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大仇得报，老朋友，明白鬼

“程运哥哥，我好爱你，被你杀了我心甘情愿。”

“程运，既然不能亲手杀你，那就死在你手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王迷身子一挺，用心口对着开山撞去。

背后的刀尖上几滴鲜血滴下，王迷眼中又恢复清明之色，脸上迷离，双手张开怀抱。

“我小时候说过，长大后要嫁给你，当你的妻子。”

“现在没有机会了……”

“程哥哥，我好喜欢你……”

王迷伸出手，想要摸摸程运的脸，却在中途无力垂下。

程运沉默一息，抽出刀尖。

一道信息在他眼前浮现。

【后天武者圆满，王迷，天赋异禀，武道天才，走火入魔，幸得签主相助】

【借运成功，气运值+66】

【气运值：995点】

他垂下头，地上的血液映照着老槐树，脑中有记忆浮现，是儿时与爹在槐树下玩耍的场景，程父程顺德的话语似在耳旁响起。

“运儿，没事的，有爹在。”

“运儿，你是我儿子，以后程家都是你的。”

“运儿做错了又如何，他是我的儿子，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运儿，你娘走的早，爹平时太忙，对你关心不到位，你也快到岁数了，爹想抱孙子、抱孙女，想享天伦之乐了。”

“……”

程运摸摸胸口，安抚道：我说的话我做到了，程家的灭门之仇，我已经替你报了。

忽的，一股喜悦而又无比畅快的感觉诞生，这感觉如之前的愤怒一般，同样来自于程运的身体。

福至心灵，心意圆满。

他不自主运转功法，丹田迸出内气，逸散全身。

刚刚打斗完后，程运精神本就处于亢奋状态。

现在更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精气神皆数攀升至顶峰。

内气大盛间，就要冲向体外。

却在将要出体，只离皮肤一根头发丝距离时，莫名止住。

就差一点，就能离体，我就能成为先天武者了。

程运吐出一口浊气，将内气全部收回丹田，心中疑惑：

明明突破就在眼前，为何又被强行中止了？是因为刚刚身体中的那股没有缘由的疏离感吗？

他没有再次冲击桎梏，刚刚那极致的精气神下，都没有突破成功，再次尝试就更难了。

程运摇摇头，选择收敛心神，再次积蓄力量，他有种预感：已经又进一步，这一丝的距离困不住我多久，修整几个时辰后，我再次冲击，一定能成功。

这时，站在程运身旁许久的王轩突然喜极而泣，又是大哭，又是大笑。

“爹，娘，杀害你们的人终于死了！”

“都怪孩儿，是孩儿对不住你们！”

王轩对着程运真诚说道：“多谢运哥，不然我身上这血海深仇恐怕此生都难报了。大仇得报，谢谢运哥！”

又是些文字在程运眼前出现。

【后天武者后期，王轩，隐忍心性，颇有天资，仇恨熏心，幸得签主相助】

【借运成功，气运值+23】

【气运值：1018点】

程运眸光一闪，暗道：竟然又从他身上借运了一次。突破1000点气运了，等这次回去，就来次大的。

意念一动，文字消散。

他拍了拍王轩的肩膀，“没事。”

说完，程运便熟练地收拾起战利品。

这次收获颇丰。

正在程运感叹之时，远处传来一道衰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怎么可能？竟然是你！”

程运听到这声音一愣神，身子便直接冲出，踏上围墙，朝着声源处狂奔。

“师父的声音，师父怎么出来了？”

……

黎阳县，一处偏僻之地。

周悔指着眼前之人，不敢置信，惊呼一声：

“怎么可能？竟然是你！”

“钟兮君？”

“怎么是你？！”

周悔表情大变，有些迷惘。

“为什么会是你？”

身着黑色夜行衣的钟兮君将手中刚刚扯下的蒙面布扔下。

“没错，就是我。”

周悔指着钟兮君的手指有些发抖，“你，你为什么要干这种恶事？”

他脸皮也在颤动，“你忘了你当初的话吗？早年我们一起游历江湖时，你不也许下过杀尽天下为恶之人的宏愿吗？”

“你到底怎么了？你当年不是这样的！”

钟兮君面色淡然，平静开口：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

“不过是年轻时的随口一说，你怎么就当真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现在看起来真老啊，记得你还比小一岁吧。”

要说周悔的年纪比钟兮君小，常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与佝偻着身子，身躯干瘪，满头花白，脸上皮肉都松弛垮下，挤出褶子的周悔相比，钟兮君可以说是相当年轻了，站得笔直，一身肌肉隆起，都快要将衣服撑破，晒黑的脸上不见皱纹，眼中含有精光。

两人相较，俊朗的钟兮君看着才更像个先天武者。

周悔叹了口气，自嘲笑笑。

“唉，为什么偏偏就是你呢？”

“我是真的不想……”

钟兮君脸色不变，打断道：

“周悔，我上次看到你时也挺惊讶，没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铁面虎周悔’竟然变得这般老态龙钟，竟然还藏身于这偏僻地方，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周悔啊周悔，当年你不到十个回合就打败了我，真是让我记忆颇深啊。”

“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反而退步了，上次我都还没用上几分力，你便败逃了。念及当年旧情，我才放你一马，没有杀你。”

周悔已经接受眼前一切，放声道：

“当年你便是先天初期，现在还是先天初期，这么多年了，你没练武了？”

一听这话，钟兮君脸色终于有所变化，恼怒说道：

“我乃是初期巅峰！”

“你这家伙，嘴还是那么毒。”

周悔撇嘴，说道：“初期便是初期，何来初期巅峰的说法？”

钟兮君咬牙，沉重地喘息一声，“不愿跟你多说，你既然再次寻上门，我就当你是特意来寻死的，这次我不会留手了。出手吧，老朋友，我让你先出手！”

周悔没有急着动手，继续说道：“唉，老朋友吗？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能死在你手倒也不错，但我还有一事不明白，你究竟是为何做那恶事？”

钟兮君愣了愣，“行吧，便让你做个明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