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圣意。”
那些大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整齐地跪了下来。
仁明帝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起身便是走了。
承意见仁明帝起身,知趣地说:“退朝——”
秋水看着仁明帝离去的背影,浑然不在意适才他对自己下的判决,指尖卷起一缕发丝缠绕,嘴角似笑非笑。
“你还笑!等会二十大板,别不是要了你的命!”
“你这妖女,今日能面见圣上便已经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是啊是啊,竟然还不恭敬,这么一副轻佻模样。”
“你以为还是在你暖香阁吗?”
听到“暖香阁”的名字,秋水才收回眼神,抓过头看着那人。
此时她脸上没有表情,嘴角向下,眼神满是凌厉,一股子不耐烦的语气说:“真吵。”
听见秋水的评价,那些老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们哪一个出去不是上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外边多少人想巴结他们都见不到人,现在竟然被一个暖香阁的妓、、女说吵?!
他们指着1秋水离去的背影,喊道:“竖子!竖子!”
秋水对他们吹胡子瞪眼的表情不感兴趣,她离开只是因为仁明帝的旨意。
人家不是要她打二十大板吗?
她还得问问到底是在哪里行刑呢!
——
长孙缺在房内听见朝会之上发生的事情,一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模样。
所谓文武大臣,大多都是以自己利益为先的人,如今在暖香阁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涉事的两位也是朝中德高望重两位大臣的孩子,朝臣自是为他们站队。
至于暖香阁内一位女子的生死,自是无关紧要。
虽然同样是人,同样的生命,但是却因为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高低而被分成了三六九等,偏生那群人还是整日里高喊“为生民请旨”的高官。
真是讽刺。
长孙缺转头问:“父亲回来了吗?”
问夏:“回来了,如今正在书房内呆着呢。”
在暖香阁内为一位女子大打出手,以至于缠绵病榻,说出去也是笑话,想来原本让礼部尚书1陪同着一起南下的计划是落空了,那么接下来朝中还有谁会接手呢?
长孙缺说:“走吧,去一趟书房,和父亲聊聊。”
长孙缺带着准备好的食盒和问夏一起到了书房门口。
侍卫们看见她,一齐道了一声:“小姐。”
长孙缺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礼,对着管家问:“李叔,父亲现如今在房内吗?”
李叔连连叹了三口气,“在呢,只是……算了,我先进去问问老爷。”
长孙缺看着李叔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只怕是长孙宗华又有了什么头疼的问题,想来是下了朝会之后,仁明帝又偷拉着几位朝臣开了小会。
李叔进去了出来,一脸担忧地看着长孙缺,说:“小姐,进去吧,老爷如今头疼的紧,小姐可以多加劝慰。”
长孙缺笑着答应了。
劝慰自然是可以,只是也不只是劝慰了。
长孙缺将问夏留在房门之外,自己拿着食盒推开书房的门便是进去了。
长孙宗华看见长孙缺的那一瞬间便是喜笑颜开,问道:“月盈,你怎么来了?”
长孙缺将手中的食盒高高举起,像是邀功,说:“女儿心疼父亲,这是过来给父亲加餐了,只盼望父亲不要嫌弃女儿倒过来的东西太过于捡漏就好。”
长孙宗华赶忙从餐桌前赶了过来,笑着说:“怎么会。”
长孙缺看着他笑意盈盈的脸,看着他的眼睛1,便是发觉自己父亲这抹笑意没达眼底。
再说了李叔之前便是进来通报过了,仙子倒像是她成了不速之客一样,整了个突然袭击。
长孙缺没点破自己父亲这假惺惺的样子。
父女之间,倒是多几分虚情假意才更好。
“这是女儿从城西的点心铺子里买回来的吃食,都是些甜食,还希望父亲不要介意。”
听见“甜食”二字,长孙宗华倒是兴趣更深,“甜食才好啊,毕竟一天到晚都脑袋疼的紧,如今能吃些甜食才能改善一下为父这头疼的症状啊。”
长孙缺听见“头疼”二字,一脸惊讶,一边把点心摆出来一边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长孙宗华叹了口气,挥挥手说道:“都是朝中那点子事,如今这么开心的时候便是不要提及那些烦心事了吧。”
长孙缺感觉到了长孙宗华这是有意在避开自己,“女儿只是一介女儿家,谈论朝政实在是不该。父亲多多吃些这些甜点,都是新出的呢,女儿等会还要给赵王殿下送些过去。”
“赵王?”长孙宗华正在兴头上,突然听见长孙缺说起“赵王”的字眼,一时间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