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启七年,魂穿大明
- 崇祯:中兴大明从诛灭魏阉开始
- 醉梦旅客
- 2460字
- 2025-04-07 19:57:41
天启七年(1627年)八月十一日,乾清宫,西暖阁。
“吾弟当为尧舜!”
明熹宗朱由校的肺腑之言在李启明脑海中回荡,经久不息......
黄烛映照之下,他看着铜镜中陌生的年轻面孔,有些茫然与恍惚。
这......竟是穿越了?
李启明是大学历史系教授,本来他在结束了校方相关会议后,准备回家休息。
可天有不测风云,随着急促的刹车声传来,他遭遇了车祸......
再度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这陌生的环境。
伴随着原主无数记忆碎片的涌入,李启明心中已然明悟。
天启七年,熹宗年间?
信王朱由检?
我穿越成了大明朝的末代皇帝明思宗?
他心中唏嘘不已......
这难道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李启明身为历史系教授,自然对波诡云谲的大明朝往事求知若渴,如今身临其境,自是求之不得!
毕竟冰冷的文字哪里比得上眼见为实?!
.......
待激动之心渐渐冷却,朱由检平复情绪,开始思量眼下时局。
如今处于天启七年的明末时代,垂暮的大明朝早已风雨飘摇,千疮百孔......
于内,
宦奴乱政擅权,士林结党营私。
边将养寇自重,士绅贪墨田产。
于外,
鞑靼虎视眈眈,建奴强敌环伺。
雪上加霜的是,小冰河时代,天灾连连,起义四起。
以至于出现了李自成,高迎祥等叛乱贼寇。
国将不国!
似乎上天也已经放弃了这个病入膏肓的大明王朝,漠视着它走向毁灭.......
不过朱由检可不会答应!
身为明朝未来君主,自己的性命早已经与明朝的生死挂钩,他岂会坐视不管?!
“煤山自缢,万事皆休......我心不甘!”朱由检绝不允许重蹈覆辙,做一个亡国之君。
他前世贫农出身,起始于微末,淘汰多少人,才走到了教授的职位上。
让他坐以待毙?
痴心妄想!
距离明朝灭亡的1644年,还有十七年时间,他学贯中西,通晓史事,可以未雨绸缪,如此这般,何尝不能为这悠悠大明续命?
中兴之主?
呵,我何尝做不得?!
然而一个关键问题也随之摆上了台面......
那便是皇位的真正归属权!
想要救大明,就必须成为皇帝。只有即皇帝位,身居中枢,统御全局,才可以发挥自己未卜先知的最大效用。
如今帝位空悬,局势暗流涌动,尚不明朗。
天启帝的一句“吾弟当为尧舜”意义模糊,并未起一锤定音的效果。
作为统御天下的君主,其继承者的敲定程序,何其繁杂!
而今既无手诏,又无口谕,各种形式的证明物件都没有,也就意味着自己皇太弟嗣君之位仍不明晰,何来承袭帝位之说?
况且还有权阉魏忠贤虎视眈眈......
毕竟后世记载,魏忠贤可是意图上演宫廷政变,欲以“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彻底将明廷沦为他的一言堂。
如今群狼环伺,别说承袭大统,就连自己的性命也只在朝夕之间,当真是如鲠在喉!
就在朱由检眉头紧锁之际,一位太监推门而入。
“殿下!奴婢候你多时了。”
朱由检看着这名太监,会心一笑:“总算有个可靠人了。”
此人便是王承恩,朱由检的贴身太监。
十七年后,紫禁城被闯贼攻破,他陪着崇祯帝于煤山自缢而亡。
这王承恩也算是青史留名了,毕竟他可是唯一一个同葬皇陵的太监。
无根之人,却是忠烈不屈,值得信任。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大伴,陛下病重,召我视疾,在床榻旁骤然出言,唤我当为尧舜。”
此等骇人言论,也就面对王承恩时,朱由检才敢说出口。
闻言,王承恩呆立当场,尧舜何等人物,他自然知晓。如今天启爷的床榻之言,分明是要将自己的主子择为嗣君,未来的大明天子!
想到此处,王承恩立刻跪伏在地,恭谨道:“奴婢,贺主子万岁!”
“大伴,不必如此。陛下还未正式下诏,我嗣君之位还未稳妥,局势也尚不明朗,切勿多言声张,以免招来横祸。”朱由检吩咐道。
王承恩吞了口唾沫,他自然晓得横祸来自何方,想到宫中那位的心狠手辣,他也不禁心底发寒。
王承恩将头埋的更低,道:“主子您且放一百个心,奴婢绝对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同时王承恩警惕的观望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主子,不知宫中那位会不会另有想法?”
魏阉如今身为阉党魁首,权倾朝野,厂卫爪牙遍布天下,况且为人之狠戾阴毒,深入人心。
就算在王府之内,王承恩都不敢直呼其名,而是用“那位”来代替。
朱由检听出了王承恩的疑虑,嗤笑一声:“一介阉人竖子,纵使权势滔天又如何?他岂敢篡位称帝,窃取天下?!”
“如若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僭越窃国,我大明朝的文官士林,藩王边镇,皇明祖制岂会应允?!”
“而我朱由检,身为皇裔正统也绝不答应!大明江山......姓朱!”
朱由检目光坚毅,句句铿锵,重若千钧,透露着自信与果敢。
跪在地上的王承恩心神皆震,面露讶然,想着:“这......这还是咱主子吗?殿下竟会有如此雄心!”
朱由检一直以来都远离权力中心,为躲避权势倾轧,常称病不朝。
可如今看殿下这副傲然模样,哪还是什么闲散王爷,分明就是未来天下的雄主啊!
“莫不是帝位在前,即将接手天下,激发了殿下的傲气?”王承恩心中思量,不由点头。
朱由检说道:“大伴,近日陛下病情日益严重,此事切勿声张。为今之计,唯有韬光养晦,待时而动,你可晓得?”
天启帝朱由校在位七年,却膝下无子,或是胎死腹中,或是早年夭折,总之储君之位一直处于待定状态。
天启帝朱由校驾崩于八月二十二日,也就是说他只有十一天的时间了。
而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根据“立嫡立长,兄终弟及”的继承制度,朱由检的帝位几乎已是十拿九稳。
现在朱由检要贯彻的只有一个字,稳!
王承恩明白如今处于关键时期,容不得半点马虎,当即说道:“殿下,奴婢明白!从明日起,王府闭门谢客,不问朝事。”
“如此甚好。还有一件事派你做,明日备些火炉,另外在地窖取五六块冰,我有用处。”朱由检脸色镇静,淡淡道。
王承恩疑虑难解,暗自嘀咕:“八月天的北京初入立秋,用得着火炉?至于降暑冰块,这种时节......殿下是有何用意?”
纵使疑云横生,王承恩也只是恭敬的应了一声,没有出声询问。
毕竟自己只是个奴才,哪敢多言?
“你暂且退下吧。”朱由检摆了摆手。
闻言王承恩当即跪拜行礼,起身告退。
随着宫门的关闭,偌大的信王府之中,再一次只剩下了朱由检孤独的身影......
他踱步徘徊,心中不断思量:
“宫廷中必有阉人细作,今日面圣之事恐已落入魏忠贤耳中,以他狡诈的性子,一番试探在所难免了。”
看来跟这位千古第一太监的周旋戏,是躲不掉了......
朱由检望向窗外,天色已暮,肃杀的气氛笼罩在整个紫禁城的上空。
哎,树欲静而风不止。
朱由检目光深沉,谓然一叹:
“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