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选择

他躺在石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眼角的泪痕早已干涸。精神崩溃的边缘，宋文已经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沉浸在混沌之中。

“只是五天...不可能...“

宋文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在他的感知中，至少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他的胡须应该长满下巴，头发应该长过肩膀，肌肉应该萎缩得只剩皮包骨。

然而事实却是，他被囚禁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六天。

“我疯了吗？“

他试图抬起手去摸自己的脸，锁链却无情地将他禁锢在原地。忽然，石室中央的空气泛起一阵涟漪，一道青色光芒缓缓凝聚。

宋文微微眯眼，以为又是一场幻觉。但那光芒越来越亮，最终化作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青绾？“宋文声音颤抖。

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年纪，一袭青衣，面容精致如瓷娃娃，眼睛却古老得不像孩童，深邃如古井。她静静站在石床旁，仿佛悬浮在空中，不沾烟火尘埃。

“你还记得我。“小女孩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冷得如同冰窖中的寒风。

宋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是啊，多亏了你给我的玉佩...可惜它不在身边了。“

小女孩的眼睛闪过一道青光：“玉佩只是媒介，本就该物归原主。“

宋文心头一震，隐约明白了什么：“你...不是人类，对吗？“

小女孩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一只苍白如玉的小手，轻轻按在宋文胸口的伤痕上。冰冷的触感让宋文浑身一颤。

“告诉我，宋文，你想活还是想死？“

这问题来得突然，却又直击宋文心底最深处的渴望。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曾经的斗志仿佛被重新点燃。

“废话，老子当然要活！“宋文声音嘶哑却坚定，“老子还要去炽阳武院，还要成为顶尖高手，还要...还要活着看看这操蛋的世界到底有多大！“

小女孩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符合年龄的诡异微笑：“很好。“

她的手掌下，诡异的青光流转，宋文感到一股冰凉的力量渗入体内，驱散了那些灌入他体内的邪煞之力。

“啊...这是...“宋文感到一阵久违的清明，仿佛被拉出了泥沼。

小女孩收回手，退后一步：“我可以给你活命的机会，但需要你证明自己的价值。“

宋文眯起眼睛：“什么条件？“

“祇。“小女孩轻唤一声。

石室的另一侧，空气再次泛起涟漪，一道青灰色的身影缓缓浮现。宋文认出那是之前短暂见过的神秘人物——祇。

祇通体青灰，如烟似雾，面容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它向小女孩微微躬身，却没有说话。

“锁链已解。“小女孩淡淡道。

宋文惊讶地发现，束缚自己的锁链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他艰难地坐起身，长时间的禁锢让他的肌肉酸痛不已。

“你要我做什么？“宋文警惕地问道。

小女孩指向祇：“击败它。“

宋文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我刚被关了五天，身体虚弱得像个废人，连站起来都困难，怎么可能...“

铿！

话音未落，祇已如鬼魅般逼近，一掌拍向宋文胸口。宋文本能地侧身闪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能够灵活移动，仿佛从未被囚禁过。

“这是...“

宋文惊讶地看向小女孩，后者面无表情：“开始吧。“

祇没有给宋文思考的时间，第二击已至，掌风如刀，直取宋文咽喉。宋文匆忙后撤，脚尖一点石床，借力腾空而起，避开攻击。

“妈的，我的刀呢？“宋文环顾四周，雁翎刀早已不知所踪。

“赤手空拳才能真正测试你的价值。“小女孩淡淡道。

宋文咬牙，运转炼精化气功，体内气息顿时如潮水般涌动。他惊喜地发现，不仅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修为竟然也丝毫未损。

“有意思。“宋文眼中闪过一丝战意，右手成爪，朝着祇的胸口猛抓而去。

祇身形如烟，轻松避开。它的动作飘忽不定，宋文每次出手都如打在棉花上，毫无实质感。

“难缠的东西！“宋文暗骂，突然变招，左脚猛踏地面，借力旋身，右拳如炮，直击祇的面门。

祇抬臂格挡，宋文只觉得手臂一麻，仿佛打在了铁板上。祇趁机反击，五指如钩，直取宋文咽喉。

宋文急忙后仰，躲过这致命一击，同时右腿横扫，踢向祇的膝盖。祇轻轻跃起，避开攻击，落地时如飘絮般轻盈。

战斗持续了数十回合，宋文始终无法伤到祇分毫，反而自己消耗了大量体力，呼吸渐渐粗重。

“你太弱了。“小女孩冷冷道。

宋文抹去额头的汗水，咬牙道：“如果有灵蕴，我能提升斩风刀势，未必不能一战！“

小女孩轻轻摇头：“依赖外物，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祇再次攻来，这次速度更快，宋文只觉眼前一花，胸口已被重重击中，整个人倒飞而出，撞在石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操！“宋文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战意却越发浓烈，“再来！“

他猛地蹬地而起，如猛虎扑食，双拳连环出击。祇依旧闪转腾挪，避开大部分攻击，偶有一两击被宋文打中，却如打在云雾之上，毫无实质感。

“你永远无法击败不死之物。“小女孩轻声道。

宋文一愣，攻势猛然收住：“不死之物？祇到底是什么？“

小女孩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继续。“

祇再次欺身而上，这次攻势更为凌厉。宋文全神贯注地应对，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反击都精准无比。他的战斗本能仿佛被彻底激活，超越了平时的极限。

【炼精化气功：小成→大成】

系统面板突然浮现，宋文心中一喜。在这生死搏杀中，他的功法竟然有所突破！

祇的攻击越来越快，宋文的反应也越来越敏锐。两人在狭小的石室中来回交手，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阵气浪，震得石壁簌簌作响。

突然，祇的动作变得更为诡异，身形如烟似雾，忽左忽右，宋文的攻击全部落空。

“妈的，打不中！“宋文暗骂，突然灵光一闪，“不死之物，是鬼魂吗？“

想到这里，宋文改变了战术。他不再尝试直接攻击祇的身体，而是集中注意力观察祇的动作规律。

“每次攻击前，它的右脚会先着地...“宋文眼神如炬，捕捉到了关键。

祇再次攻来，就在它右脚落地的瞬间，宋文突然前冲，身体如离弦之箭，直取祇的胸口。祇显然没料到宋文会在这个时机发动攻击，仓促之间无法完全避开。

宋文的拳头终于实实在在地击中了祇的胸口，一声闷响，祇竟被打退了三步！

“有效！“宋文心中大喜，乘胜追击，一连串组合拳直取祇的要害。

祇微微后退，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似乎...欣赏？

小女孩拍了拍手：“足够了。“

祇立刻停下攻击，退到小女孩身后。宋文也停了下来，大口喘气，浑身湿透。

“你的悟性不错。“小女孩淡淡道，“祇是不死之灵，普通攻击根本伤不到它。而你，居然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其弱点。“

宋文擦了擦汗：“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了吗？“

小女孩轻轻摇头：“时机未到。但你通过了第一关测试，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宋文皱眉：“什么意思？我不是你们的祭品吗？“

“祭品？“小女孩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比祭品有价值得多。“

宋文正要追问，小女孩已挥手打断：“休息片刻，下一场测试即将开始。“

“还有？“宋文苦笑，“我都快累死了。“

小女孩眼神冰冷：“选择权在你手中。要么战斗，要么死亡。“

宋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选择战斗。“

小女孩微微点头，伸手一挥，石室中央突然出现一把长刀——正是宋文的雁翎刀！

“接下来的测试，你可以使用它。“

宋文大喜，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刀柄。那熟悉的触感让他倍感亲切，仿佛找回了失落的臂膀。

铿！

刀出鞘，寒光闪烁。宋文感到一股久违的力量涌入体内，斩风刀势的感觉再次回归。

小女孩转向祇：“全力以赴。“

祇点头，身上青灰色的气息陡然暴涨，整个石室都被这诡异的气息充满。它双手缓缓抬起，十指如刀，指尖泛着森森寒光。

宋文深吸一口气，长刀横握，摆出斩风刀法的起手式：“操，这次是玩真的了。“

祇如鬼魅般冲来，速度快得惊人，宋文只来得及举刀格挡，金铁交鸣声震耳欲聋。祇的指尖与雁翎刀相撞，竟然溅出火花！

“不亏是不死之灵，力量这么强！“宋文心中暗惊。

祇步步紧逼，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宋文不得不全神贯注应对，斩风刀法施展得淋漓尽致，刀光如虹，在石室中划出道道残影。

小女孩静静观望，眼中闪烁着莫测的神光：“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宋文咬牙，刀势如龙，与祇战得难解难分。随着战斗的深入，宋文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刀势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每一次挥刀都比之前更加顺畅，每一次格挡都比之前更加精准。

【斩风刀势：随心→圆润（1/100）】

系统面板再次浮现，宋文心中大喜。刀势提升了一个大境界！

祇似乎也察觉到了宋文的变化，攻势越发凌厉。两人在狭小的石室中你来我往，激战正酣。

宋文的刀法越发流畅，刀刀势大力沉，如行云流水般自然。祇的攻击虽然诡异迅猛，却也无法突破宋文的防守。

“很好。“小女孩微微颔首，“再来一次。“

祇点头，突然暴退十步，然后猛然冲刺，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青灰色的残影。它的双手如刀，直取宋文咽喉！

宋文眼神一凛，刀势瞬间变幻，从随心转为圆润，刀尖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地迎向祇的攻击。

铿！

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中，祇的攻击被完美化解，它的身形竟被震退数步！

“圆润刀势，万法归一。“小女孩轻声道，“你悟性极高，不愧是...“

她话锋突转：“但这还不够。祇，全力出手。“

祇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身上的青灰色气息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充满了整个石室。它的身形开始扭曲变幻，最终化作一个巨大的青灰色阴影，手中凭空出现一把与雁翎刀一模一样的灰色长刀！

“不公平啊...“宋文苦笑，“这叫什么事。“

祇挥刀斩来，刀势凌厉无匹，宋文连忙举刀格挡。金铁交鸣声中，宋文被巨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手臂发麻。

“妈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宋文咬牙，全力应战。

两人的战斗从地面扩展到了墙壁和天花板，整个石室都被刀光笼罩。宋文的刀法越发精纯，每一招每一式都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斩风刀势：圆润（37/100）】

系统面板显示，宋文的刀势在战斗中飞速提升。他感到自己对刀的理解正在突飞猛进，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引导他。

“再来！“小女孩冷冷道。

祇的攻势越发猛烈，宋文却也越战越勇。两人的刀光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幅华丽的画卷在石室中展开。

就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刻，小女孩突然抬手：“停。“

祇立刻收刀后退，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宋文也停下手，大口喘气，浑身汗如雨下。

“你合格了。“小女孩淡淡道。

宋文擦了擦汗：“这又是什么意思？“

小女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祇：“继续训练他，直到他能与你势均力敌为止。“

祇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宋文皱眉：“喂，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是谁的狗，随便就能指使的！“

小女孩转过身，冰冷的眼神直视宋文：“你不是祭品，而是祭司。“

“什么？“宋文一脸茫然。

小女孩不再解释，只是轻轻一挥手，石室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外面竟是一片广阔的星空！无数星辰闪烁，银河横贯天际，美得令人窒息。

“这...这是哪里？“宋文震惊地问道。

小女孩淡淡道：“你的新战场。“

她转向祇：“开始吧。“

祇点头，再次举起了那把灰色长刀，眼中战意燃烧。宋文握紧雁翎刀，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既来之则安之，看老子怎么把你打趴下！“

刀光再次在石室中闪烁，两人的战斗继续。无论这场看不到尽头的对战有何目的，宋文已经决定，他要活下去，他要变得更强，他要找出这一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