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卷着槐花香掠过残破的青铜柱，林渊的机械臂鳞片剐蹭着瓦砾：“小雨的呼吸...停了？“
“是沉眠。“苏晚晴撕下后背的人造皮肤，玄鸟刺青在月光下振翅，“初代圣女每隔百年就要睡三十三天，醒来时连脚指甲都是新的。“她突然掐住凌雪手腕，“小丫头，洗髓泉还有剩吗？“
凌雪剑穗轻颤：“全洒在江底了，但......“她突然割破指尖，血珠凝成冰晶，“剑心长老说，我的血就是泉眼。“
“难怪当年医仙要抽你三桶血。“苏晚晴舔了口冰晶，瞳孔瞬间结霜，“纯度比三百年前还高......“
林渊的龙鳞臂突然缠住她脖颈：“你早知道小雨会睡？“
“我知道的比你多。“苏晚晴的刺青泛起红光，“比如你右臂的龙鳞，是用三百克隆体的脊椎液淬炼的。“
凌雪突然横剑隔开两人：“先救小雨！她的琉璃心在褪色......“
“褪色就对了。“苏晚晴拍开剑锋，“真正的圣女苏醒需要琉璃蒙尘。“她突然扯开小雨的衣领，“看这里。“
玉色肌肤下浮现金色血管，正缓缓勾勒出青铜柱的纹路。林渊的龙鳞突然倒竖：“这是......“
“九阴柱的认主印记。“苏晚晴的指甲在血管上划出火星，“当年你刻完镇魂符就跑了，害我独自扛了三天雷劫。“
凌雪突然捧起布老虎：“剑心长老说，洗髓泉要配龙血......“
“配我的血？“林渊的鳞片渗出血珠，“你爹还说过什么？“
“说龙血会唤醒......“凌雪突然僵住，布老虎的耳朵里掉出枚芯片，“这是......“
苏晚晴抢过芯片按进太阳穴：“剑心老贼！死了还留后手！“她突然抽搐着跪地，眼球飞速转动，“原来如此...洗髓泉根本不是泉水......“
林渊的龙爪捏碎芯片：“说清楚！“
“是眼泪。“苏晚晴的玄鸟刺青开始渗血，“剑心长老的眼泪，混着三百药人的执念。“她突然拽过凌雪，“你七岁那晚喝的，是你爹的悔恨。“
小雨的睫毛突然结霜：“哥...冷......“
“她在转换体质。“苏晚晴扯断青铜柱上的锁链，“圣女每苏醒一次，就要冻碎全身骨头重生。“她突然冷笑，“三百年前你亲手打断她七根肋骨，忘了？“
林渊的龙鳞突然炸开：“胡说！“
“问问你的机械眼。“苏晚晴戳向他右眼，“医仙没告诉你？这眼球是用圣女克隆体的视网膜造的。“
凌雪突然挥剑斩向青铜柱：“都住口！先救人！“
剑锋触柱的刹那，江底升起三十六盏青铜灯。每盏灯芯都跳动着琉璃色火焰，映出小雨痛苦蜷缩的身影。
“看到灯上的名字了吗？“苏晚晴踹翻最近那盏，“SS-004到 SS-040，全是失败品。“她突然拎起凌雪，“但最完美的作品在这——剑心长老用女儿的血，洗出了最纯净的泉眼。“
林渊的龙爪突然刺入自己右眼：“这玩意...能看到什么？“
“能看到三百年前的真相。“苏晚晴握住他血淋淋的机械眼球，“比如你亲手把小雨推下镇魂崖......“
“不可能！“凌雪的剑穗缠住她手腕，“林夫人说过......“
“那女人撒谎成性。“苏晚晴捏爆眼球，迸出的机油凝成画面：暴雨中的悬崖边，少年林渊哭着将女童推下深渊。
小雨突然睁眼，瞳孔变成冰蓝色：“哥哥推我的时候，手心都是汗。“
“幻术！“林渊的龙尾扫碎画面，“医仙造的假记忆！“
“真假重要吗？“苏晚晴的刺青突然离体，玄鸟虚影抓向小雨，“重要的是她现在是最完美的容器......“
凌雪的洗髓剑刺穿玄鸟：“你才是容器！剑心长老在芯片里留了证据！“
布老虎突然口吐人言：“雪儿，苏晚晴的脊椎里埋着初代圣女的魂钉。“声音赫然是剑心长老。
江面突然沸腾，三百盏青铜灯同时爆燃。小雨飘向火海中心，每簇火苗都映出个克隆体的脸：“姐姐...疼......“
“马上不疼了。“苏晚晴的指甲突然变长，刺入自己后颈抽出根青铜钉，“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圣女觉醒......“
钉身刻满细小的镇魂文，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化为齑粉。林渊的断臂处突然龙鳞再生，缠住下坠的小雨：“谁敢动她！“
“动她的是你！“苏晚晴咳出带冰碴的血，“三百年前你留的暗伤，现在发作......“
小雨突然伸手按在她额头：“姐姐，你的魂钉生锈了。“冰蓝色灵力涌入，苏晚晴的白发瞬间转黑。
凌雪的剑穗突然燃尽：“洗髓泉...在蒸发......“
“因为泉眼要枯了。“剑心长老的虚影从布老虎里飘出，“雪儿，该你抉择了——用你的血续泉眼，还是......“
“还是让我这个老东西再死一次？“医仙的机械头颅突然从江底升起，“我改造了三十六个克隆体的痛觉神经，她们临死前......“
“临死前都在哼童谣。“小雨突然开口，声音混着三百道回声，“现在该你听了。“
青铜灯阵突然收缩，将医仙的头颅困在中央。机械电子音变成惨叫：“不！不能重置......“
林渊的龙爪捏碎最后盏青铜灯：“结束吧。“
“结束？“苏晚晴突然扯开胸口，玄鸟刺青叼出枚玉简，“看看这个——剑心长老的亲笔信，写着如何用凌雪炼成新泉眼......“
凌雪突然夺过玉简吞下：“父亲...原来你早就......“
玉简在她体内爆出青光，皮肤表面浮现血管地图。小雨飘到她身后，指尖凝出冰针：“姐姐忍忍，我要封住你的心脉......“
“用不着。“凌雪突然自断左臂，血雾凝成剑形，“洗髓剑诀最后一式——以身化泉。“
苏晚晴的玄鸟虚影突然扑向血剑：“等的就是这招！“
林渊的龙尾卷起惊涛，却挡不住血剑没入江底。整条江水突然静止，水底浮出白玉砌成的泉眼，每个泉眼都映出凌雪的脸。
“你爹真是天才。“苏晚晴的指甲长出冰晶，“用亲女儿当泉眼，能保三千年不竭......“
小雨突然咳出琉璃碎片：“哥...我好像想起怎么补天了......“