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逐渐清晰,竟是神秘莫测的玄阴使者。他周身散发诡异气息,似在搜寻着什么。与此同时,楚亦安正身处密室,周围静谧得可怕。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他面对剑谱,内心的紧张与期待交织,清冷月光洒下,故事有了新的走向。
清冷的月光如银纱般在冰蚕丝包裹的剑谱上流淌,泛着柔和的光泽,楚亦安的手指悬在朱砂印上方三寸,指尖微微颤抖,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
三瓣霜花在暗红中泛着幽蓝,那幽蓝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公孙夏河独有的灵气正沿着扉页边缘缓缓结霜,丝丝寒意扑面而来,让楚亦安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寒潭初见时,那位总用冰绡遮住半张脸的师姐,曾用这样的霜花封住他渗血的虎口。
当时师姐那温柔而坚定的眼神,仿佛还在眼前,可如今种种迹象却又让他心生疑虑。
“楚师弟。“
洞府外的传音石突然亮起,那刺目的光芒瞬间打破了寂静,惊得他手背青筋暴起,心脏也猛地一缩。
玉珏在怀中发出灼烫,那股灼热透过衣物,刺痛着他的肌肤,那些蛛网般的血纹竟如活物般游动起来,仿佛在诉说着未知的危险。
他匆忙合拢剑谱的刹那,佩剑斩碎的水镜碎片中,映出赵爽倒挂在屋梁上的身影。
那身影在破碎的镜片中扭曲变形,犹如鬼魅一般。
竹林沙沙作响,那声音好似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掩盖了薛雪莹离去的脚步声。
楚亦安心中一阵怅惘,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师姐往日的音容笑貌,可那些与师姐有关的可疑迹象又像针一样刺痛着他的心,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感情,还是该相信这些铁一般的证据。
楚亦安推开门时,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吹得他脸颊生疼。
正看见林风的新佩剑在石阶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本该笔直的剑影中央,竟有团墨色在蠕动,那墨色仿佛有生命一般,散发着阵阵阴森的气息。
“防御大阵的阵眼需要重铸。“公孙夏河的声音裹挟着寒雾飘来,那声音清冷而低沉,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她站在三丈外的松枝上,冰蚕丝绦带缠着半截断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但藏经阁第七层的《天工谱》,昨夜不翼而飞。“
楚亦安喉结滚动,心中暗忖:这《天工谱》的失踪,是否与师姐有关?
可师姐一向光明磊落,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的内心纠结万分。
他分明记得昨日庆功宴上,薛雪莹鬓角的鸾鸟步摇缠着藏经阁的檀香。
那檀香的味道,此刻仿佛还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更加难以抉择。
此刻怀中剑谱的霜花突然刺骨,玉珏的灼热几乎要烧穿衣襟。
他的身体在这冷热交替中颤抖,内心的矛盾也愈发强烈。
当晨钟撞碎薄雾时,那钟声沉闷而悠长,仿佛敲在了楚亦安的心上。
十二座悬空演武台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声音像是来自大地深处的悲鸣。
赵爽拎着酒坛跃上残破的朱雀柱,琥珀色酒液顺着青石裂缝渗入地脉,发出“滋滋”的声响。“护山大阵的离火位,灵力流失比半月前快了三倍。“
她突然翻转酒坛,燃烧的灵酒在空中凝成火鸟,那火鸟发出尖锐的鸣叫,划破了寂静的天空。
本该直冲云霄的烈焰却在三十丈高处撞上无形屏障,炸开的火星里掺杂着缕缕黑气,那黑气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
林风的新佩剑发出嗡鸣,剑鞘上暗刻的镇邪符文正在发烫,那滚烫的温度透过剑柄,传递到林风的手上。
“不是玄天宗的功法。“公孙夏河指尖凝出冰棱,接住飘落的黑色灰烬,那灰烬在冰棱上迅速融化,发出“嗤嗤”的声响。“倒像是......“
松涛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楚亦安望着演武场中央那道深达地脉的裂痕,三个月前大长老叛变时的黑水仍在地缝深处涌动,那黑水散发着腐臭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他悄悄按住怀中玉珏,那些血纹竟与裂缝走向完全重合。
玉珏血纹,是门派危机的一种神秘征兆,相传当门派面临重大危机时,玉珏血纹就会出现并发生变化,与危机的程度和范围息息相关。
正午时分,三百弟子聚集在震位广场。
震位广场呈八角形,四周矗立着高大的石柱,石柱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
广场中央是残缺的太极阴阳鱼眼,周围的青砖铺就的地面上,还残留着薛雪莹修复掌门令时的冰霜痕迹,那冰霜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当他举起重新铸造的阵枢令旗时,东南角的坤位突然传来灵力乱流。
坤位位于广场的东南角,周围摆放着各种奇异的法器,灵力乱流使得这些法器发出嗡嗡的声响,光芒闪烁不定。
“让我来!“赵爽踩着燃烧的酒葫芦腾空而起,九道火符在空中结成炎龙,那炎龙发出怒吼,声震云霄。
本该修补阵眼的术法却在地脉深处激起诡异共鸣,玉珏突然剧烈震颤,楚亦安眼前闪过黑水倒灌的幻象,那幻象中,黑水汹涌澎湃,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公孙夏河的冰绡被热浪掀起一角,露出下颌狰狞的旧伤,那旧伤仿佛一道深深的沟壑,记录着师姐曾经的伤痛。
她甩出三十六根冰蚕丝缠住失控的炎龙,却在丝线绷紧的瞬间蹙眉——那些浸染过黑水的蚕丝,竟在月光下泛着血色,那血色让人触目惊心。
深夜的藏经阁废墟,一片死寂。
楚亦安握着半卷焦黑的《天工谱》残页,那残页在他手中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焦痕边缘的齿印分明是鸾鸟喙痕,而薛雪莹豢养的灵宠正是千年冰鸾。
楚亦安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师姐会背叛门派。
玉珏表面的血纹突然蔓延到手背,他在剧痛中看见水镜碎片里的黑影已膨胀三倍,那黑影仿佛一个巨大的怪物,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楚师兄!“林风气喘吁吁撞开残破的木门,新佩剑的剑穗沾着黏稠黑液,那黑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坤位的防御阵......自己长出了符纹......“
楚亦安奔至震位阵眼时,月光正被翻涌的黑云吞噬,周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本该莹白的防护罩表面,无数血色符咒如藤蔓疯长,那符咒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
公孙夏河割破指尖画出的冰霜阵图,竟被这些血符吞噬转化成漆黑冰棱,那冰棱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赵爽的酒坛在掌心炸裂,混合着灵血的酒雾燃起青紫火焰,那火焰发出“呼呼”的声响,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在火光照亮的瞬间,楚亦安看见每道血符末端都连接着弟子们的影子——而林风脚下的影子,正缓缓抽出第二把剑,那剑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子夜钟声响起时,那钟声沉闷而悠长,仿佛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玉珏表面的血纹已覆盖楚亦安全身,他在剧痛中攥紧那卷冰蚕丝剑谱,公孙夏河残留在扉页的霜花突然融入血脉,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当第一式剑诀自动在识海展开时,悬在震位上空的令旗突然转向——正指着薛雪莹闭关的寒潭方向。
暴雨倾盆而下,那雨滴打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却在触及防护罩的瞬间变成血雨,那血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
楚亦安抹去脸上的血水,看见每个弟子眼中都浮动着玉珏表面的蛛网血纹,那血纹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弟子们的眼中游动。
而在无人注意的坤位裂缝深处,半截冰蚕丝正拽着某块刻有三瓣霜花的玉牌,缓缓沉入黑水之中,那黑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仿佛在吞噬着一切。
残阳将演武场上的冰霜染成锈色时,楚亦安正用剑尖挑开第七块裂开的青砖。
那青砖在剑尖的撬动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砖缝里凝固的黑水突然扭曲成蛇形,他腕间玉珏血纹暴涨,却在即将触碰到污秽的刹那被冰蚕丝缠住。
“当心蚀骨瘴。“公孙夏河从檐角飘落,冰绡下露出的脖颈爬满青紫色经络,那经络在皮肤下隐隐可见,仿佛一条条蠕动的虫子。
她指尖凝出三棱冰晶刺入青砖,那些躁动的黑水顿时蜷缩成墨珠,那墨珠在冰晶的作用下,发出“滋滋”的声响。“藏经阁密室的《玄冰诀》,昨夜被黑水腐蚀了最后三页。“
楚亦安盯着她袖口沾染的檀香灰——与薛雪莹闭关洞府前的香炉灰如出一辙。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正要开口,远处传来酒坛碎裂的脆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赵爽踹开歪斜的楠木架,拎着半截焦黑的卷轴跃下废墟:“护山大阵的离火阵图,只剩这些鬼画符!“
残卷上歪斜的符纹让楚亦安瞳孔骤缩。
那些本该笔走龙蛇的朱砂印记,此刻竟与玉珏表面的蛛网血纹惊人相似。
他想起昨夜子时,薛雪莹豢养的冰鸾曾在坤位裂缝处盘旋三圈。
血咒傀儡术,是玄天宗一种极其邪恶的功法,通过操纵人的影子和血液,将人变成傀儡,为其所用。
“禀楚师兄!“浑身浴血的执事弟子踉跄跪地,捧着破碎的命灯嘶吼:“器阁的十二柄镇邪剑......剑身上的辟邪符全变成了......“他突然捂住咽喉,皮肤下凸起的血纹如蜈蚣游走,那血纹在皮肤下扭曲变形,让人触目惊心。
公孙夏河甩出冰蚕丝缠住他天灵盖,拽出的黑气凝成半张阴笑的人脸,那人脸在黑气中若隐若现,发出阴森的笑声。
赵爽的酒葫芦砰然炸裂,燃烧的灵酒在空中凝成火网:“是玄天宗的血咒傀儡术!“她话音未落,执事弟子的瞳孔已完全漆黑,指甲暴涨三寸刺向楚亦安心口。
林风的新佩剑横亘在楚亦安喉前三寸,剑身暗刻的镇邪符亮如炽阳,那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傀儡在惨叫中化作黑水,渗入地缝时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楚亦安按住震颤的玉珏,发现血纹末端指向戒律堂方向——那里还囚禁着叛变的大长老。
“不能再等了。“他抹去嘴角血渍,剑鞘重重磕在残缺的太极图上,“明日辰时,所有弟子到震位广场重修战阵。“
“胡闹!“戒律长老的怒吼震落梁上积灰,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紫檀木案上的茶盏蹦跳着碎裂,褐色的茶汤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符咒,那符咒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黄口小儿也敢妄动祖师传下的战阵?
你可知三百年前......“
楚亦安突然挥剑劈开茶汤,蒸腾的水汽中浮现出坤位裂缝的黑水倒灌景象,那景象让人触目惊心。
公孙夏河适时抛出冰镜,镜中映出昨夜自行生长的血色符纹:“若拘泥古法,三日后的月蚀之夜,这些噬魂血符就会爬满每个弟子的脊梁。“
赵爽踹翻香炉,燃烧的檀香灰在空中凝成玄天宗行军路线图:“保守派的老顽固们要不要猜猜,等敌人杀到山门,你们供奉的祖师画像能不能显灵?“
争吵持续到月挂中天。
当楚亦安割破手掌将血滴入护山阵眼,十二座悬空演武台突然共鸣震颤,那震颤的声音仿佛来自大地深处。
保守派长老们惊恐地发现,那些被黑水腐蚀的镇邪剑竟在血光中重铸剑纹,那剑纹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不是邪术。“公孙夏河掀开冰绡,露出下颌蔓延到锁骨的霜花纹路,“三百年前青冥祖师创派时,用的本就是血炼之法。“她指尖轻触楚亦安仍在渗血的掌心,冰霜瞬间冻结了翻涌的黑气。
子时的更漏声里,楚亦安独自走进荒废的器阁旧址。
那更漏声滴答滴答地响着,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蛛网密布的梁柱间,半幅残破的阵图正在玉珏血光中缓慢旋转,那阵图在血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他忽然想起儿时在祠堂偷看的《天工残卷》,那些被父亲斥为邪魔外道的符纹,此刻竟与阵图缺失的艮位完美契合。
“坎位填离火,震宫埋玄冰......“他蘸着玉珏渗出的血珠在地上勾画,血线触及阵图残角的刹那,地底突然传来龙吟般的轰鸣,那轰鸣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整座器阁遗址开始下沉,露出埋藏百年的青铜阵盘。
那青铜阵盘在月光下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赶来查看的弟子们呆立当场。
月光下的青铜阵盘流转着星辉,二十八宿方位镶嵌的灵石虽已黯淡,但楚亦安血珠滴落的瞬间,东方青龙七宿骤然亮起苍青色的光芒,那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赵爽的酒葫芦脱手坠地,琥珀色酒液渗入阵盘纹路,竟燃起七朵跳动的命魂灯,那命魂灯的火焰在夜空中摇曳。
“四象诛邪阵。“公孙夏河冰绡下的声音带着颤音,“开派祖师亲创的护山大阵,完整阵图早在两百年前就......“她突然止住话语,看着楚亦安割开手腕将鲜血浇灌在阵盘中央。
血水触及青铜的刹那,整座青云山脉的地脉灵气开始沸腾,那灵气如汹涌的波涛一般。
黎明前的黑暗中,三百弟子在楚亦安指挥下重塑阵基。
那黑暗仿佛无边无际,让人感到压抑。
当赵爽的九炎符点燃最后一道阵纹时,公孙夏河突然按住心口跪倒在地。
她冰绡下的霜花纹路正在渗血,那些血液滴入阵眼,竟让西方白虎宿位的灵石染上妖异的粉红,那粉红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报——!“浑身是血的探子撞碎晨雾,肩头插着的玄天宗令箭还在滴落黑液,“八十里外的落鹰涧......咳咳......全是血祭傀儡......“
楚亦安握剑的手背暴起青筋,玉珏表面的血纹已蔓延至肘部。
他转身望向正在发光的四象阵盘,发现青龙宿位的苍青光芒中,不知何时混入了一丝薛雪莹独有的冰鸾灵气。
而此刻寒潭方向的天空,正有黑云凝聚成旋涡,那旋涡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一切。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却在触及防护大阵时凝成血色冰锥,那冰锥如利刃一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公孙夏河擦去嘴角冰霜,看着那些钉入阵眼的血锥渐渐组成熟悉的霜花图案。
赵爽突然按住腰间震颤的火符,发现每个弟子脚下的影子都开始不规则地蠕动,那影子在地面上扭曲变形,仿佛有生命一般。
当第一声战鼓从山脚传来时,那战鼓的声音如雷贯耳。
楚亦安正将最后一块灵石嵌入阵盘。
四象虚影腾空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林风佩剑投射的影子——那团本该属于一人的黑影里,分明蜷缩着两个纠缠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