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护着她

两个小时后，季清车子停在临市一处别墅区前。

这别墅不在闹市区，因建的时间较久，周围许多设施也老旧，路上偶尔有行人经过。

值得一提的是周围绿化却覆盖的全，高矮草木错落，姹紫嫣红点缀其中，季清吸了口气，周遭灵力要比别处浓些。

草木有灵，能生阳气。

只是若多了碍事的人，总会影响心情，她摩挲着契约石，眼神逐渐幽冷。

片刻后，她发动车子，驶离小区，过了旁边一座桥，停在桥另一侧的广场旁。

此时正值中午，阳光铺洒在水面，反射出莹莹波纹，下一刻，安静的湖面突然荡出一圈波纹，一道橘红色跃出湖面，很快又钻入水中。

季清视线从湖面移开，直直望向从广场一尊石像后走出来的人。

“你竟然真敢来？”女人长发及腰，面容娇媚，说出口的话却尖酸刻薄，“你将三师兄害的那样惨，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虽然是她刻意引季清前来，真看到季清，女人却无比愤怒。

相反，季清心跳微微加速，这是少见的兴奋。

到底相处过十多年，就像季清了解这女人一样，女人也一眼看透季清的异样，她瞳孔几乎要迸出火光，大红的指甲掐着手心，一口老血呕在心头，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三师兄被你害的有师门不能回，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别再勾引他来寻你。”

季清哪一点比得上她？

她长得不比季清差，修为虽然略低一筹，可这些年她一直拼命修炼，季清当年的伤不可能短短几十年就痊愈，今日若拼尽全力一战，她必然能杀了季清。

季清不语，淡淡地看着女人发疯。

女人最厌恶季清这样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

“就因为你，三师兄竟叛出师门，害的师父差点走火入魔，他连我们这些从小一起长得的师兄妹都不要了。

“季清，你该死！”女人太过愤恨，原本出众的脸庞狰狞扭曲，浑身煞气外涌，似是要将季清撕成碎片。

季清仍旧稳稳坐在车内，她观察梁心妍的表情，瞳仁闪了闪，笃定地问：“你喜欢晏璟？”

她当年还在玉清派时，梁心妍总跟在晏璟身后师兄长师兄短的叫着，那时她还懵懂，看不懂梁心妍眼底的欢喜跟爱慕，后来她下山，见过人世间太多悲欢离合，便知晓梁心妍的心思。

况且梁心妍也从来没掩饰过。

“真是可怜。”季清嘴上同情，眼底却不见一丝波动，“我猜你不敢跟晏璟表白，你敢表白，晏璟就敢这辈子不见你。”

这话刺中了梁心妍心底最隐秘的担忧，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耗子，快速出手，同时袖口飞出一抹褐色影子，那影子直奔季清脸来，“我杀了你！”

季清等这一刻太久了，她不在乎会不会胜之不武，只要提及晏璟，梁心妍必然失去冷静，这是她出手的机会。

她歪头，避开朝着她脸飞来的毒蝎子，而后推开车门，重重朝梁心妍撞过去。

梁心妍没想到季清没有与她比灵力，反倒用了最直接的法子。

季清推门的力道极重，她被撞了出去，砸在地上。

哪怕她有修为，可被砸中了胸口，也疼的直接冒出泪来。

没有给她反应时间，季清闪身上前，膝盖顶在梁心妍的腹部，手掐着她的脖颈，用力一扭。

梁心妍惊恐地瞪大眼。

就在她濒临死亡的那一刻，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消失。

梁心妍生出一股死里逃生的庆幸，她坐起身，捂着脖子看向季清。

却见方才两人口中谈及的人正紧紧攥着季清的手腕，将人困在身边，“你不能杀了她。”

季清凌厉的目光刮过晏璟的脸，她甩手，“那我今日就连你一起杀。”

话落的瞬间，季清一张拍向晏璟。

晏璟压根没打算躲，生生受了一掌，他侧过脸，吐出一口血，即便这样，仍旧没有松开季清。

“师兄！”梁心妍心疼地喊，“你帮我杀了她。”

师兄都是为了她才被季清打的，梁心妍心疼之余，心里又生出一股隐秘的高兴。

师兄是不是知道了她的心意，感动她这么多年的付出，要接受她了？

“滚。”晏璟的话让她如坠冰窖。

梁心妍不敢置信地质问，“师兄，你为了她让我走？”

“她是我们的敌人，你怎么能帮着她说话？你忘了师父对你的嘱咐了？”梁心妍差点被季清杀了都没哭，晏璟一个字却让她委屈，“师父让你照顾我的，她只是个外人，我才是你师妹。”

梁心妍恨毒了季清。

梁心妍心里明白，二师兄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认定一件事，就必然会做成，他认定一个人，天涯海角，天上地下，就一定会追随。

她做梦都想二师兄心里那个人是她，二师兄追随的人也是她。

晏璟注意都在季清身上，他安抚地拍着季清的背，解释：“她身上有师父的护身咒，若你杀了她，你也会遭反噬。”

言下之意，他不是阻止季清杀她，他是担心季清伤了自己。

“护身咒怎么解？”季清拨开他的手，往旁边站一步。

“师兄，你别告诉她。”梁心妍再不甘心，也意识到她们二人中师兄更看中季清，她朝晏璟哭求，“师兄，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师妹，你不能让她杀了我。”

“我早已不是你师兄。”

“师兄，你真的要弃了整个师门？”梁心妍感觉到了剜心之痛，“你别忘了，是师父将你带回师门的，若没有师父，你不会有今日。”

自打季清离开师门后，晏璟也因追季清而去，叛出师门。

师门上下皆不舍心痛，师父给了师兄不止一次机会，“师兄，师父说了，若你愿意杀了季清，他还愿意重新将你收入师门。”

“我不会回去。”

晏璟清楚，他们之所以这般容忍自己，不是因为对他多容忍，而是因为他的天赋要远高于门内其他弟子。

失去晏璟就失去了让玉清派发扬光大的筹码。

“我已将一条命还给了师父。”晏璟垂眸，“也废除了一身修为，日后也不会再修炼玉清派的术法，你们大可放心。”

季清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卷。

“师兄！”梁心妍撕心裂肺的喊：“她根本没有心！你这样为她，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