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规律的责打声在冰冷幽暗的暗室内响起。暗室中央的圆台之上,顾惜朝正赤身裸体的跪在地上,嘴里塞着麻布,四肢被铁链死死束缚住,只能任由被星儿用半尺长的戒尺狠狠的抽打全身。不远处的一个三层架子上摆放着不少刑具。靠墙的巨大铜制水漏被墙上的壁灯发出的微微亮光照的反射出阵阵寒光。
云曦月端坐在顾惜朝的正前方的一把太师椅上翻看着几张信件,月如站在一旁端着茶水伺候。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漏发出“叮”的一声。原本还在挥舞戒尺的星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此时的顾惜朝喘着粗气的跪在地上,浑身被打的通红。眼角擎着泪花,原本戴在脖子上的彼岸花项链此刻两端扎进他锁骨处的皮肉里。那原本那温润如玉,风姿绰约的谪仙面庞此时多了几分被玩弄的破碎感。
云曦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右手用力掐住他的下脸。冷笑道:“疼吗?我想你应该也是不疼的,不然也不会背着主子我干这么大的事。”
“呜呜呜…”顾惜朝有些激动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堵住嘴只能发出呜呜声。
“哎呀,瞧我这记性,忘了惜奴嘴还被堵着呢!”云曦月说着取下了顾惜朝嘴里的麻布。
“咳咳咳!主人奴知错。奴只是…”
“啪!”
顾惜朝挣扎着想要解释却被云曦月一巴掌扇红了脸,眼泪顺势流了下来。
“我现在还没有允许你给自己辩解。顾惜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懂了吗?”云曦月笑着,但语气里却满是寒意。
顾惜朝右脸微肿,面上挂着两行泪,听话的点了点。云曦月笑着抚摸着他的脸,满意的点头道:“真乖!现在你疼吗?”
顾惜朝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疯狂的摇头。云曦月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抬手在他左脸上又重重赏了一巴掌。
“怎么连个最基本的问题都答不明白?还是你觉得我好忽悠?”云曦月双眼微眯,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极为严肃的看着他。
顾惜朝看着眼前云曦月那严肃的表情心中微颤:“主人,奴知错。奴疼浑身都疼。但这是主人赏赐的,奴心里开心。”
“哼!油嘴滑舌。”云曦月闻言冷哼一声。随后用细长嫩白手的反复拂过顾惜朝锁骨上那嵌入皮肉的彼岸花项链。
顾惜朝痛得打了个寒颤,想要咬唇转移一下痛感却又想起了昨日云曦月提到的“不可自伤的规矩”,只能咬牙强忍着胸口的疼痛。
云曦月欣赏着面前美人强忍疼痛不敢出声的样子。半晌,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冷声道:“小惜奴真乖,还记得受罚的规矩。很好!那主人便赏赐你给自己辩解的机会。”
说罢她起身坐回身后的太师椅上,接过月如递过来的茶水,细细品味。
顾惜朝闻言强忍着胸口残存的余痛,喘着粗气哑声说道:“回主人,奴不是有意瞒着主人去算计长兴侯府的。主人也知道,自奴母亲走后,奴就只剩下在长兴侯府艰难求生的长姐。”说着,顾惜朝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云曦月的表情,见她并未露出厌烦之色,继续开口道:“当年长兴侯盛华阳为高攀云裳郡主一纸休书将怀孕的我娘扫地出门,长姐也因此由嫡女被贬为庶女。阿娘在时时常挂念长姐,临终之时还念着长姐的名字。那云裳郡主是都城内出了名的凶悍善妒,长姐在她手下过着连奴婢都不如的日子,身上经常被打的青紫。如今,更是为了高攀权贵稳固二皇子地位他们想要将长姐嫁给那年过半百,家中妻妾无数的成王当侍妾。奴,奴实在是不能看着长姐入那虎狼窝。”
顾惜朝说着脸上早已流满了泪水,声音也哽咽了不少。
“所以你就利用长兴侯在禹州侵吞良田之事让他先无暇顾及你长姐,最随后再托人将假死药送到你长姐手中让她假死离开长兴侯府。”云曦月喝了口茶,转而又说道:“你是觉得本殿下救不出你长姐吗?还是你不信任我?非要用这种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法子?嗯?”
顾惜朝闻言立即摇头,带着哭腔道:“不是的,奴,奴只是不愿麻烦主人!”
云曦月被他挣扎扰动的锁链声吵的心烦,厉声斥责:“那你事情做的干净吗?禹州是二皇兄的势力范围,你动那就等同于动了他的钱袋子。若非我及时发现的不对,暗中出手帮你擦干净了屁股,你以为你还能活着上考场?”
顾惜朝顿时怔在原地,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声哭泣。
云曦月见他这副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顾惜朝,有那么多种方法,你偏偏选择了最冒险的一种法子。怕不是仅仅因为你的长姐吧!禹州百姓这十几年来被长兴侯长期侵吞良田,各种苛捐杂税更是重重的压在他们肩头。百姓食不果腹,民不聊生。可偏偏驻守禹州的监察官是二皇子一派的方言承,百姓之言无法上达天听。你心有不忍多时,早就在暗中收集证据。你长姐之事只是让你将计划提前罢了!”
“奴…奴实在是不忍心,那禹州百姓皆是良善之辈。奴只是经过,向他们讨碗水喝,他们见奴风尘仆仆,便将家中为数不多的白饼分了一点给奴。他们不该过着这样的日子。”顾惜朝看着云曦月声泪俱下道。
云曦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顾惜朝你明明可以将证据交给我,由我来安排。但你还是自己做了,说明你并不信任我。罢了,念你也伺候我多时,那架子上都是我挑出来的东西。你自己挑两样,待那水漏响两声后今日你的惩罚也就结束了。今日之后,我还你自由身,从此不许再踏足我宸王府。自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你若是因此生恨,此后对我暗中下手的话,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顾惜朝闻言瞪大了双眼,哭着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星儿捏住下巴快速往嘴里塞入麻布。他挣扎的想要摆脱四肢的束缚靠近云曦月却终归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带着月如离去。看着逐渐消失的身影,他的眼泪再次决堤,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任由身后的星儿对其施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