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先天之气与后天之气

翻开古籍首页，只见开篇八字剑气森然：“心如孤峰，意镇山河”。

方茗颔首认可，这灵山经看着挺有格调，颇为不俗。

据其中所述，修仙之道，本就逆天而行。

天地间灵气无穷无尽，但多是人为而成，如自身修炼溢出的灵气、战斗时消散的灵气，统称为“后天之气”。

自古以来，诸多繁杂的灵气充斥天地之中，但每个人的灵气根源不同，且后天之气本就狂躁难降，故而他人无法直接吸收。

而除了后天之气，天地间还游离着少数自世界诞生以来便存在的灵气，纯净无暇、温顺无害、灵性各异，为构成这方世界根基的重要一环，谓之“先天之气”。

而修行之道，第一步便是参悟功法，以感应天地万物，从天地中捕获一缕先天之气，引入体内，藏于丹田之处。

世人将这第一缕灵气称之为“原始真气”。

但先天之气何其有限，于天地的重要不言而喻，掠夺先天之气，不亚于与天地为敌，故为逆天而行。

继而吐纳锤炼，可不断壮大原始真气。当原始真气足够强大时，便可蜕变成修行灵根，从而引导其冲击人体七大关中——位于膻中穴的人枢关。

一旦破关，便代表真正踏入炼气期，原始真气不再居于丹田一隅，可运之游走身体各处，若再辅以仙道秘笈，便可御气对敌。

而不同的先天之气可铸就各类灵根，即所谓的修行资质。换而言之，资质，归根到底就是凡人时期对先天之气的感知能力。

当然，这种感知能力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变强，一般在十八岁至二十五岁间达到顶峰，之后便基本成型。

因此为了得到更为强大的先天之气，一般都是十八岁之后才开始正式修炼，前面的岁月，基本是以药液淬炼身体、修习拳脚功夫作为基础打造。

细细品读一番后，方茗终于对修仙之法有了明确的认知。

随后合上古籍，盘坐于青石之上，任晨露沾湿衣角，却浑然不觉。

继而一边调养气息，一边于脑海中演绎《灵山经》中所讲，捕获“先天之气”的过程。

一炷香后，方茗睁开双眼，目光中若有炽热光辉，心境却平和安详。

他口中轻念灵咒，双手不断结印，不多时便从生疏卡顿到行云流水。随后沉下心神，顺着《灵山经》描述的途径感应周遭存在的天地灵气。

随着《灵山经》的运转，意识逐渐沉入虚无，周遭天地仿佛化作一片混沌之海。

无数斑驳的灵气如游鱼般穿梭其中，灰暗浑浊，触之暴动，正是牧恒口中的“后天之气”。

意识继续飞速游走，不觉疲倦。

不多时，便瞧见一众灰暗灵气中夹杂的一抹雪白，顿时一喜，迅速靠近，作势将其捕捉。

“这便是先天之气？”

下一息，方茗的意识已来到那缕先天之气跟前，与其接触的刹那，脑海中急促闪烁一行黑字，伴随着“滴滴滴”的鸣叫声。

【凡品先天之气，垃圾！】

这种感觉，仿佛系统根本看不上这凡品之气，很担心方茗头脑一热将其捕捉回去，连忙告警。

方茗一乐，心道：看不上？那你找个牛的，先说好，我不出命的。

系统这次很配合，随即浮现两字【往东】

得嘞！方茗如得令般，立马调转方向。

随着漫长的一路穿梭，倒是遇到许多不同颜色形状的先天之气，但都只得到系统【垃圾】二字的苛刻回应。

这让方茗愈发肯定，系统在憋泡大的。

不知过了多久，系统终于提示【到了】，方茗停了下来，便见前方的无尽幽深中，三缕微光忽隐忽现。

抵近细看，一赤如焰，一青如叶，一金如芒，各自凝成星火、枝叶与剑形，在虚空中游弋，轨迹玄奥莫测。

方茗心念一动，想起《灵山经》所述，寻常修士第一次一般只能探寻到一缕先天之气，而系统竟然带着自己找到三缕。

瞧其如梦如幻般的光芒，上等货色无疑。

他暗自思忖：“看来......我真是天选之子。”

方茗意识缓缓抵近，覆盖三缕先天之气，忽有一股奇妙的感觉。

果然如书中所讲，先天之气纯净无暇、温顺无害。

但书中亦言，凡人初始修炼，能捕获一缕先天之气已是万幸，切莫贪心！

可方茗却不信邪了。

他觉得三缕灵气各有玄妙，而且有系统罩着，于是心思一动，便想将其全部收揽。

呼！

方茗睁开双眸，自得之意爬上。

随后收起手印，意识沉浸在丹田处，三缕先天之气正于其中，呈鼎立环绕之势。

但还未来得及高兴，脸色骤变。

丹田剧震，赤青金三色光华在其中交织冲撞，如三条恶蛟缠斗，搅得方茗经脉寸寸崩裂，鲜血自七窍汩汩涌出。

他强忍剧痛，企图以《灵山经》导引之法镇压，却见三气非但不驯，反而愈发狂暴，不可调和。

丹田，要爆了。

玩大了......系统，你干的好事！

方茗双眼通红，心急如焚。只能咬牙死撑着，却一时想不出好的法子。

倘若任由三气肆虐，丹田必将破碎无疑，届时自己便彻底沦为废人一个。

保命都够呛！

还谈何找回场子？修仙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