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星月之约

魔都的夜色如一块缀满钻石的绸缎，明珠塔在黄浦江畔熠熠生辉。“星月阁“餐厅位于塔身两百米高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尽收眼底。

莫凡放下水晶杯，杯中的紫葡汁映着吊灯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切下一块铁甲犀牛排，肉汁顺着银质餐刀滴落在骨瓷盘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牧同学，你这顿饭请得可不亏。“莫凡叉起肉块，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我要是把'斗兽大赛冠军'的名头挂出去，多少世家小姐排队请我吃饭呢。“

牧奴娇端坐在对面，一袭淡青色长裙勾勒出窈窕身姿。她轻抿了一口果汁，杯沿留下浅浅的唇印。“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她放下杯子，纤长的手指在桌布上轻轻敲击，“说吧，你主动提出见面，到底有什么打算？“

窗外，一艘游轮驶过江面，彩灯在牧奴娇精致的侧脸上投下流动的光影。莫凡一时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她蹙眉轻咳一声才回过神来。

“咳，是这样。“莫凡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列着资源清单，“学府今年的公共资源都在我手里，但有些材料我用不上。“

牧奴娇接过清单，美眸扫过那些珍稀材料名称时微微睁大。“这么多资源，你卖给我，那你之后怎么办？“

“我需要的资源，都是靠自己去争取，学校这些资源，虽然珍贵，但对我来说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这点资源对我来说可有可无。“莫凡耸耸肩，“但对你和牧家就不一样了。“

“你想怎样交易？“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警惕地环顾四周。餐厅虽设有隔音结界，但谈论如此敏感话题仍需小心。

莫凡身体前倾，压低声音：“我以市价七折卖给你，你再以牧家名义捐给学校。这样你牧家收获名声，还能借此招揽更多魔法师。“

牧奴娇的睫毛轻轻颤动，显然被这个提议震惊了。她没想到这个来自小城的少年竟有如此精明的头脑——这哪里是资源交易，分明是给牧家铺设了一条招贤纳士的康庄大道。

即使莫凡不这样说，她身后的牧家也会让她这么做，只不过资源是靠他们自己出罢了。

“你...为什么帮牧家？“她忍不住问道。

莫凡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痞气笑容：“资源太多用不完，当然要找靠谱的下家。再说...“他突然凑近，近到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幽兰香，“万一哪天我落魄了，还能求牧大小姐收留不是？“

牧奴娇的耳根瞬间染上绯色，她猛地后仰，差点碰倒酒杯。“胡说什么！“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引得附近几桌客人侧目。

“开个玩笑嘛。“莫凡大笑着靠回椅背，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不过说真的，这些材料明天就能送到牧氏商会，价格好商量。“

牧奴娇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端起酒杯掩饰脸上的红晕。“我会和家族长老商议。“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但指尖仍有些微颤，“如果成交，牧家欠你一个人情。“

“那我可记下了。“莫凡举杯轻碰她的杯沿，水晶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接下来的晚餐在轻松氛围中进行。牧奴娇惊讶地发现，这个在斗兽场上霸道张扬的少年，谈起魔法理论竟有独到见解。而当他说起博城往事时，眼中闪过的黯然又让她心头莫名一紧。

“时间不早了。“两小时后，牧奴娇看了眼腕表起身告辞。她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谢谢你的提议...还有今晚的谈话。“

莫凡为她拉开椅子，故作夸张地行了个绅士礼：“我的荣幸，牧小姐。“

走出餐厅时，魔都的夜风拂过两人发梢。牧奴娇的专车早已等候多时，她拉开车门，突然回头：“莫凡，明天下午三点，牧氏商会见。“

看着黑色轿车融入夜色，莫凡摸了摸鼻子，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发丝的香气。他吹着口哨拦了辆出租车，心情愉悦地返回学府。

推开307宿舍门时，莫凡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原本四人的宿舍空了两张床，只剩下赵满延在镜子前打理他那头耀眼的金发，以及缩在角落看书的张平谷。

“哟，我们的冠军回来了。“赵满延头也不回地说道，发胶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和牧女神约会感觉如何？“

莫凡把外套扔到床上，皱眉环视空荡荡的宿舍：“老李和小王呢？“

“申请换宿舍了。“赵满延终于转过身，俊美的脸上带着戏谑，“说是怕和你走太近，被其他院系的人针对。“

张平谷从书本后探出头，厚厚的镜片反射着灯光：“莫、莫凡同学，我觉得你很厉害...他们不懂...“

莫凡怔了怔，随即失笑摇头：“就这点胆量还当魔法师？“他走到窗前，远处训练场的灯火依旧通明。斗兽大赛的胜利带来的不仅是资源，还有无形的隔阂。

“别在意那些庸才。“赵满延扔来一罐饮料，“话说回来，你真把牧奴娇约出去了？整个光系学院都在传这事。“

莫凡接住饮料，拉开拉环灌了一口：“谈点生意而已。“他顿了顿，突然坏笑道：“怎么，我们的情圣赵公子也有搞不定的女神？“

“切，本少爷勾勾手指，学姐学妹能排到校门口。“赵满延夸张地摆手，却忍不住追问，“她真像传闻中那么冷若冰霜？“

莫凡想起晚餐时牧奴娇绯红的耳尖，笑而不答。他走到自己床前，从枕下摸出小泥鳅坠。暗魔邪神虎的精神波动立刻传来：“小子，心情不错啊？“

“还行。“莫凡用精神回应，手指轻抚吊坠表面的纹路。窗外，一轮明月高悬，为学府的尖顶镀上银边。

明天要去牧氏商会，之后还要准备三步塔的修炼...莫凡躺在床上，思绪渐渐飘远。获得资源只是第一步，如何利用它们变得更强才是关键。

至于那些疏远的同学？他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弧度。

——强者之路，本就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