萝丝回忆着与夏夜过往的所有接触，是越想越气，越想觉得自己自始至终都处于夏夜精心编织好的骗局里。

二人在花园的初次相遇……

餐馆的主动亲近……

垃圾堆旁的装傻……

碰头时故意安抚她妹妹艾莉恐惧的情绪……

她将他偷回来时的各种戏码……

虽然不知道夏夜是怎么被她多次催眠都能恢复过来，但她知道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她才是那个一直被掌控的小丑。

她对史莱姆小淘气付出了真情。

哪怕是宠物的喜爱之情，也绝不容许这样的欺骗！

“你这骗子！”

芙萝丝破防了。

她周身的超凡者气息瞬息攀升到最巅峰，寒意以她为中心四散了开来。

傍晚的天空很快就下起了绵绵细雨。

一道道锋利的冰刺凝结，直接朝夏夜袭来。

夏夜见状，第一时间向一旁闪开。

“芙萝丝，冷静一点，我们都已经合作了啊！”

“合作你个鬼！”

看得出来芙萝丝是真的气到失去理智，连这种平时她根本不可能说的话都爆了出来。

冰刺攻击扑空，芙萝丝对准夏夜全力发动她掌心的冰蓝催眠爱心印记。

偏转超凡力量攻击的研究还没完成，夏夜可不会硬接芙萝丝的催眠。

他直接遁入星空之影中，然后又出现在暴走状态的芙萝丝身后。

“停停停，芙萝丝！”

“如果我向你道歉，你心里会好受一点吗？”

他不这么说还好，他这么一说，芙萝丝顿时被他的茶人茶语气得又召唤出无数冰刺朝他砸来。

二人就这样来来回回地僵持了会儿，芙萝丝突然停止了攻击。

夏夜试探性地从芙萝丝的影子里探出一颗脑袋，嘿嘿一笑。

“气消了？”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芙萝丝面色阴郁地俯视着夏夜。

夏夜深知这时候绝对不能走。

他试探性地又问了问。

“那合作的事？”

谈及这个，芙萝丝沉默着没做任何回答。

闷头在绵绵细雨中又走了许久芙萝丝才打破沉默。

“我要回去告诉艾莉，你变成史莱姆欺骗我，也欺骗她的事。”

“要是她能原谅你从一开始算计到尾的欺骗，我再考虑继续和你这骗子合作的事。”

夏夜还想再说些什么，到家门口的芙萝丝开门关门一气呵成，把他锁在了外边。

夏夜直接以星空之影附着在芙萝丝的影子里，一起跟了进去。

屋内，芙萝丝如她之前和夏夜说的那样，将夏夜这段时间对她们姐妹俩的欺骗都告诉给了小艾莉。

在影子里夏夜倍感不安的注视下，小艾莉还是露出了他最不想见到的神色。

失望、愤怒、伤心……

“代言人哥哥就是小淘气？他从一开始就在设局欺骗我和姐姐？”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就步入了黑夜。

在窗外阴郁且诡异的阴雨娃娃注视下，遁入星空阴影的夏夜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返回皇女庄园。

很快，芙萝丝也是一脸寒意地追了出来。

她没有带上小艾莉。

随着芙萝丝向皇女庄园进发，之前被夏夜变的史莱姆一碰就雨停的阴雨娃娃，也是活动了一下筋骨。

便身形灵活地紧随芙萝丝一同向皇女庄园进发。

今夜，注定有一方会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