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渊缓步走向石门,指尖剑诀掐出,蓝色剑芒如切豆腐将两丈宽的石门斩成数块。
碎石激起尘烟时,墨文渊反向后退一步,神识向内探去。
待尘烟散尽,这才看清内里,一间宽敞的石室中央,竟又分立着四道石门。
墨文渊摇头轻笑,这老道洞府内竟连个机关都没有。
他踏入洞府时,耳尖忽然一动,左侧石室内传来细微的窸窣声。
御使飞剑,瞬息间破开石门,却见两名孩童蜷缩在角落,面色惨白,
墨文渊目光瞄过两人手腕间的血痕,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是哪里人?”
年长的男孩将小女孩护在身后,颤声道:“丰、丰屯村冯家......”
“妖道已死,你们可以走了。”
男孩眼中骤然迸发出光彩,竟一时忘了腹中饥饿,拽起妹妹就往外冲。小女孩踉跄着跟上,两人瘦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洞外的枫叶林中。
墨文渊也不耽搁,蓝色剑芒在洞府内闪动,又将其余石门尽数破开。
第二间石室内,一座丈许高的玄铁丹炉静静矗立,炉身暗纹流转,隐隐透出灼热余温。
他心中一喜,立刻将其收入储物袋中,有此物就算最大收获。
转向右侧石室,空间更为宽敞。
几个陈旧的蒲团散落在地,中央立着一座精铁打造的柜子,锁扣上还泛着禁制微光。
他并指一划,剑气过处,锁扣应声而断。
柜子上层随意的摆放着几枚灵石,旁边十个灵植盒散发着浓郁的药香,灵气与草木清香交织,沁人心脾。
下层则静静躺着两本泛黄古籍和一枚深绿色玉简。
墨文渊大袖一卷,将所见之物全数收起,转身便朝洞外掠去。
他刚踏出洞府,心中灵光忽地一动。
他猛然抬手祭出法印,冷声喝道:“道友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赤色法印在掌心迸发出刺目红光,见四周仍无动静,他冷哼一声:“我早看见你了,非要我动手不成?”
“吱——吱——”
回应他的只有谷中此起彼伏的虫鸣,衬得夜色愈发死寂。
墨文渊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挑,反手收起法印,头也不回地朝谷外疾驰而去。
不过是学那江湖莽汉诈一诈罢了。若真有人在暗中窥伺,待他收拾阵法时突袭,反倒被动。
两个时辰后,一株枯败的枫树下,空气忽然诡异地扭曲起来,渐渐凝成一道模糊人影。
回到客栈后,墨文渊立即在房中布下防护阵法,确认无误后,这才取出今日所得的两本书册细细翻阅。
第一本记载的是那郑姓散修的修行功法,他略扫几眼,见不过是寻常散修路数,便随手扔回储物袋中。
第二本却让他目光一凝——封皮虽旧,但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搜魂术”三字。
墨文渊眉头微挑,继续往下看去:
搜魂术:五指扣天灵,以神识强行侵入识海,可搜凡人、修士记忆,即便身死,只要神魂未散,仍可施为......
灵息诀:闭气凝神,意念聚于丹田,三长一短吐纳,可加速灵力恢复......
分影术:灵力化虚,凝成残影,虽无实质杀伤,却可惑敌耳目......
墨文渊越看越是心惊,这书册记载的诸多术法虽非正统大道,却极为实用。
搜魂术霸道狠辣,灵息诀精妙异常,而那分影术虽与他半吊子的“分光虚影”类似,但胜在施展更为简便,用来虚张声势倒是不错。
他沉吟片刻,将书册小心收起,心中已有了计较。
墨文渊随后取出那枚玉简,表面温润,正上方刻着几个古朴小字——天魔舞。
他凝神细读,发现这是一门极为诡异的术法,能以神识强行干扰他人神魂,不仅能篡改记忆,甚至能让中术者对施术者心生好感。
“这......”墨文渊不免沉思起来,此人邪门的术法之多,莫非是一名魔门中人?
他正欲以神识深入探查玉简内容,忽然,玉简表面泛起幽幽荧光,数道无形锁链自内浮现,瞬息将其惨绕紧实,显然是被下了禁制。
他凝眉思索,这禁制不简单,封面记载就是一魔门术法,内里想来也是魔门相关,不去管它。
至于那玄铁丹炉,体积庞大,在客栈中不便取出细看。他打算明日寻一处僻静之地,再好好研究。
思及此,他将所有物件收好,盘膝而坐,开始闭目调息。
次日辰时,墨文渊刚踏出客栈门槛,便敏锐地察觉到异样——有人盯上他了。
他心头一紧:是新来的修士?还是昨夜行动被人察觉?看来在这个小镇停留得太久了,该早些离开。
心中虽思绪翻涌,面上却不露分毫,依旧保持着凡人的姿态缓步走向集市。
墨文渊刻意收敛神识,暗自思忖:跟踪者迟迟不出手,是顾忌此地人多眼杂,还是另有所图?
对方既然不出手,他便要做些准备了,就在他即将要走出集市时,一道倩影突然拦在面前。
抬眼看去,是位清丽秀雅的女子,只是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凝着化不开的愁绪。
“道友且慢。”女子朱唇轻启,“柳莺冒昧打扰,想与道友做个交易。”
对方既然直接现身,墨文渊准备再探探口风,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行,只是步伐明显放缓:
“跟踪多时,就这般笃定我会与你交易?”
两人并肩而行,在旁人看来倒像熟识的友人。
“实不相瞒,我有些特殊的追踪手段。”柳莺歉然一笑,“今晨多有冒犯,还望道友海涵。”
“与那姓郑的有关?”
“正是。”柳莺压低声音,“我以贩卖消息为生,若道友有疑问,可用情报交换。”
“交换?”墨文渊的声音平淡无波,目光却猛地的看向对方,
“郑伍此人行事鬼祟,我不过是在其洞府附近偶得些无主之物,倒不知竟惹来姑娘关注。那玉简...有何特殊之处,值得姑娘如此费心?”
他巧妙地将自己摘出是非,同时探玉简的价值和柳莺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