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意不景气，回乡养鸡

回到家中，楚昇将房门反锁，掏出库存的符纸，沉吟片刻，解开裤腰带……

又沉吟片刻，咬破右手食指……

再沉吟片刻，拨通李萌焯的电话……

……

京城南郊，明月初升时分，楚昇顶着一张兔八哥的面具，走进一座地下迷宫。

此处是北方最大的黑市之一，外围大多是散修以物易物，再往里走，是各大世家建立的拍卖行，而坐落于中央的宫殿，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便是传说中的摘星楼。

据说只要能够付出足够的代价，摘星楼可以满足一切需求，不过需要请柬才能进入，而最普通的请柬，都早已被炒出天价……

与地面荒芜冷清截然相反，地宫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若不是所有人都戴着面具，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夜市一般无二。

楚昇先是往南，而后往西，来到角落里一处冷清的摊位，戴着蓝色京剧脸谱的老板正在打瞌睡，甚至能够听见轻微的鼾声。

楚昇踢了踢老板面前的木箱子，发出叮铃哐啷的声音，

“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客人来了都不知道招呼一下。”

老板被吓了一个激灵，但当看见那熟悉的面具和身形后，这才放松下来，

“道爷您可真够准时的，每月都这个时候来，还是老规矩三十张符纸是吧，早就给您准备好了。”

老板打开木箱，取出一沓符纸和刷卡机。

楚昇拍了拍自己的裤兜，面具也挡不住那暴发户的嘴脸，

“你这有多少算多少，道爷我全包了，有钱！”

哪怕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也能瞧出老板脸上的尴尬，

“呃～我这拢共只有三十张，说句难听的话，除了道爷您，这符纸送给别人擦屁股人家都嫌糙。

您也知道，坑蒙拐骗之徒舍不得用真家伙骗人，有正规道统传承的，又瞧不上我们小作坊里的东西。

说实话，要不是道爷您在我最难的时候拉我一把，这符纸生意我早就不做了……”

楚昇一愣，下意识地追问一句，

“那你干什么去？”

老板凑近半步，小声回答，

“我准备回家养鸡？”

楚昇后退两步，反复打量，脑门上满是问号，虽说老板生意惨淡，但光他一人每月都要消费上万，养什么鸡能这么赚钱？难道，

“是‘大爷来玩呀’那种吗？”

老板满脸黑线，竟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咯咯哒那种，散养走地鸡……

我已经做过实验，以如今的灵气浓度，五只成年公鸡可以凝练一滴灵气饱满的兽血……”

楚昇闻言眼前一亮，直接掏出银行卡，

“有多少算多少，我全包了。”

“哪怕加班加点，第一批货也得半年之后……”

……

有钱却花不出去，让楚昇有种便秘的感觉，浑身难受。

逛了一大圈，宝贝虽然不少，但合用的却不多，到头来只换了几味灵药和几枚灵石，远远达不到楚昇的预期。

正以为要败兴而归时，楚昇突然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灵气波动，后退两步，来到一处摊位，老板戴着葫芦娃面具，看颜色应该是三娃。

楚昇伸手指向摊位右上角一个巴掌大的瓷瓶，

“多少钱？”

老板伸出五根手指，

“一口价，五百万一滴！”

楚昇面色如常，并未急着讲价，

“能先看看吗？”

老板递来瓷瓶，楚昇双手接过，打开一瞧，顿时眼前一亮。

一股灵气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除此之外，楚昇还从里面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膻味和炽热，

“鹿血？”

老板笑眯眯地抢回瓷瓶，

“大爷真是行家，正宗的灵鹿血，童叟无欺，只需服用一滴，便能夜御百女……”

楚昇咽了咽口水，但很快又装出正义凛然的样子，

“休得胡言，道爷我可是出家人。”

老板先是一愣，眨眼间笑容更盛，

“对对对，俗人怎配拥有如此珍宝，简直是暴殄天物。此宝与道爷正是绝配，若是以此血入符，定能提升三成威势……”

楚昇点了点头，总咬手指也不是办法，指纹都快被咬没了，随后摆了摆手，语气很是坚定，

“别弄那些虚的，我诚心要，若是价格合适，我整瓶带走。”

老板沉吟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猛的一拍大腿，

“算我诚心交你这个朋友，每滴算你四百八十万……”

楚昇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不厚道啊老板！”

老板闻言一咬牙一跺脚，伸出四根手指，

“算我倒霉，四百万一滴，不能再少啦！”

楚昇懒得继续讨价还价，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你这是人工凝练的兽血，竟还想卖灵兽血的价格，心也太黑了吧。”

老板笑容一滞，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但见楚昇有恃无恐，随即收敛凶光，长叹一声，

“虽是人工凝练，但效果几乎一般无二，这样吧，每滴收你三百万。”

楚昇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一百万！”

“哪有你这样砍价的？不是诚心捣乱吗？”

眼见楚昇头也不回，马上就要消失在拐角，老板终于不再坚持，

“罢了罢了，拿去吧。”

就在楚昇准备刷卡时，老板凑近小声耳语，

“我还有货，你要吗？”

楚昇的手顿在半空，偏头看了老板一眼，嘴角扬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

“还有多少？”

老板伸出三根手指，

“还有三瓶，每瓶都有五滴……”

……

根据约定，楚昇出地宫后往东三十里，在一棵枯树下等候，半个小时过后，三娃如约而至，

“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朝北继续奔袭四十里后，来到一处碎石坡。

三娃停下转身，伸手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四道人影从阴影里钻出，头戴葫芦娃面具，瞧颜色应该是大娃、四娃、五娃、七娃。

三娃掏出刷卡机，其余几娃迈步上前，隐隐有包围之势，

“刷卡吧！”

楚昇面色如常，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

“我要先验货！”

几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四娃上前两步，从背包里掏出三个瓷瓶。

楚昇一愣，心想这群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是应该见财起意，仗着人多强取豪夺吗？

怎么还真的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