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随着一声鸡鸣,安云县城从夜晚中醒来,街上行人纷纷,又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陆明生也结束了每日清晨一早例行的紫气注神魂。
虽然只休息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昨夜也经历了不少事,但经过今早勾引过的东来紫气,与神魂所蕴养后,精神头顿时就变的好起来了。
“七天左右的时间……”
陆明生看着窗外逐渐变亮,有阳光洒下,想着昨晚发生的事。
时间很短也很紧,他也没想到,单单的为一个女鬼画了像,事情竟然发生到了这步。
若叫陆明生自己一人还恐怕搞不定,但幸好有木三。
陆明生伸了个腰,便不再想东想西,走一步看一步罢。
纵使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但是自己也要努力修行才是。
……
红日在头,并不热烈。
听云轩。
陆明生依旧坐在窗边,为客人画像。
他一天中最为享受的就是这个。
雅间传来的莺声燕语、琵琶诉情,还有一旁舞姬衣袖拂过空气时其下的客人传来的陶醉之声。
这些声音围绕着陆明生,也分不了他的心神,对于陆明生来说,这既是对于心情的愉悦,也是修行。
如今的人流已经没有之前放榜日那么多了,集市上的热闹减弱了几分。
但是听云轩内人流依旧不减,无论哪一楼都坐的满满当当。
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就把听云轩治理的远近闻名,陆明生心里也感慨着这许老板的手段之强。
陆明生收笔,交画,客人欢喜赞叹。
【神韵:+1】
客人拿过画,回到座位上,与同行或与舞姬夸赞道自己多么帅气,在这画上是多么的上像。
陆明生心念一动。
由原先的。
【神韵:75】
【神魂:27】
到了现在的。
【神韵:100】
【神魂:29】
得了几分空闲,陆明生也观赏起位于客人前舞姬的舞蹈,跳的是赏心悦目,腰肢如柳,一摇一摆之间尽显风采。
“陆画师,打扰了。”
许文山的声音在陆明生的耳边响起。
陆明生抬头,站起来:“不知许掌柜找我什么事。”
这时,他看见许文山旁边站着一位大腹便便,留着一字胡,看起来颇为富贵的男子。
“是这样的,丁员外想找你去他府上为他儿子画像。”许文山笑着说道。
一旁的富贵男子,对着陆明生点头说道:“见过陆画师。”
“丁员外?”
听见这个名字,陆明生忽然心中一动。
想起之前木三对自己说的话。
明清河上的石拱桥就是这位丁员外修的,昨天刚经历了那些事,今天丁员外就找上自己了。
这是碰巧还是另有所图?
真可谓是:无巧不成书。
一切似乎总是那么巧。
陆明生心中有所思,但面色不变,回应道:“见过丁员外。”
许文山见他们打过招呼,说道:“那陆画师你就跟着他去吧。”
去,或是不去。
陆明生心里有点犹豫,若是不知道这件事,去就去,也没什么。
可是,一旦经历了那就是不能当做看不见了,于是陆明生问道:“何不去请贵公子来这为他画像?”
“陆画师有所不知,我家小儿,多病虚弱,再加上秋风瑟瑟,受不得风寒,所以才请陆画师来府上画像。”
丁员外微微躬身:“还请陆画师谅解则个。”
说着丁员外上前几步,遮挡徐文山的目光。
从袖子里掏出个东西:“你看。”
陆明生还以为丁员外掏出的是钱,但一看,原来是张黄色的纸。
然后丁员外又收回,静待陆明生回复。
“好。”
陆明生点头应道。
丁员外面露喜色:“好好。”
后又对徐文山说道:“许掌柜的,那我就借用一下陆画师了,还请多多见谅。”
“哈哈,哪里的话,”徐文山笑道,“作为安云县城有名的大善人,哪能见这点怪。”
两人相互吹嘘了几句,陆明生就和丁员外走了。
……
“丁员外,听说这桥是你修的?真是造福了百姓啊。”
陆明生与丁员外向着丁府走去,正好路过了石拱桥上,陆明生就像闲聊一样随意问起这件事,眼睛也望向水面,观察着什么。
“不敢当,不敢当。”丁员外连连摆手。
“没什么不敢当的,做好事嘛,应当的。”
陆明生夸赞。
丁员外在安云县城可是有着良好的口碑,与其他富人土绅不同,待人和蔼,他经常开门放粥,为路边乞丐送送粮食,官府衙门也是他出资修缮,时间久了,人们都叫他丁大善人,可见一斑。
就连上街也都是亲自步行,没有动用轿子什么的。
丁员外听了,不由得挠挠头,说道:“古语说的好: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做些善事,为子孙后代积积福德,为他人,也为自己嘛。”
陆明生听了丁员外的话,觉得他的态度诚恳,倒像是个真心的。
于是问道:“那丁员外能否讲讲,你这桥是怎么修的?其他人修的都塌了,只有你丁员外修的没塌,在下实在颇为好奇的很呐。”
“其实在这座桥之前,我也修过几座,也都塌了。”
已经走过了石拱桥,丁员外往后望了一眼,回忆道:“后来请了个高人才修好的。”
“哦?哪位高人?”
陆明生问道,看起来仿佛与这位高人有关。
“高人低调,不许张扬,陆画师,我们还是快走吧。”丁员外说道。
丁员外似乎顾左右而言他。
看这样子,丁员外也不想回答,所以陆明生也就不再问了,跟着丁员外一起去向他的府邸。
……
丁员外的府邸在城外,依山傍水,真是好风光。
这秋天一来,红红火火,出门就是一片凉意扑脸,眼映金红,真是好不惬意。
说起来丁员外原先是居住在城里的,也就在前几年间,丁府搬到了城外,说是城里烦闷,城外清净,于是在城外修建了一座府邸。
而原先在城里的府邸也就荒废了。
一荒废,那就当然是乞丐的居所了,可是城里的乞丐似乎没人住进去,似乎是尊敬丁员外的善德,所以就没有住进去。
“请。”
一路行来,到了丁府。
陆明生与丁员外一道进去。
进去后,发现丁府的人并不是很多,除去几个打扫和迎接的下人,似乎就没看到什么人了。
“丁员外莫不是个节俭的人。”陆明生想着。
随着丁员外入了正堂,一眼看去,竟有个熟人在眼前。
木三正悠闲的坐在正堂中喝着茶。
“陆画师坐,先喝杯茶解解渴再说。”
丁员外说道,让一旁候着的下人去上茶。
陆明生坐在木三的对面。
之所以他先前放下心中的犹豫,便是因为木三,丁员外从袖子里掏出来的那张黄纸,正是木三所用的黄符纸,他之前见过的。
陆明生用眼神向他露出询问之色。
木三半闭着眼,茶杯捧在手上,正冒着热气,他左右吹了吹。
陆明生见状,也就没说什么。
茶倒好,一股清香,喝下口,又是一股清凉之感。
“不错,是个好茶。”
陆明生喝下后,站起身来:“就别耽误时间了,现在就画吧。”
丁员外听了,看向木三:“木先生,你……”
这时,木三也站了起来:“走吧。”
丁员外连忙点头,领着他们去了一间房。
他的手放在门上,扭头对着陆明生说道:“陆画师,待会你,你可别怕。”
陆明生听闻不由挑了挑眉,怕?怕什么?
心下还是戒备了几分。
吱丫——
门被丁员外打开。
一股凉气从门里散发,丁员外打了个哆嗦。
陆明生感受着这股凉气,蹙眉。
木三率先进去,陆明生也跟了进去,丁员外哈着气也哆哆嗦嗦进去了。
入门一瞧。
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
被红绳绑着。
他看向他们进来,便扭动起来。
一举一动间,尽显幼儿姿态。
张嘴一咧。
发出孩童般的声音。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