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日进斗金

“小小鸟”粉丝增长的速度，比林西预想的还要快上几分。

最初那批因为“共创”和故事聚集起来的核心粉丝，黏性不是一般的高，自发地在各个角落安利这款“自家养大的鸟”。

而“永久免费”、“良心国产”这些标签，像一股清流，引来了不少路人玩家。

现在光是每天玩家主动点广告，都能给林西带来大几百块的稳定收入。

再加上刘淼雯那边雷打不动的“天价”补课费，林西咂摸了一下，自己这个高三学生，居然已经日入破千了。

这对一个2011年的高中生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然而林西对此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这点钱，离3A还差得远呢。

想想大表哥、给他爱这些游戏，动辄几亿美金，甚至某原都要一个亿呢！

他不在乎，有人在乎。

常鹏飞看着林西手机偶尔提示的广告联盟分成入账短信，眼睛有点发直。

他虽是富二代，零花钱不断，但他爸妈给的和他自己赚的，那是两个概念。

尤其是他这种爹妈忙生意、常年“散养”的孩子，对靠自己本事赚钱这事儿，有种近乎执念的崇拜。

常鹏飞看着林西，眼神里像是有星星在闪：“歪日，做游戏这么赚钱的吗？！”

他最近鞍前马后地帮林西打理“林间工作室”的人人网主页，筛选评论，整理投稿，偶尔还假装水军带带节奏，忙得不亦乐乎。

以前他觉得打游戏牛逼就完事了，现在亲身参与进来，看着一个想法变成代码，再变成能让那么多人或抓狂或叫好的游戏，最后还能变成实打实的钱……

这种感觉挺奇妙，比他以前漫无目的地打游戏有意思多了。

他放下鼠标，搓了搓手，看着林西专注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语气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心翼翼：“那个……西哥。”

林西手指没停，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我觉得……做游戏这事儿，挺有意思的。”

常鹏飞斟酌着词句，“就看着一个想法，在你手里变成真的，那么多人喜欢……还能赚钱……感觉，嗯，特带劲。”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我不是三分钟热度，西哥。这段时间帮你弄这些活儿。所以……我想跟你一起干，正儿八经地干，行不？”

林西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转过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认真的常鹏飞。

角落里的刘淼雯早就摘下了一边耳机，显然听了有一会儿了，她也看向林西，声音很轻，但也很认真：“也带我一个吧。”

包间里安静了一瞬。

林西打量着眼前这两个人。

一个是咋咋呼呼的富二代，但最近确实沉下心做了不少琐碎的运营工作。

一个是傲娇的富家女，但学编程的劲头和对游戏细节的敏锐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忽然笑了，不是嘲笑，是觉得有点意思。

“你们俩，”他身体往后靠了靠，双手抱在脑后，“想入伙林间工作室？”

常鹏飞和刘淼雯都用力点了点头。

“可你们，”林西慢悠悠地说，“不是早就加入了？”

“啊？”两人同时愣住。

“你们觉得，我为什么每次写公告都是‘我们’而不是‘我？’”

林西反问，“没人帮我盯着评论区，跟玩家互动，我哪有时间安心写代码？没人帮我测试找BUG，提那些一针见血的修改意见，小小鸟能有现在的手感？”

常鹏飞看看林西，又看看刘淼雯，脑子里那根弦好像终于搭上了。一股热流从心底涌上来，原来自己做的那些不起眼的事，是被看见、被认可的。

刘淼雯也怔住了，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眼角有点热热的，很快又低下头，嘴角却轻轻翘起。

一直以来那种漂泊不定的感觉，好像忽然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林西重新转回电脑前：“行了，别傻站着了。活儿还多着呢。”

工作室内部气氛正好，网络上的风暴却在悄然聚集，并且愈演愈烈。

冯翔那边请的公关，手段确实有些门道。

那些精心炮制的“黑料”帖子，配上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和煽动性的言辞，很快就把水搅浑了。

一时间，关于“林间工作室压榨学生创意”、“创始人黑历史”、“共创模式是骗局”的说法冒了出来。

在各种游戏论坛、贴吧，甚至一些地方新闻网站的评论区都能看到攻击林间工作室的声音。

“楼主傻逼！鉴定完毕！飞翔工作室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呵呵，一群被洗脑的学生狗，还在给骗子数钱呢！”

“有本事上证据啊！光会空口白牙？你行你上啊，你也做个游戏出来看看！”

“楼上急了？被我说中痛处了？林间工作室就是个营销号，等骗够了钱就跑路，信不信？”

“滚！老子就是喜欢小小鸟，就是支持林间！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面对这种局面，林西依旧像是没事人，该刷题刷题，偶尔还指点一下刘淼雯。但常鹏飞坐不住了，眼看着自家评论区快被黑粉占领，急得不行。

“西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得反击啊！”常鹏飞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手都攥紧了。

林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想怎么反击？”

常鹏飞愣了一下，他光顾着着急，还真没想好具体怎么办。

林西笑了笑，指了指屏幕：“账号不是一直你在运营嘛？你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硬碰硬肯定不行，咱们没那么多水军跟他们对骂。”常鹏飞皱着眉头分析，“那些黑料，虽然看着唬人，但仔细想想，其实漏洞百出，很多都是猜测和污蔑。”

“直接辟谣效果可能也不好，容易变成自说自话。”

“所以……”常鹏飞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咱们不能光防守，得主动出击！把火烧到他们身上去！”

“怎么烧？”林西追问。

“就咬死一点！”常鹏飞语气肯定，“这些黑料，全都是飞翔工作室买的水军搞的鬼！他们抄袭不成，恼羞成怒，故意泼脏水，转移视线！”

他越说越觉得可行：“咱们不用去解释那些黑料是真是假，就把矛头对准飞翔工作室！把他们钉在‘抄袭+恶意竞争’的柱子上！让大家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

林西赞许地点点头：“不错，有点长进。”这小子，总算不是那个只会着急上火的愣头青了。

常鹏飞开始在各大平台引导舆论。

他们不再纠结于辩解林间工作室本身，而是集中火力攻击飞翔工作室：

“飞翔工作室急了？看自家山寨货没人玩，开始买水军黑正版了？”

“笑死，抄袭狗还有脸贼喊捉贼？”

“楼上飞翔水军滚粗！拿钱发帖biss！”

“抵制飞翔工作室！从我做起！”

这一招祸水东引果然奏效。原本还在犹豫、观望的玩家，看到“飞翔工作室买水军”的说法，立刻找到了新的发泄口。

对啊！肯定是他们干的！不然谁会这么下作？！舆论风向再次逆转，而且火力比之前更猛，直接烧向了飞翔工作室。

更让冯翔没想到的是，这把火不仅烧在《小小鸟：无尽版》上，还迅速蔓延到了他赖以生存的其他几款换皮页游身上。

一些被“小小鸟”事件激怒的玩家，开始深挖飞翔工作室的“黑历史”：

“我靠！飞翔工作室不就是那个做《霸刀屠龙》的吗？那游戏我玩过，充了几百块，服务器说关就关了！”

“还有那个《萌仙奇缘》！跟XX游戏的界面一模一样，就是换了个名字！”

“这工作室是惯犯啊！一直靠抄袭和换皮活着！”

“怪不得《小小鸟》做得那么快，原来是老本行！”

一时间，飞翔工作室旗下的所有游戏都受到了波及。玩家流失，充值下降，口碑也一落千丈。

冯翔看着后台那些难看的数据，还有各大论坛上对自己和他工作室的口诛笔伐，气得脸色铁青，手里的茶杯都捏紧了。

他花钱请的水军，不仅没能黑倒林间工作室，反而引火烧身，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冯翔的金丝眼镜后面，眼神里满是血丝和不解。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就在一个小小鸟身上栽了这么大个跟头？

那个该死的“林间工作室”，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