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本书的研究方法

本书主要采用了形式和意义的关系为最根本的分析方法，对张爱玲的小说进行分析和归纳。本书分析问题的一切着眼点便是形式和意义之间的关系和考察。

形式和内容之间的关系非常重要。作者采取怎样的形式表达怎样的内容，同样的内容采取什么样的形式，同样的形式表达怎样的内涵。内容和形式之间是一种非常神秘的关系，怎样将这种形式和内容结合起来以及将两者之间的关系揭示出来是非常有价值和意义的。

形式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问题。关于形式问题的研究主要关注的是文本内在的组成要素和组织结构要素，组成要素是由什么构成的，组织结构要素是怎样组合的以及组合的关系和功用等。

所以必须首先着眼于叙事文本形式的研究，情节的形式、人物性格的构成形式（比如《红玫瑰与白玫瑰》的王娇蕊和孟烟鹂之间的关系，可以采取二元对立的方式，张爱玲的小说中的人物具有不同的风貌，还可以采取义素分析方法），人物功能的构成（可以采取二元对立的表达方式，将小说的角色分成几个元素，比如主体与客体，传播者和接受者，帮助者和障碍者），浅层结构与深层结构（实际上也是内容和形式之间的分离与整合关系），叙事时间（将故事时间和话语时间进行分离，实际上就是内容和形式的分离）。

内容和形式之间的关系实际上是所表达的对象和所表达的方式之间的关系。在叙事学中最根本的概念便是“故事”和“话语”两个概念之间的关系。“故事”和“话语”之间的关系实际上是故事（指的是事件、人物、背景）和文本（指的是形式和技巧）之间的关系。理解了这两个概念之间的关系成为理解叙事学的最基本的一把钥匙。将张爱玲的小说分成“故事”和“话语”两个层面，将会解决张爱玲小说叙事形式和内容之间的很多关系，而且这组关系是最基本的关系。

其实本书不只是想总结张爱玲小说的形式和内容之间的关系，本书更关注的是对张爱玲小说的叙事学进行研究将会对女性主义叙事学研究有什么启发和意义。女性主义叙事学研究本身就是形式和内容之间关系研究的结合体。在女性主义叙事学中提出了两个非常经典的概念，“声音”和“权威性”。对于这两个概念的理解和阐释，也可以从内容和形式层面上进行不同的阐释，深刻地理解不同层面的划分对叙事学理论研究起到的很好的作用。

声音（内容指的是）在女性主义理论中表达的是女性主义的主张和立场。

（形式指的是）在女性主义叙事学中，表达的是叙述者的声音，即声音是由谁发出的，叙述者发出什么样的性别声音，什么样的性别视角，作品中的人物发出怎样的声音等。

权威性（内容意义指的是）女性主义理论中指的是“女性主义主张”的权威性。

（文本形式指的是）女性作品在文学上的占有量；

女性作者在文坛上的地位；

女性作者在整个社会上的影响力。

（叙述形式指的是）叙述的客观性、公正性、权威性；

作者型叙事声音模式（全知的、上帝性的、在时间上来回穿梭、可掌控的）

具体来说本书主要采取的研究方法有：

传统叙事学的模式。收集和整理国外与国内关于叙事学的研究成果，对叙事学的流派以及相关的研究成果进行研究，并进行相似性或相异程度的研究与判断。通过比较的方法，探讨适合张爱玲小说叙事研究的理论和方法，特别是采取比较研究的方式和方法，从而对张爱玲小说的形式和技巧以及内容和形式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和总结。

结构主义的分析方法。结构主义的分析方法是语言学的分析方法，首先把张爱玲小说中的某些元素分解成一些既相互对立又相互关联的二元对立项，然后再进行完整的、有机的系统分析，从而得出作品的一个完整的、有机的系统。结构主义的分析方法就是运用系统化、结构化的方法来探讨叙事学的规律。二元对立是结构主义分析的重要工具。

功能主义分析方法。分析和解析张爱玲小说的叙事结构的构成要素，同时分析这些要素之间的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关系、作用和影响。通过分析张爱玲小说叙事的组成元素的各项功能和组合类型，来进一步探讨叙事学的规律。运用格雷马斯《语义结构》将叙事作品中人物抽象为六种行动元来分析张爱玲的作品，就是功能分析方法。本书收集已有的关于张爱玲研究的相关材料，在此基础上整理和总结了张爱玲小说在叙事学上呈现的规律。收集整理了关于张爱玲小说研究的文献，并通过对文献的研究，形成对张爱玲小说叙事的结构、形式、意义、功能新的认识。这些经济而有效的材料和信息对于张爱玲小说的叙事学理论的系统性分析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在收集的过程中注意将原始信息进行归纳和整理，这为本书初稿的形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语义分析方法。语义分析是指对语言的所指、能指、含义、意义进行分析的方法。对张爱玲小说中的语言的所指、能指、含义、意义进行分析，分析张爱玲小说中语义产生的理论依据、语义之间的关系、语义特征、语义指向等，将使我们透视张爱玲小说中意义的所指、产生的过程和条件等，并推演出文本的意义系统。本书运用了义素分析方法来分析张爱玲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和特征，就是重要的语义分析方法。

女性主义叙事学的模式即社会性别分析的方法。运用社会性别理论，采用社会性别的角度，对张爱玲的小说进行女性主义叙事学分析。通过社会性别理论来探索张爱玲小说中的人物所处的生存环境，包括家人、朋友、周围人物、社会组织等对其性别的认定，分析社会属性对小说中人物的影响，同时运用社会性别分析张爱玲小说叙事形式、结构和影响，以及用社会性别理论分析张爱玲的性别角色对其创作的影响等。从分析两性关系入手可以发现社会关系和社会制度不仅对张爱玲小说的内容产生深刻的影响，而且对张爱玲小说的叙事形式和技巧也产生深刻的影响。社会性别理论是分析张爱玲小说叙事理论强有力的分析工具。所以如何运用它来分析张爱玲小说的叙事形式和内容是一个不断探索的过程。

社会意识形态分析方法。通过分析张爱玲小说文本外的社会历史环境，探讨社会语境对叙事学的影响。社会意识是社会精神生活现象的总和，是社会的观念、观点、概念的总和，包括政治思想、道德、文学艺术、宗教、哲学和其他社会科学等意识形式。社会意识形态是社会存在的反映，与社会的经济和政治是相互联系和相互影响的。社会意识形态对张爱玲的叙事结构、形式和技巧也有一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