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枯徐徐松了口气,有了这枚假死丹,自己活下来的几率便大了许多。
不过,他并没因此松懈自身的修炼。
灵者一道,大多手段的等级划分都比较笼统。
其中如功法秘法灵术灵阵等,都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与顶级。还有专门用于灵士筑基的基础级。
初级适用于一至三境,中级适用于三至五境,高级适用于五至七境,顶级适用于七至九境。
至于第十境灵仙,早已脱离了灵者的范畴,被独立出来,统称仙级,只存在于传说里。
李枯的三座阵法——聚灵,驱邪与挡祟,都属于初级,适用于灵士境到灵将境。
挡祟灵阵可能等级会高一些,祟级对应的是灵者三四境。
但他的这座,刚好只能挡住小祟,相当于初级中的上品,也勉强算中级里的下品。
还有一些手段,并无明确划分。
因为它们拥有具体而奇妙的功效,譬如这枚假死丹。
另外,所有御剑之法都称为御剑术。
李枯获得的御剑术,属于中级,但灵士境亦能使用,只是境界越高,发挥的威力越强而已。
至于各境的区分?
灵士境体内拥有少许灵力。
而灵师境将灵性贮存在气海,就算能外放,距离也有限。
灵将境的灵性已凝缩为灵液状态,灵性庞大,轻易外放许远。
这时才能真正的过一把御剑飞行的瘾,只是飞得又慢又低。
灵王境一身灵性压缩为一枚灵丹,极为精纯,甚至能做到瞬发低级灵术。
而灵皇境已孕育出灵婴,正式获得灵识,可远距离感应,甚至截断敌人手段。还能进行隔空控物(普通物品),省去了祭炼的过程。
……
“二师兄,柳老头胆子还是忒小。本来都打走操灵婆了,却被对方说要散布矿场消息给吓住了。”
年纪轻轻的白弄潮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吃不得半点亏,一路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他在白骨观排行第十,跨下是一头白玉般细鳞灵兽,俗称白鳞马,登山踄河如履平地。
可惜只是白骨幻化出来的模样,假威风罢了。
白骨观的带队二师兄白事君笑道:“兴庆寨请的援手虽然实力弱了些,人数却不少。若是真要死拼,我方少不得损失巨大,便无力再探索矿场了。况且对方不是傻子,打不赢还不会跑吗?”
“那我们岂不是白打那一架了?”白弄潮不解道。
“怎么可能?既弄清了对方实力,也给了对方一下马威……前两日众人合力清除了外围的那些活人俑,厉鬼,腐尸等,现下又从四面靠近矿场。若是遇着难对付的,至少也有炮灰了。你当真以为这矿场有那么好探索?”
白事君忽然叹了口气,“姓柳的老谋深算,叫我们来,用意深远。反正最后能活下来的,恐怕不会超过一半。”
白弄潮惊声道:“有这么危险吗?”
话音一落,前方黑雾涌动,露出了一闪而过的模糊黑影。
白骨观的人立即噤声,悄然靠了过去。
忽然,一道沉重的黑色锁链从黑雾中甩出。
一名高瘦男子拿盾挡住,却如破麻袋般倒飞而出,重坠在地,嘴里狂吐鲜血。
“五师兄。”
白弄潮大惊失色,忙奔过去扶人。
白事君则一脸凝重之色,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快速掐诀。
“急急如律令,白骨精助我!”
下一瞬,他身后浮现出了一座人头京观,宛如小山一般,不知由几百颗人头搭成。
京观虚影中飞出一个白骨头颅,空洞的眼眶内幽火跳动,“嗖”地一声冲入了黑雾中。
白骨头颅绕着神秘的黑影快速飞行,躲避着抽来的黑链。
而白事君借白骨眼眶里的鬼火视野,看清了黑雾里的庞然巨物。
竟然是一只身高近十米的魁梧山魈,浑身黑毛如木枝粗长,硕大的鼻孔有血雾缭绕。
“是只山魈,目测是小邪级。”
小邪级,相当于灵者五境灵皇。
白事君正好是灵皇境,内心微松。
他一连召出了十七颗白骨头颅,绕飞于山魈四周,布下了狱鬼锁龙阵。
十八颗白骨头颅,张口喷出一道道黑色的臂粗鬼气,化成了锁龙链,将山魈束缚于中间,越绑越紧。
白事君又伸手在头顶重拍三下,打得自己的天灵盖都下凹了半寸,跟着吐出一大口鲜血,其中跟着一颗门牙。
门牙迎风暴涨,化作一张白骨王座,悬空而立。
白事君一步一步走上空中,端坐于白骨王座上。
那些脑血则飞向四面八方,附着在散乱的遗弃骸骨上,跟着动了起来。
一根大腿骨宛如标枪般飞来。
地面钻出一具腐烂未净的野狼残尸,快速奔来。
……
一时间数百骨物,都围绕在白事君身边。
随着他大手一挥,数百骨物俯冲而下,落在庞大的山魈身上,或抓或咬,竟是锋利无比。
白弄潮眼里浮现出羡慕之色,喃喃道:“二师兄这天血控骨秘法好生娴熟。”
然而。
下一刻一声暴怒声惊天动地,自黑雾里滚滚传来,跟着无数碎骨从中飙射而出。
“怎么可能?”
白弄潮震惊失色,眼里冒出一丝恐惧。
狱鬼锁龙阵和天血控骨秘法齐出,非但对付不了山魈,还被一举破掉了?
……
矿场极大,足有十余里方圆,四面八方皆有山峰阻挡。
乃是极佳的天然聚阴养邪之地。
在另一方向上,蛇眼幽耳二人如两个木人般,动作僵硬地缓缓行走着,似乎失去了意识。
仔细看的话,他们的天灵盖上,被贯入一道纤细不可见的丝线。
沿着丝线便能看到,树洞里藏着个彩色木偶,双手轻微地动弹着,手里抓着丝线的尽头。
这二人竟然成了被提线的木偶,完全被控制了……
斩男食夫二尼姑的处境也不太妙,挡住两人的是一块耸立的巨石,散发出强烈的令人失控的怪异气息。
她们脱光了身上的衣物,一丝不挂地爬上了巨石,不知疼痛地坐在巨石顶端,用力地上下起伏,却露出满脸的畅快迷离之色。
在另一处。
黄长老带着黄家的灵者小心翼翼地行进着。
“长老,你十几年前曾来探索过此处,可发现有什么变化?”
一名黄家子弟扭了扭背部,很是不自在地问道。
黄长老的脸色早已阴沉如水,凝重地像团铅云。
“奇怪,以前并未发现附近有如此多邪异。外围的邪异还好,轻易就能解决,可里面的邪异,却是真的邪。”
他早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此处他走过几遍,那时并未看见前面路边立着座拿山石随意堆叠而成的小庙。
小庙内没有菩萨和道尊像,有的只是一张很小的白色蛇皮。
见黄长老不答,另一名早已忍受不住的黄家子弟道:“黄长老,我背上痒死了,拿灵性都压制不住分毫。”
黄长老回过神来,一把扯开这名子弟的衣服,顿时瞳孔一缩。
对方的后背,不知何时生出了黑色的细密蛇鳞,从血肉中硬生生长出,弄得一片血淋淋的。
其余人见状,脸色大变,也急忙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不知何时,大多数人的后背都长出了蛇鳞。
只是修为高些的,鳞片长得又慢又浅。
“忍一下。”
黄长老手里出现一柄银光湛湛的匕首,将这名子弟后背长有鳞片的地方硬生生给割下来。
不顾那名子弟的痛嚎,他静静地观察着,脸色愈发难看。
只见被刮掉的地方,血淋淋的肌肉里,又有新的鳞片在快速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